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頁
我吃著吃著,就難過地哭了起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哭,其實我不想哭的,這又不是什麼傷心的事情,想開一點的話,我就只不過是在吃飯罷了,吃一頓飯又可以救人,這很好的,不是麼?
可是,眼淚就是如此不聽使喚地流下來,一滴,兩滴,每一滴都大如黃豆,滾燙,濺在地面上。我不敢去看青姜,無論她到底對我有沒有感覺,我相信她看到我這樣都會很傷心,因為我是為了救她。
一個男人為了救她,能夠被別人像狗一般踐踏著,羞辱著。
我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時間,最終我終於把地面上的液體全部舔乾淨了,很乾淨,就像用濕漉漉的毛巾拭擦過之後一般,明亮,一塵不染。
我的雙手和雙腳已經發麻了,顫抖著站起來,對著攝像頭說:“沙魯,我完成了我的承諾,那麼請你也履行你的承諾,將青姜放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朱十三,我看你果然還是長不大,怎麼天真到會相信一個惡徒的承諾?”
“你……”我氣得已經說不出話來。是的,他說的沒錯,他是一個在操縱著我進行遊戲的十惡不赦的歹徒,變態歹徒的話如何可以相信呢?我居然相信他真的會放了青姜,我看來真的是已經傻了瘋掉了。
沙魯說:“不過,我也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你剛剛變現得真的挺好的,我也被你感動了。所以,我就破例給你開一個條件好了,原本這關的遊戲,我是給你設置了10分鐘的,由於你的英勇,所以你為自己爭取多了20分鐘,我給你30分鐘的時間,如果你能夠通過這一關遊戲,青姜自然是完好無缺的。”
“我不玩,我不玩,去尼瑪的破遊戲,我現在就撞牆自殺,我看你的遊戲能否順利進行下去。”
我尖叫著,對著牆壁拼命踢著,罵著。
沙魯陰森森的聲音從廣播裡傳遞過來,他嘿嘿地笑著,“不可能的,你不可能會自殺,因為你的弱點就是你太看重夥伴。你不可能會選擇自殺來一走了之而拋下夥伴不理。何況,我還有一個非常有趣的消息要告訴你的,就是,你的其他三個朋友,為了救你,也是在進行著各自的遊戲。所以,如果你一死了之,他們所進行的全部遊戲,就毫無意義了。自殺不自殺,隨你了。他們為了救你,也進行著罪惡的遊戲,背負著沉重的道德枷鎖,你自己選擇吧。”
為什麼會這樣,我一直以為參加遊戲的只有我一個而已,為何現在卻告知原來葵若蘭,陳秋陽,以及阮得風他們三人也為了救其他人而不得不進行恐怖的遊戲。
這個沙魯他們絕對不是普通的犯罪分子,他們都擁有高超的智商,他們到底是誰?
“你讓我繼續參加可以,但是你能不能讓我看一下他們?”我提出了一個奇怪的要求。
我為什麼要看他們呢?因為我確信如果葵若蘭和陳秋陽也知道彼此都是為了能夠對方而進行遊戲的話,一定會留下線索給我。
特別是剛剛沙魯羞辱我的這些現場直播,他們肯定會讓他們三人看到。既然他們知道了我的遊戲,那麼陳秋陽和葵若蘭必然會給我留下一些信息。我堅信他們會這樣做,而我其實一早也留給了他們信息。
這種信息解讀非常隱秘,而且方式非常隱晦。首先,因為在這個過程中,我們都不知道自己何時會給對方看到,所以不能用手勢的方式。所以,只能採用一種能夠持續呈現出來信息的方式。但是,這種方式有個缺點,就是透露出來的信息不多。
例如,可以用圖片寫上一段文字黏貼在身上,這種方式能夠持續呈現出傳遞出來的信息。但是,這種情況卻不可能允許,因為會被敵方看到發現。而且,用紙張寫上文字,通過攝像頭,觀看者也無法清楚看得到文字。
所以,這種方式將會以一種更加隱晦的形式出現,例如一個普通的小物件,一個持續的改變等。
所以,當沙魯給我看了葵若蘭的視頻的時候,我第一眼就找到了葵若蘭留給我的信息:葵若蘭也在一所密室,看起來她暫時沒有遇到太大的麻煩,因為她臉色依然平靜,並沒有像我現在這樣全身都骯髒不堪狼狽崩潰。只是,葵若蘭留給了我一個信息——她的髮型改變了。
葵若蘭原本留著波浪形的燙髮,咖啡色,火辣性感,往後面披著。但是,現在我看到的葵若蘭,她將她的頭髮往右邊梳理,左邊耳邊的髮絲全部捋到了右邊。
我立刻就確定了這就是葵若蘭留下給我的信息。也許在別人看來,這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尋常改變罷了,也許是因為要闖死亡遊戲關卡為了方便所以把頭髮捋到了右邊,也也許是只是因為被搬運到密室時候頭髮亂了被拔到了右邊,葵若蘭甦醒過來之後沒心思去拔回來罷了。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留下來給我的希望我可以看到的信息。
可是,只有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葵若蘭雖然是個女漢子,但是她愛自己的頭髮勝過愛自己。有一次陳秋陽不小心扯到了她的一條頭髮,葵若蘭立刻暴跳如雷跳起來如同一隻大老虎一般撲到陳秋陽的身上,把陳秋陽的胖臉打得更加腫了。
我雖然找出了葵若蘭留給我的信息,但是我要解讀這個信息,卻又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一個人將頭髮捋到右邊,到底是什麼意思?這個信息之中,是頭髮是重要的信息,還是右邊是重要的信息?頭髮指的是什麼,而如果是右邊的話,又將會表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