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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法蘭·巴克倫在一起的那個晚上,讓人流連不已,驚醒她君臨天下的支配慾,這個男人,充滿男子氣概的男人,習慣指手劃腳的男人,她要他幹什麼,他就得乖乖地幹什麼。她叫他法蘭妮,要他變成小女孩,像搞小女孩一樣地干他,還讓他陶醉不已。到了最後,她拋開所有規矩,不再控制他,只是不斷地叫他法蘭妮,他也沒有叫她停下來。
“下星期五見。”她在門邊跟他說,“我們不必約在別的地方吧。八點過來。還有,法蘭妮,別帶花。”
星期二下午,她在畫廊接到一通電話。“蘇珊?我是傑·麥克肯,前幾天晚上,在絲蒂莉見過。”
“我記得。”
“我工作了一整天,想休息一下,過來看看你的藝術收藏好嗎?”
“當然好啊。”她說,“怎麼不帶你的朋友過來?”
“我的朋友?”
“你的編輯啊,難道他不是你的朋友?”
“喔,洛威爾啊。對,他是我的朋友。可是那個可憐的傢伙,還得上班賺錢呢。這個時候,他很難離開辦公室。”
“那就晚上過來。”
“你的畫廊晚上也開門?”
“我可以安排。”她說,“但我有幾件精品放在公寓裡,你可以過來看看外人看不到的好東西。”
“我喜歡。”他說,“而且我今天晚上可以溜出來。”
“打電話給洛威爾,問他今天晚上有沒有空。”
他可能沒弄懂,蘇珊決定給他一點時間。頓了好一會兒,他吞吞吐吐地說,“嗯,其實我想更了解你。”
“我也是。”
“如果只有我們兩個,你知道的,可能比較方便一點。”
“那天晚上跟你們聊得滿愉快的。”她說,“你們倆的互動很有意思。”
“是啊,但是——”
“我希望有機會能好好了解你們兩個。”
“喔,嗯……你是要我們再找一個女的是不是?”
“幹什麼?”
“嗯……”
“傑?”她說,“你覺得我沒有同時讓你們兩個開心的本事?”
她回家,淋浴,換上星期五晚上的那套洋裝。她很清楚:如果裡面什麼都不穿,效果有多好。他們在七點十五分的時候抵達,嘴裡嗅得出白蘭地的味道,看來他們得壯壯膽,才敢過來。她看得出他們想要她,也看得出他們還不敢相信這種事真的馬上就會發生。當然,他們的焦慮掩都掩不住,等會兒,他們要一起上陣,當著另外一個男性的面、當著朋友的面。
她先帶他們看看她的藝術收藏,很高興發現他們妙語如珠,用各種新鮮的比喻,表達他們的激賞。這兩個人不必是什麼品味高超的藝評家,她只想干他們,但是,知道他們在肉體裡面,還有會分辨美感的心靈,也不是什麼壞事。一般來說,女性幻想的對象,是充滿陽剛味的男人,殊不知,聰明、細膩的男性,在床上的表現更棒。
吸引最多注意力的果然是安莫里·歐古德的作品,其中一個人想知道價格。她說,這是非賣品,秋天個展開幕的時候,作者還會現身。她希望他們兩個到時都能出席。
夠了,她想。
“見到你們我真高興。”她說,她的手背輕輕拂過傑·麥克肯的胯下,然後,伸出手臂勾住洛威爾·庫克的脖子,給他一個好長好長的舌吻。她原本以為在她親洛威爾的時候,傑會過來摸她,結果沒有。
他很禮貌地站在那裡,看什麼時候輪到他。她親完洛威爾,換成傑,她感到洛威爾的手在探索她的臀部。
進到臥室,她把衣服一脫,立刻駭得這兩個人合不攏嘴,盯著她穿金環的奶頭與光溜溜的下體。他們也把衣服脫了,沒半點不好意思,輪流用手、用嘴玩她,然後,三個人就上床了。
男人,滿腦子就想跟兩個女人一起上床,舉世皆然,但,這有道理嗎?男人只有一根,一次也只能放進一個地方。當然,除了真刀真槍之外,還有前戲,在搞一個女的同時,可以動動嘴,不要冷落了另一個。在搞這種兩女一男的遊戲時,女人會覺得有趣,問題是:男人真的能同時應付兩個女人嗎?
兩男一女就不同了,在心理上、身體上,都可以充分滿足性幻想。
真是如痴如醉,跟她與法蘭妮(親親寶貝!)纏綿的那晚完全不同。她隨他們折騰,完全被動,他們要幹什麼,她就幹什麼,翻過來、翻過去,讓她的身體隨他們的手、他們的嘴扭動。洛威爾進到她的身體裡,傑用嘴。
這個晚上,她終於讓她的性幻想得到充分滿足。前一晚她獨自在家,一邊幻想,一邊用玩具,全部上陣,唯一的差別是這次玩來真的,她無需操控,只需放棄自己,享受被干、被玩的全然愉悅,前前後後。
但是,她沒辦法叫這兩個男人做愛。
男人真滑稽。滿腦子欲望、需求,有女人可以上的時候,什麼都不顧,但是,他們卻不敢接觸同性,很小心地移動身體,只敢碰她。他們終於吃飽了性愛三明治。
天啊,要不要看他們的表情?好像她要這兩個人把小孩的屍體肢解開來,或是把美國國旗捲成一條,勒死他們親生母親。蠢到家了。先前兩個人埋首在她的肉體之間,玩得不亦樂乎,她可以感受到兩條陽具,隔著一道分開兩個管道的膜組織,前後衝撞。她異常興奮,不能自已,他們也是血脈賁張,快感得不得了,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