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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定椅中。又問。“敢問碟仙何處來。”這次碟子沒有動,想必是這個混蛋沒文化,紙上的字不夠用了。“塵是塵,塵非土,不出三界內,難逃五行中,即是天要你冤死,何必苦苦求再生?天罡存於心,萬事回頭亦無路,小鬼小怨放不下,何以得道再飛升”我話中帶有譏諷的意思。說他小鬼一個連點怨念都放不下還妄想自己超脫三界五行得以逃出升天。這時那混蛋好像是生氣了。我要的就是他生氣,生氣才能現身。碟子開始圍著圓轉了起來,一圈一圈越轉越快。慢慢的竟然到了瘋狂的地步,紙都被轉爛了!這時我指頭死死按住碟子,用另一隻手用力朝碟子拍下去。啪的一聲,碟子被我拍的粉碎!這時我感到一股怨念直逼我的脊梁骨。
看來他是要現身了!
我急忙站了起來,略向沙發那邊靠了靠,怕這混蛋偷襲那姑娘。這時有一陣陰風吹過,蠟燭滅了。房間裡瞬間陷入了黑暗之中。我適應了一會慢慢適應了房間的昏暗,借著窗外的光仔細觀察周圍。
站定位置後,我又喊道:何方妖孽,還不速速現形!冥店座前地法判官在此!哪能容你造次!但是這混蛋顯然不是那個小鬼,不會讓我一兩句話唬住。我的後背已經慢慢的灼燒起來。很久沒有這麼暢快的感覺了。我慢慢興奮起來。心裡急切的想把一切壓抑都在這混蛋身上釋放出來。來吧,混蛋。來和老子過過招!來吧,混蛋!
漸漸的,一團黑色的怨氣開始在我面前不遠處聚集,那團黑氣越積越多。最後差不多成了一大團純黑色。周圍的黑暗和他比起來,簡直就不叫黑暗!慢慢的黑氣匯集成了一個人行。這是得多少怨氣,這不是個千年老鬼也差不多了吧。我皺皺眉,說實話這是我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憑空聚集怨氣成型。有點扯淡。
我心想,這次真TM點正了,碰到大茬了。不過我也不會慫他,他越是厲害,我就越是興奮。從我後背湧出的怨氣也越來越多,慢慢感覺到自己力量在無限的強大是一件極度快感的事情。在這我得插一句。自從上次替靈擋了一記死手渡那混蛋耗了半小時把怨氣輸給我,自那以後我就感覺力量極限比原來高了很多。這讓我十分高興,但是想想是渡那王八蛋給我的這種能力,我又心裡很不爽。
人形終於匯成了,變出了一個真實人的模樣。他身體修長,穿著一襲黑色的長風衣,腳踩一雙高筒黑皮鞋。頭上帶著一個黑色高通帽子。臉上有稜有角,帶著一絲邪惡的笑。(這又讓我想起了渡)臉上有稜有角…這TM是我見過最帥的鬼。我打死也想不到會出來個這個東西。和我想像中的差太多了!這時他開口了說了一個字。讓我如雷轟頂。
他說“安。”
他認識我。我皺皺眉頭,沒想到我被他這麼玩弄,自始至終他知道我是誰!“你是誰?”我問。他說“我不是你招的碟仙,我來幫你個小忙,那個小鬼頭已經被我殺掉了。你不該謝謝我麼?”“你到底是誰。”他越是這樣我越是生氣。我咬著牙憤憤的問。“我是誰你早晚會知道,我來這是為了拿點東西,沒想到會碰到大名鼎鼎的判官。”他戲謔的說。我拼命忍住沒有動手,我實在沒有把握乾的過他,只能忍著。他走到剛才我在廚房提出來的黑袋子前,蹲下在裡面翻了翻。拿出了我之前在裡面看到的小瓶子。我不知道那裡面是什麼,剛才因為著急沒有打開看看。“我的東西拿到了”他掂了掂手裡的瓶子。“我要走了,判官,肯定會再見的。”他陰險的笑著,他的笑和渡的笑完全不是一個概念。渡的邪惡的笑略帶著玩世不恭,但是他,裡面是純邪惡。讓人一看就知道他心狠手辣毫無人性,讓人不寒而慄。
這個神秘人以出場的方式消失了。我心裡亂成一團。他到底是誰,那個瓶子裡是什麼東西。我呆呆的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靜。
不知過了多久,她醒了過來,我聽到她的聲音,忙把燈開了,過去看她,她揉著脖子問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大概把經過說了一下,但是把神秘人的出現略過了,只是說那個鬼讓我招出來然後被我滅了。這事和她說不著。我心裡很亂說 ‘已經沒事了, 我要走了。’“走?為什麼要走,你去哪”她問“這裡不乾淨的東西都被除掉了,我還在這幹嘛,我還有事要做”說著我站了起來向門口走去。“你別走,我害怕。”她急切的說。“你怕一輩子我還一輩子不走啊,別怕,已經沒事了。”我回頭看了她一眼說著然後繼續向門口走去。“我就是怕一輩子。”她跑了過來在我背後哭著抱住了我。“我不要你走”我真心無奈了。我心裡本來就已經亂的不能再亂了。“我累了,必須得走了。”我掰開她的手開門離去。留下她在那哭著說你別走你別走。
我走在北京繁華的街道了,已經接近十二點了,路上人還不少,看著這裡燈紅酒綠的夜生活,看著這裡真實的一切。我茫然了。
拋開腦子裡那些雜亂的行內事。拋開那些讓我煩的“工作”。我找了一個酒吧坐了下來。只想大醉一場。那晚不知道我喝了多少酒。一杯接一杯,一杯接一杯。像是喝水一樣,我只想休息一下。
在酒吧出來時,天還沒有亮,我坐在路上,靠在車上,展開四肢,望著天空。看不到星星。我深深舒了口氣。縱使這北京再大,不還是沒有我一個容身之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