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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認為我的這個方案是最天衣無縫的,能夠減少和殺人魔正面衝突的機會。但是,宋茜提出了異議:“”首先,這是一個概率問題。因為我們都不知道鑰匙到底藏在哪一個房間,所以如果按照你的方法首先搜索除了5個有殺人魔的房間之外的其他房間,如果鑰匙並不在這些房間,那麼我們必須又要折回來對有殺人魔的房間進行搜索——這樣會出現一個問題:在我們折返的過程當中,這樣會增加了遇到殺人魔的機率。
我覺得宋茜分析的非常有理,她的心思縝密比我厲害,所以我同意了她的提議:“就是以這間房間為基礎,從距離的近遠來作為標準,一間接著一間地排除。如果遇到的房間有殺人魔的,想辦法引他們出來。”
從木門出來以後,面對的是一條走廊,走廊有一排白色的老式白熾燈。目測在我左右兩邊的走廊一共有7扇門,都沒有窗口,所以看不出裡面是否有人。
我對宋茜指了指左手邊的這一房間,做了一個進去的示意,宋茜點點頭,然後我們躡手躡腳地來到門口。
這裡面的房間的門有一些是鐵門,有一些是木門,這一房間的門是鐵門,但是並沒有鎖上。當我們靠近的時候,裡面原本來是黑漆漆的突然就有一盞煤油燈突然點燃了,亮起來一片紅色的昏黃的燈光。
在燈光之中,突然出現了一張老奶奶的恐怖的臉。
第152章:鑫米的紅牙X死人的頭髮
這是恐怖片常用的手法,黑暗之中突然出現一片亮光,然後亮光當中會突然出現一張恐怖的鮮血淋漓的臉,再配上恐怖的音樂,常常會把人嚇得屁滾尿流,例如滿身鮮血的伽椰子突然出現在閣樓什麼的。
現在不是恐怖片,現在是我真實存在的環境。我看到這位老奶奶的時候,頭皮發麻,好像冬日裡突然被猛烈的陽光照射後頭皮會發熱發癢一般。
火光搖曳,老奶奶看著我,她臉上很多很多皺紋,一道一道如同被太陽曬乾的蚯蚓,蠕動在她的臉上。老奶奶其實不瘦,她的臉上很有肉,但是奇怪的是她的鼻子以下的部分,也就是嘴巴以及臉頰兩邊很瘦,深深地陷進去,形成了兩個洞。老奶奶頭頂全部都是稀疏的白髮,隱約可以看到頭皮上面很多褐色,黑色的斑點。
老奶奶看了我一會,然後舉起手,對我招手,讓我進去。
一個年邁的老奶奶,我覺得再厲害也不會厲害到哪裡去,所以我和宋茜打開門走了進去。
這一間房子的格局和前面的那一間差不多,但是擺設完全不一樣。這房間裡面擺放著很多毛線,一團一團的毛線如同蜘蛛網一般連在各種器具上面。
我和宋茜走進來之後,老奶奶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道:“我這個老不死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到過這麼年輕的小孩子了。你們是一雙夫妻對嗎?”
我顯得很尷尬,搖頭說:“不是。”
老奶奶說:“我叫鑫米,你們不用怕。我人老成這個樣子,走都走不動了,傷害不了你們的。”
鑫米老奶奶將她周圍的毛線扯開,對著我裂開嘴巴笑。我看到她的牙齒居然是深紅色的。鑫米老奶奶的兩排牙齒都很整齊,但是卻不是白色的,是如同鮮血一般的刺眼的顏色。但是,又不是因為吃了某種有紅色汁液的水果類而被染紅的,而是好像被一種不溶於水的深紅色塗抹上色過。
我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的牙齒是深紅色,所以條件反射地露出了驚愕的表情。鑫米老奶奶看在眼裡,笑呵呵道:“呵呵,嚇到你了吧?我的牙齒從我出生長牙開始,就是紅色的。所以,我從長牙開始,就被所有人當成了怪物。你們年輕人不懂那個年代,所有人都愚昧無知,只要是出現了奇怪的東西,都會被當成怪物。嗯,那時候村長把我當成是蛇精轉世的不祥怪物。”
老奶奶如同祥林嫂,遇到了外人,就很想很想把自己的遭遇告訴別人知道。
我一邊聽著一邊在尋找可以做武器的物件,同時尋找鑰匙。
鑫米老奶奶說:“我很小很小就被村子裡人趕出來了,一直在外面流浪,好幾次都差點死去,但是後來我去做了自梳女,就這樣做了很多女。”
“自梳女”是過去廣州與珠江三角洲的未婚女子都梳著一條長辮子掛在背後,結婚時,由母親或女長輩替其把辮子挽成一團緊貼在腦後勺,稱為髻。自梳女就通過一種特定的儀式,自己將辮子挽成髮髻,表示永不嫁人,獨身終老。
鑫米老奶奶許是對世人已經徹底失望,所以才最終成為了自梳女,一生無兒無女,孤燈終老。可是,為何沙魯會說她是殺人魔呢?
鑫米老奶奶說:“我這裡並沒有那枚鑰匙。但是,武器倒是有的,我這裡的這樣毛線都堅韌無比,如果你遇到了殺人牙魔崔永遠,你可以拿它抵擋一下。”
我拿起了一條紅色的毛線,用力扯了一下,發現這繩子果然堅韌無比。“這是什麼毛線?這麼堅固。”
鑫米老奶奶說:“這些毛線裡面都是我用死人的頭髮編織出來的,這些年我一個老不死太難熬了,沒事幹,所以就每天編織這些毛線。因為,我過去啊,雙手沾滿了鮮血。現在人老了,一個腳都踏入棺材了,所以想開了很多,我在為過去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