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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永昌道:“是的,她妊娠三個月後就已經開始出現了,到現在為止都已經有一年多了,日積月累,所以越積越多。”
阮得風聞言走到了越南妹旁邊,對她示意。她倒也是大大方方地捲起了自己的睡衣,露出一隻滾圓滾圓的肚皮。在她的肚皮表面,有著大量的深灰色。密密麻麻的,有點像生了蘚斑一般。
陳秋陽在我耳邊低低道:“十三社長,你遠遠的看,覺不覺得她肚皮上的這些顏色看起來很像一個人的臉?”
經過陳秋陽如此的提示,我發現她的肚皮上的這些顏色還真的看起來非常像一個張開嘴巴的男孩的臉。
阮得風也注意到了,他和那個婦科主任道:“王主任,她的胎兒其實能否進行剖腹產?”
王主任道:“這是我第一次遇到的怪事。瓜熟蒂落,這是自然規律,十月懷胎自然就要把孩子生下來,可是我覺得雷夫人肚子內的嬰兒,還不是時候。我看了她不久前做的b超檢查,結果顯示,肚子內的嬰兒還不能出產。這比較奇怪。或許我這樣說吧,這個嬰兒的預產期本來應該是40周的,但是他的40周需要的是100周才能達到40周的水平。總之,多休息,胎兒發育得非常健康。”
我們從雷永昌家裡出來以後,在下元村走了一圈。在下元村村尾的一片草地,有一間很長的屋,是那種很古老的屋,屋頂是灰色的瓦片,一片一片緊緊地排列著,如同魚鱗一般。屋子的整體是用紅磚砌成,門口有一個巨大的黑色的銅製香爐,裡面插滿了香菸。但是,老屋裡面黑漆漆的,看不到裡面的環境。
“這是什麼?”
陳秋陽道:“粵西這邊的村子大多數都有一處廟宇,是用來拜祭的。”
突然,廟裡有一個人走了出來。這個女人全身都裹滿了深紅色的布料,從脖子一直裹到小腿,她的頭髮凌亂得像鳥窩。她從廟宇里走出來以後,左看看右瞧瞧,很害怕被別人看到似的,鬼鬼祟祟地往廟的右邊走了。
陳秋陽道:“這個女人形跡如此可疑。我們要不要跟蹤一下?”
我說:“我沒興趣。你們有興趣的話可以去跟蹤一下。我現在滿腦子在想到底鄒管家要我來這裡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這個越南妹除了肚子有一些不合常理之外,並沒有任何值得調查的地方。”
陳秋陽自己一個人跑去跟蹤紅衣女子,葵若蘭把我拉到一邊,她欲言又止地似乎有一些秘密要對我說但是又不太想開口。
我說:“你雖然是我的員工,但是我其實一直覺得我們是朋友關係,所以如果你有什麼想說的,開誠布公,直接和我說好了。”
葵若蘭也不是那種做作的女生,她甩了甩她咖啡色的波浪亂發,說:“那我直接說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和鄒管家是什麼關係,但是我發現了一些事情。我現在和你說的事情,也不是要挑撥你和鄒管家的關係,我亦相信鄒管家是真的關心你。”
葵若蘭一口氣鋪墊足了前戲,然後道:“在我們破了楊宏的案件之時其實我已經看到了的,但是引起我真正注意的,是在柳隆村的案件之後。”
“你說的似乎是一件很巨大的秘密,還涉及到我和鄒管家。你說吧,我倒是突然非常有興趣。”
從柳隆村回來之後,那天夜裡葵若蘭回來無邪社拿忘記拿了的錢包。她突然發覺鄒管家在和一個非常神秘的人會面,那個男人全身上下都是穿著深綠色的西裝,戴著一副墨鏡,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本來葵若蘭只是以為那是有人來委託我們查案的,但是她看到鄒管家拿出一個褐色的文件袋,交給了那個青衫男士。
那個文件袋葵若蘭認得,是我們從柳隆村回來後葵若蘭整理出來的關於柳隆村整個案件的資料。然後葵若蘭記得那次楊宏案件結束以後,鄒管家吩咐葵若蘭把案件整理出來給他,然後葵若蘭記得鄒管家後來交給了一個青衫男士。
今次,葵若蘭多了一個心眼,發現平時認真的鄒管家臉上的表情有一些複雜,有一點恐懼,有一點畢恭畢敬,看得出來對方會給鄒管家帶來壓迫感。
鄒管家將文件袋交給了青衫男之後,非常正式地低頭作了一個躬。然後,青衫男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章印,在鄒管家的一本筆記本上蓋下了一個印章。
那是一個青色的蛇的圖案。青衫男士蓋完了青蛇印之外,轉身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青衫男士離開了無邪社大廳以後,鄒管家趕忙掏出絲巾拭擦額頭上的汗水。
他的神色非常驚慌,但是又如釋重負,鬆了一口氣。
這些畫面,都是蹲在暗處的葵若蘭看到的,鄒管家並沒有知道。
我聽完葵若蘭的描述,除了驚奇之外,並沒有其他太多的情緒。我說:“有一個黑猴子我還沒有查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呢,現在又多了一個神秘的青蛇?”
葵若蘭道:“我也是有一種疑問,我們調查這些案件,真正背後的指揮官,其實並不是鄒管家。而是青蛇。這可以解釋為什麼我們會來到雷公山脈調查這個越南妹。”
“你的意思是,就如同收集郵票一樣,我們要一個接著一個地完成這些怪異案件的調查?但是我們的第一個案件,也就是楊宏的死亡案件,是捍東警官過來要我們進行協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