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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這也太詭異啦,大深山居然會有河流!”阮得風道。
“葵若蘭在河對岸!”阿浩眼尖,指著河流的對面的方向。河流對面依然是莽莽深不可測的森林,在河流邊的黑色石堆上,葵若蘭正背對著我們越走越遠,那隻雙臉怪嬰依然好像一隻猴子一般站在她的雙肩上。
“我們必須要過河!”吳先生顯得有些著急,我不知道為何看到越來越遠去的葵若蘭吳先生會比我們還要心急。
阿浩首先跳到了河流邊,仔細觀察一番,揮手道:“河道有很多礁石,我們踩著礁石過去,河流不會把我們淹沒的!”
眼下也只能是踩著礁石過河了。我們走到河邊,正想下水的時候,突然河流邊突然跑出三個黝黑的孩子,兩男一女,他們含糊不清地嗚嗚著呼叫,不斷搖頭不斷揮手。
這三個黝黑的孩子骨瘦如柴,嚴重營養不良,他們光著腳丫在河道邊疾步如飛,很快就跑到我們旁邊。他們衣衫襤褸,周身污穢。
陳秋陽道:“哪裡來的野孩子。他們好像要對我們說什麼。”
我蹲下來,對著那個比較高一點的女孩說:“小妹妹,你是不是有話要告訴我?”
小女孩點點頭,但是她不肯張口說話,她的雙唇抿得緊緊的,裡面發出的聲音嘶啞沉悶,像我平時嘴巴里含著東西時候發出的聲音一樣。
小女孩指著河流,然後不斷左右搖頭,拼命揮手。
“小妹妹,你的意思是讓我們不要過河?”
小女孩點頭。我說:“我們必須要過河去救我們的朋友。”
另一個小男孩扯著我的衣袖,拼命指著河水,再指著自己,臉上滿臉的驚恐神情。
“你是說,河裡面有什麼東西?”小男孩又拼命點頭。
我摸了摸他的頭,道:“謝謝你提醒,你們真是好孩子。可是,我們必須要過河,你看這河其實一點也不深,淹死不了哥哥的。呵呵。”
小女孩終於忍不住了,她“嗯嗯”地指了指河流,再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臉上也是害怕的表情。
阮得風奇怪道:“他們的嘴巴裡面,似乎含著什麼東西。”
阮得風蹲下來,對小女孩說:“小妹妹,你是不是生病了?你能不能張開嘴巴讓我看看呢?乖,我是醫生哦。”
小女孩遲疑著,還是不肯張開嘴巴。
阮得風道:“乖,你是不是嘴裡不舒服?你給我看看,我可以幫你哦。”
小女孩終於慢慢的張開了嘴巴,我們幾個看到小女孩嘴巴裡面的情況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小女孩的嘴巴裡面,遠本來應該是舌頭的位置卻看不到舌頭,而是一個很嚇人的東西——一種非常噁心的爬蟲類東西。這條爬蟲似乎是把女孩子的舌頭吃掉了,取代了她的舌頭,趴在她的嘴巴裡面。這個爬蟲深紅色,充滿粘液,前面有一些細小的肉爪,又有一點像怪異的蟹。女孩子的嘴巴已經膿腫,積滿了黑紅色的血水。
“這,這是什麼東西?”
“是貝蒂寄生蟲,天哪,為什麼這些孩子的嘴巴裡面會出現貝蒂寄生蟲,這不可能的。”阮得風痛心疾首,道:“這些可憐的孩子——”
“貝蒂寄生蟲?”
“2012年3月媒體報導稱貝蒂寄生蟲在地中海被發現,它們寄生在海鯛口內,吞噬掉宿主的舌頭,而後取而代之。我知道的確是有這種生物,但是它只會寄生在魚類嘴巴之中,為何會寄生到這些小孩子的嘴巴裡面,這太怪異了。那是多麼痛苦的折磨……”
我說道:“這些善良的小孩子是提醒我們,河裡有這種貝蒂寄生蟲,所以阻止我們過河。”我摸著他們的頭髮,說:“你們真是好人,謝謝你們。不過現在我們必須要過河,因為我們要去救我們的好朋友。”
小女孩指著不遠處,那裡有一個簡陋的竹排,“嗯嗯”地劃了個手勢,意思是可以撐著竹排過河。
“謝謝你。”我喜出望外。
阮得風道:“這些孩子的情況很嚴重,十三,我不陪你們過河了,我要跟著他們去他們家裡看看,到底這些孩子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會被貝蒂寄生蟲寄生到口裡的。這已經超出我的理解範圍了。希望你明白。”
我點頭,道:“我明白,因為你是醫生,是一位醫術精湛而且是真正為病人著想的好醫生。”
“嗯,見到了葵若蘭,代我向她問好。”
告別了阮得風,我們成功了過了這道嚇人的河流。我的手機顯示我們距離葵若蘭只有500米了。可是,屏幕上的閃光點信號開始閃爍,時有時無。
“不好,遇到了干擾還是有可能葵若蘭的追蹤器被損壞。我們要趕緊趕過去。”
我們顧不上各種各樣的灌木叢以及有一些植物的葉子長滿了刺,火力全開,直奔目的地。身材肥壯的陳秋陽拿著一把砍柴刀在最前面迅速開路,他一邊開路一邊道:“蘭蘭你可要一定支持住哦,我們立刻來救你!”
而這個時候,信號已經完全消失了。我趕緊撥打葵若蘭的手機,打不通,她極有可能遇到了不測。
500米的路程我們花了很短的時間就跑到了信號消失前的位置。等到我們趕到這裡的時候,我也明白了為什麼信號會消失——那裡有一處裂開來的洞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