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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蹟中的奇蹟,他竟然尿出來了。
他洗洗手,看看鏡子裡的自己。每個人都說他看起來帥極了,這話聽起來真滑稽,他是七八十歲的胖老頭,不管有沒有得癌症,能帥到哪去?會比自己年輕、消瘦的時候更帥嗎?不過,也不要妄自菲薄,他的樣子不糟就是了。
他回到餐桌旁。顯然他是去得太久了,侍者已經把甜點放在桌子上。蘇珊不見了,想來是去上廁所,他的芝士蛋糕跟她的新鮮草莓放在桌子上,外帶一壺咖啡跟兩個杯子。
他坐定,打量眼前這塊蛋糕,感覺嘴裡有些口水。他拿起叉子,馬上決定該等一等。她不會去太久的,她根本沒有前列腺。
他伸手去拿咖啡壺,突然頓了一下,他覺得有一隻手摸到他的胯下。
天啊,她鑽到桌子底下了!她在下面搞什麼鬼?這是什麼笨問題?
就算有些疑問,答案很快就揭曉了。她一隻手輕輕按住他的鼠溪,另外一隻手在拉他的拉鏈,有幾秒鐘,他可以感覺到她在吐氣,然後,就把它含進嘴裡。
他趕緊坐定,激動到難以形容的地步,無法確定,餐廳裡面有沒有人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一定有人看到她鑽到桌底下去。有沒有人看到?這重要嗎?
對啊,什麼事情比得上這純然的快樂?這不是因為他在公開場合,讓一個漂亮的女人吹喇叭,而是她的技巧實在稱得上是藝術。她慢條斯理,細吹細打,這個小天使,還是露了一手。
她已經在吃甜點了,對不對?他覺得自己很邪惡,端過起司蛋糕,咬了一口。
“我跟盧迪是有點問題。”法蘭·巴克倫說,“但主要是與他個人之間的,而不是針對他的政策方向的。我要採取的政策大概與你們過去八年看到的不會有多大不同。”
“我們現在的情況比八年前好。法蘭。當然,去年此時,我們沒有現在這樣的金融緊縮狀況,都是由於九一一。”
“到了二〇〇五年,情況可能變好,也可能變壞,所以,我現在跟你們講我的應變策略,一點意義都沒有。我也無法比較我跟麥克的施政風格,因為他還沒有自己的特色。”
“小號的盧迪。”哈特利·沙佛特說。
“作為一個管理者,我會把我紐約警察局以及之前在波特蘭的經驗搬出來運用。找一批人才,訓練成可靠的工作夥伴,分層負責,讓他們盡情發揮。我的眼睛盯著他們,兩隻手卻不干預他們。”
他們在點頭了。很好。
“我會儘量把利益分給住在這個城市裡的老百姓,不讓那些只想撈一票就走的人太得意。這可能意味著在曼哈頓中城區,有些地方要劃歸成步行區,這就可能要在尖峰時段限制載貨卡車進出。我當然得先進行可行性研究,但是,這兩種做法應該很受歡迎才對。”
他們又在點頭了。他們對於這個計劃不怎麼確定,但至少肯敞開心胸聽一聽。
他更加賣弄本事,旁徵博引,提供翔實的資訊,把他在市民團體、兄弟會組織一次要價三千五百元的演講功力,發揮得淋漓盡致。他說,他要撥更多的預算給公園管理處與圖書館,優先提倡藝術,至於博物館牆上要掛些什麼,他完全尊重專家意見。最重要的:他要謹守服務市民的最高原則,確保他們的人身安全與福祉,提供支持性的架構,協助市民成長與自我實現。
侍者過來幫哈特利·沙佛特上白蘭地,順便幫其他幾位加咖啡的時候,他突然停了下來。等侍者走開,他突然說,“不要太明顯,偷偷地瞥一眼莫瑞·溫特斯的餐桌。”
“不就他一個人嗎?”波斯伯格說,“那女的上哪去了?拋棄他一個人走了?”
“如果那女的真的那麼狠心,他的整個心臟現在大概已經粉碎了。她留給他一客起司蛋糕,看起來他挺滿意的。”
“恐怕不只滿意吧。”巴克倫說,“簡直飄飄欲仙了。”
“沒錯,看起來真的是很享受的樣子。”
“那女的不是棄他而去,”他跟他們說,“也沒去上廁所。”
“那他是拿她怎麼了?連人,帶一身黑洋裝、首飾,囫圇吞下去了?”
“這話說得差不多了。”他說,“我猜她躲到桌子底下去了。”
“太扯了——”
“我是受過訓練的觀察者。”他說,“當一天警察,一輩子都是警察。看他臉上的表情,好嗎?起司蛋糕怎麼會讓他爽成那個樣子?”
天啊,真是爽呆了。
那是一種全然屈服、全然盲目的感受,跪在他的面前給他看不見的舒暢服務,有一種匿名的快感。另一方,則是感到處於完全的主宰地位。
還是她在主導,她像吹笛子、指揮交響樂一樣的玩弄他,逐漸拉高力度,把他逼到高潮的時候,立即壓住他的衝動,等他恢復冷靜,她故伎重施,又把他帶到射精的邊緣,再把他拉回來,重新來過……
有的女人不喜歡玩這個。有些女的直接拒絕你,不留情面。一代又一代,這樣的情況越來越少。她聽說克洛伊這一代,把口交當做是快速滿足男人的簡單方法;比性交的親密程度低一些,比在門口跟男友吻別的程度高一些。她這一代認為口交是很隱私、很親密的行為;她媽媽根本覺得再親密也不能這麼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