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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吹牛了,看你身型,實在想不出什麼身手敏捷。”
“我是社長,一切聽我的。”
車子來到市區入口,停了下來。我和葵若蘭從車上走了下來,站在大路上,面對著飛馳過來的牧馬人吉普車。果然,車子在不斷減速,然後在我們15米之處停了下來。車門緩緩地打開,有一個人從裡面走出來。
全身都是黑色,黑帽子低低垂下來,依然看不清楚他的面容。這個開車想撞死我們的人,正是那天我從中醫院出來後跟蹤我的人。他沒有抬頭看我,而是以一種非常詭異的姿勢緩緩地抬起自己的右手,就像喪屍一般僵硬扭曲的動作,對著我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當他的大拇指對著我的時候,我心跳猛然加速,好像有一枚銀針猛然扎了我一下的感覺。他這個動作持續了大約有5秒鐘。這個過程,他依然沒有抬起頭看我。如果有人開車經過這裡,看到這個畫面肯定非常詭異。黑衣人把右手垂下來,轉身上了牧馬人吉普車,轉彎,揚起一陣白煙,飛馳而去。
葵若蘭和我都鬆了一口氣,她說:“這個黑衣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等楊宏一案結束了,我一定要好好調查一下他。當然,說不定他就是殺害楊宏的兇手,想要奪得視頻卡毀滅他的犯罪證據。”
我們回到車上,一路暢通無阻,回到了無邪社。
無邪社大廳的燈火發出耀眼的白色光芒,我其實不是很喜歡這種刺眼張揚的燈飾。我曾經提議讓鄒管家把這些過於耀眼張揚的白色燈飾撤了,換上一些光線柔和的燈飾。但是,鄒管家給我的答案是:“十三,你接受不了這些燈火,是因為你的內心深處,有一處黑暗的角落。你更應該讓光亮照到你的那個角落。”
鄒管家的話讓我非常不舒服,有一些被我深深埋藏著的秘密,我一定不會讓陽光照射到的。
陳秋陽迅速把視頻卡插進讀卡器,然後連接了電腦。他說:“那麼,我們就要開始接近最後的真相了,大家作好準備了嗎?”
我們每一個人臉上都充滿了凝重,無邪社寬敞明亮的大廳靜謐得連一根銀針掉在地上都可以聽得到。葵若蘭不耐煩地道:“趕緊吧,大家為了這個視頻卡差點沒命了呢。”
視頻開始播放——
何嘉莉為了偷拍她痴迷的楊宏,一定花費巨資買了最先進的高科技攝像頭,才會令到所拍攝到的畫面如此清晰逼真:視頻最先出現的,卻並不是楊宏,而是一直晃動的畫面,沒有人像,是因為何嘉莉在一直旋轉著攝像頭。
然後,何嘉莉蒼白的臉容出現了。她披頭散髮,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兩隻黑眼圈非常大,看起來就像一個面目猙獰的女鬼。她對著鏡頭說:“這幾晚我一直在偷拍房間內的他,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很可悲很可笑很可憐,可是我又控制不了自己不去偷拍他。”
何嘉莉的鼻孔有鼻涕流出來,她沒有用衛生紙,而是直接用手掌胡亂地抹開了。
她繼續道:“我也知道自己有病,這麼多年一直暗戀他,他甚至還不知道有我這麼一個人存在。我真的好愛好愛好愛楊宏,我每時每刻都想著自己光著身子緊緊地貼在他光滑迷人的身體上。今晚,我又想要偷偷偷拍他了,前幾晚我偷拍到他,他好像變得越來越怪異了,似乎是生病了,是腸胃炎,我看著他回到房間吃那些藥片,覺得很痛很痛,我寧願他的病痛全部轉移到我的身上,這樣他就不會這麼痛苦了,可惜我不是上帝,我也無法在他面前現身告訴他讓我來照顧他。他今晚會不會有腸胃痛呢?楊宏,我要再次偷拍你了哦,希望你不會發現。”
鏡頭開始伸出了窗外,然後往下面垂下,楊宏詭異死亡的那頭晚上的錄像,終於開始了。可是,儘管我們一直在打預防針,一直在做心理準備,接下來在楊宏房間所發生的事情,那些匪夷所思得讓我差一點就嘔吐了的畫面,那些讓我渾身不斷發冷顫抖的畫面,那些讓何嘉莉精神錯亂失心瘋拿著針筒猛刺自己的畫面,讓我開始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第十四章:殘忍X真相不白
凌晨2點5分。
楊宏從衛生間洗澡出來後,身上換上了柔軟銀色絲綢的睡衣。柔軟的絲質緊貼著他的皮膚輕撫他的皮膚,這種細柔的感覺讓他倍感舒服。他坐在柔軟雪白的大床邊緣,拿出今天的報紙走馬觀花瀏覽了一遍,然後把報紙放到床頭旁邊的桌子上。
楊宏站起來,走出了房間,來到客廳把今晚買的香蕉,還有一隻鮮紅色的美國蛇果,以及酸奶從冰箱裡拿出來,帶入到房間。他坐在大床邊緣,拿起一根金黃色的香蕉,剝開香蕉皮,幾口就吃完了。這種價格昂貴的香蕉味道果然不錯,挺好吃的,於是楊宏又拿起一根香蕉,繼續吃。他一連吃了幾根香蕉,然後又拿起水果刀想削皮吃這隻美國蛇果。但是,轉念一想,腸胃不好,蛇果畢竟有些酸,於是他把美國蛇果和水果刀放到了桌子上。楊宏把吸管插進蓋子裡面,喝起酸奶來。但是,酸奶還沒有喝完,他突然覺得肚子非常疼痛。
楊宏跑出房間去了洗手間,他從廁所出來之後在大廳吃了幾片藥片,然後再回來房間。他爬到床上,仰面躺下。楊宏並沒有閉上眼睛睡覺,而是瞪大著眼睛看著天花板。他的雙手在不斷揉著他高高隆起的腹部,他的表情有一點點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