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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從來沒有見到過任何人。”他的語速變得有些急促,他似乎生氣了,“我說了這裡有怪物,你既然有緣能夠到達這一層,那麼我也不願意看著你葬身於此。你趕緊走吧——”
他的頭在晃動,那些頭髮如同貞子一般在搖晃,在這陰暗的環境當中顯得特別駭人。
“它們已經來了,你走不了了。”他嘆息著。
我看到四周果然有黑色的東西在涌動,耳邊也傳來了細細碎碎的聲響。我細心一看,原來是一群毛髮油亮的老鼠正好像一股黑色的石油流淌過來。
“只是老鼠,我不怕老鼠,我手裡有武器。”我淡淡地道,是的,老鼠雖然噁心,但是我並不怕老鼠。
“這些是蘇鼠,會吃人。特別是它們長年累月生活在萬屍樓的蘇鼠,它們對人肉的氣味特別敏感,特別有興趣。”
我雖然嘴裡說不害怕老鼠,但是我不敢掉以輕心。我掏出火槍,對著涌過來的蘇鼠來一個下馬威,噴了一股火焰出去。
這些蘇鼠發出噁心的吱吱聲響,往後面倒退,但是當火焰消失的時候,它們立刻又對著我洶湧而來。
“你的火焰終究會熄滅的,而這裡的蘇鼠成千上萬。”長發男人說,“當你的火焰熄滅沒有了的時候,它們會立刻撲過來,把你瞬間吃成一架白骨。”
我知道他說的沒錯,我靈機一動,說:“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救我的,請你救我,拜託了!”
我又噴了一股火焰,把越來越多的蘇鼠逼得倒退一步,但是它們很快又湧上來,我只好往後倒退。
“我為什麼要救你?你說一個理由。”
“因為我在上一層的時候,我一個朋友她犧牲了她的性命來換取了我的性命,她要我好好活著,我不想讓她的犧牲白白浪費,沒有任何意義。”
“這種小孩子玩過家家的理由,對於早已經看透生命參透生死的我來說,根本沒有毫無意義。只不過,既然你不想死,那麼我也願意幫助你一次。”
他往我的方向走了一步,越來越靠近我了。他說:“你知道為什麼我生活在這裡那麼多年,一直與這些蘇鼠為伴,它們卻不吃我麼?”
“為什麼?”我的求生*越來越強烈,特別是我剛剛親口說的話,葵若蘭希望我繼續活下去,我不能讓她的死白白沒有任何意義。
而這些兇惡的蘇鼠,卻越來越不怕火焰,它們踏在燒熟的同伴屍體,越來越靠近我。
當我轉身去看長發男人的時候,我看到長發男人的臉往我的臉靠近了,距離只有幾厘米,他舉起自己的雙手,左右方向,把他臉上的頭髮拔開來,我看到了他的臉,他恐怖的,嚇人的,噁心的,詭異的臉。
他的聲音如同煤炭渣在通風口旋轉摩擦發出來的聲音,說:“逃避死亡的方法,就是與對方做好朋友,成為它們——”
第204章:白衣仙女X疑案重重
長發男人把他臉部前面的頭髮拔開來,我看到他的臉,是一張扭曲的臉,因為他的這張臉更加像是一個巨大的老鼠的臉。
他臉上面長著很多黑色的絨毛,臉上的皮膚有一層一層的褶皺,其實他的五官依然是人類的五官,但是不知道為何看到他的臉我感覺到他就是很像一隻老鼠。他的嘴巴有一點長,凸出來,然後兩邊有幾條黑色的鬍鬚,他的眼睛黝黑黝黑的散發出那種鼠目寸光的感覺。
我知道這是因為他長年累月在這地洞下與這些蘇鼠一起生活,所以逐漸的和它們融入了它們的生活,自己的行為舉止以及外貌也在逐漸地越來越像蘇鼠。
這和夫妻相是相同的一個原理。夫妻越來越像,主要是源於相同的生活習慣和共同的情感體驗。據說,當夫妻一起微笑或皺眉時,他們的面部肌肉也在做同樣的運動。這樣他們就會逐漸形成相似的面部曲線、皺紋等,因此會越來越相像。
而心理學中的“米開朗基羅現象”也可以作出解答。“米開朗基羅現象”的含義就是夫妻或者戀人在長久的相處中,不知不覺地去“雕刻”對方。“雕刻”的方式就是不斷地溝通、交流,培養共同興趣、愛好,彼此影響、彼此改變。這種改變、影響不是單方面的,它其實是一個夫妻雙方互相妥協、不斷調整的過程,兩人共同塑造了對方和自己的形象,因為在一個共同的觀照下發生,所以,在相互塑造的過程中,往往會趨同,這種趨同表現出來就是情態與神態的相似。
我的心臟被他的外貌嚇得狂跳起來,我說:“你的意思是,我也要成為蘇鼠麼?”
他笑了,他笑起來的時候臉上的褶皺一層一層如同皮卷蛋糕,不斷蠕動著。他說:“是的,想要不被消滅,就要被同化。這是最基本的生存之道。”
“我是人,我不是蘇鼠。”我拒絕了他如此恐怖詭異的要求,我一想到我的臉會變成蘇鼠般的模樣就不寒而慄。何況,我根本不知道我要如何做才可以成為一隻蘇鼠。
“那你就等著被它們把你吃成一架白骨吧。”長發鼠人怪笑著,發出了“吱吱”的令我骨髓都顫抖的聲音。
我看著他的老鼠臉,突然就有了一個絕妙的主意,我突然往後退,飛速地撲到了他的後面,一下子緊緊地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