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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笑著說:“薪水呀,其實發薪水的人是鄒管家,我壓根沒錢。”
我坐在沙發上,查看陳秋陽弄來的資料,我實際上是讓他調查何嘉莉從旺角到星光大道這一段路程,由於何嘉莉自殺在香港引起了轟動,所以她那天的行蹤早就被香港無孔不入的記者調查到水落石出了:何嘉莉離開了旺角之後,坐上了一輛計程車。她對司機說,去星光大道。
司機大佬打量了一下何嘉莉,也沒有覺得什麼異常,便開車了。只是,他覺得何嘉莉是在經過一塊廣告牌的時候,突然變得怪異起來。因為,當經過一塊廣告牌的時候,何嘉莉突然叫他開慢一點,然後她對著車窗外面的廣告牌叫了幾聲,那聲音非常怪異。何嘉莉變得有些又哭又笑,自言自語。幸虧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司機大佬把何嘉莉放下收了車費之後趕緊離開,他也是後來看了新聞並且警察找到他進行調查錄口供才知道這名怪異的乘客在精神病醫院用針筒自殺了。
這一塊廣告牌在香港非常流行,隨處可見,是一個外國非常著名的品牌的戶外廣告。這個廣告牌上面除了商品的logo以及中英文之外,還有一幅圖片:一個被打開的鐵盒罐頭,蓋子翻卷開來,在罐頭的上空有五顏六色的食物從裡面奔出來。
外國商品的廣告大多數簡單,利落,不似現在我們某些廣告牌,五彩繽紛充滿俗氣。問題來了,這麼一個簡單的廣告牌,為什麼何嘉莉看了之後會受到刺激引發精神錯亂?鐵盒罐頭,打開……難道是因為這個圖片,像楊宏被割開來的肚子,而那些奔出來的五顏六色的食物,像楊宏的被拉扯出來的腸子?
我的這種推測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是這個推測有一個前提——
何嘉莉見到過楊宏死亡時候的真實樣子。這樣子推測又有兩個可能:一是何嘉莉是殺害楊宏的兇手,是她把楊宏的肚子用刀割出一道口子然後把楊宏的腸子拉扯出來;二是何嘉莉是目擊者,她看到了楊宏被人殺害時候的畫面,精神受到了驚嚇。
可是,長廊通道的攝像頭並沒有拍攝到何嘉莉進出楊宏家的任何畫面。這些互相矛盾的各種推測讓我頭痛起來,我壓根就不是當偵探的料!
陳秋陽看出我的焦頭爛額,安慰我道:“社長,這件案件的確是有些匪夷所思,我感覺壓根不是常人可以破解的。”
我說:“是啊,我才剛剛新官上任呢,為什麼要我第一個案件就這麼詭異奇怪,這應該算是最困難最詭異的一件案件了吧?”
說出這樣話的我那時候根本沒有料到後來發生的那些一系列詭異案件其匪夷所思的程度已經超出了我可以接受的範圍,現在楊宏這個案件對於後來那些案件來說,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
我問鄒管家:“捍東那邊有沒有什麼消息?他們應該比我們更加專業,應該可以查到一些新線索。”
鄒管家戴著白色絲質手套在拭擦銀色酒杯,壓根沒有理會我。
我再一次翻閱手機裡面的照片,在旺角何嘉莉拍攝的楊宏的照片,這些偷拍的照片不知道何嘉莉花費了多少心思才拍到的。
陳秋陽道:“社長,你說為什麼何嘉莉不和楊宏表白呢?我看到這些照片,全部都是偷拍,沒有一張是正規拍攝的,她也真夠苦的。”
我苦笑道:“我又不是女孩子,我哪裡可以猜測得到何嘉莉的心思。或許,她是自卑,又或者是她害怕表白了之後嚇到楊宏,又或者何嘉莉壓根就是喜歡那種暗戀的刺激感。”
陳秋陽道:“這些照片應該也可以當作調查資料的,我幫你從手機導出到電腦里,彩色列印出來看看,說不定可以獲得一些楊宏的生活習慣或者什麼新線索呢。”
陳秋陽用數據線把我的手機和電腦連接,導出了照片,然後一幅一幅列印出來。我接過來,一幅一幅地細看。照片之中的楊宏白白胖胖的,經常穿著格子襯衫,西褲,表情儒雅,有時候微笑,是性格溫和的男人。但是,我看不出他到底有什麼魅力,可以吸引到那麼多女孩子愛他愛得死去活來的,郭美麗,何嘉莉可以說都是因為這個男人而丟了性命。
我大約看了10多張,一點線索也沒有,眼睛看得也澀痛,於是便把照片放到茶几上,不料葵若蘭剛剛好風風火火地推開門進來,帶來了一陣風,一下子把茶几上的彩色照片吹落在地上。
“你個女漢子就不能溫柔一點麼?”我低頭去撿照片。
我手撿起的第一張照片,之前我也看過的,但是那時候完全沒有看出什麼,但是現在這個時候我彎腰俯身拿著這張照片的時候,我突然看出了一個端倪來。
我甚至非常後悔,如此顯眼的一個線索,居然在我們三人六隻眼睛前被忽略了那麼多次。看來太過於注重細節的蛛絲馬跡也並不是最好的。
我興奮地舉高這張照片,道:“有新線索了,我找到了新線索——何嘉莉口中說的視頻,我終於知道了!”
第十二章:接近真相X恐懼
何嘉莉偷拍楊宏的這一張照片,是以一種高空俯視的視角進行偷拍的。楊宏坐在一張白色的床墊上,彎著腰在看著一張報紙。
葵若蘭湊過來,說:“十三,這一張照片到底隱藏著什麼新線索?看起來和其他的偷拍照片並沒有什麼奇異之處——啊,我看出來了,真的,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