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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媽媽幫她爸爸口交過嗎?現在當然不可能,她爸爸在世的時候呢?這是她原本拒絕想像的事情,但是,現在她卻強迫自己,排除各種抗拒去推測、描繪。她覺得她變成她媽媽,跪在地上,幫她爸爸口交。
天啊,如果外面的人知道她在想什麼,一定會把她關起來的……
莫瑞在外場的表現也不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除了她把指頭伸進去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深吸一口氣。他自此悶不作聲,全然被動,手放在桌上,並沒有摸摸她的頭髮,或是,天啊,那樣更慘,用手固定她的頭。他完全不想主動,隨她愛怎麼搞都行,這真的很棒,很過癮,他真想一輩子都這樣玩下去。但是,不行,是時候了,對不對?還是要再等一下?
這一次她放手讓高潮傾泄而出,畫下句點,他噴出來的體液,全部被她咽下去,感覺到精力從身體擴散出去,直抵她的手指尖、腳趾尖。她還是把它含在嘴裡,不斷地吸吮,只是更加輕柔。感覺它慢慢地軟下來,縮了起來。她吸完最後一滴,用餐巾擦擦,把它放回褲子裡,拉鏈拉上。
就算射精的人是她,她大概也不會有更刺激的高潮了。
過了好一陣子,她才輕輕地說,“剛才有沒有人看我們?”
“我哪分得出來?”
“不打緊。”她嘟嚷了一句,伸手摘下一個耳環。她剛剛從桌底鑽出來的時候,手中高舉一個耳環,故作勝利狀,回座之後,又把那個耳環戴回耳朵上。
他看起來容光煥發,精神奕奕。“你讓我讚嘆。”他說。
“如果有人瞥到,”她說,“會以為有一個女人,掉了耳環,在桌子底下找呢。”
“萬一他不是偶爾瞥一眼,而是一直盯著看的話,他就會發現這個女的起碼在桌子下待了十分鐘。”
“我真的在下面待了這麼久?”
“我沒看表,如果看了,說不定會讓你覺得很意外。其實,就算是有人知道你在幹什麼,你也不在乎,對不對?”
“沒錯。”
“你覺得如果這樣還更有快感。”
“也許。”她承認,“我是個淘氣的女孩。”
“我本來想把你帶回家,好好地懲罰你。”他說,“可是,我不確定還有沒有力氣。明天早上我有個保釋的聽證會。”
“你不是說我們不能談這個案子嗎?”
“其實是可以,只是我不想談罷了。沒錯,這個保釋案是我那個新客戶的。”
“我應該讓你一個晚上都沒法睡覺,讓那個爛人蹲在牢里,一輩子都不要出來。但是,我也喜歡一個人早早回家,悠閒一下。付錢吧,再找輛計程車給我。”
“你會不會覺得……”
“欲求不滿?我剛才覺得好舒服,跟你的感覺一模一樣。”
到了街上,她說,“我還沒告訴你,我剛剛發掘了一位藝術家。有個黑人小孩,在我打電話給你的那一天找上門來,給我看一些雕塑的照片。他有個瘋瘋癲癲的叔公,會從街上撿垃圾回來,拼湊出感人作品。”
“好嗎?”
“好得不得了,我想,稱得上是有里程碑價值的作品。你買一件好不好?”
“好啊。”
“今年秋天,我要幫他舉行一個個展,你可以在預展的時候先來看,我們倆一起挑一件精品。如果你不喜歡,就算了;不過,我想你應該會有興趣才對。”
“你當然知道我喜歡什麼。”
她緊緊握了一下他的手。“個展開幕的時間,應該在十月底,或是十一月初。別擔心,我知道我十月初要去當陪審員。說不定,我會被分配到你的庭上。”
“我的庭?”
“你的新客戶。”
他搖搖頭。“照排也要排到明年春天。”他說,“更晚些也有可能。反正你不會在那個庭上就對了。”
“因為我聰明,品味高雅,對藝術品有特殊的鑑賞力?”
“因為你認識死者,因為你對於被告有沒有罪已經有了先入為主的偏見,因為你跟被告律師享有曖昧的關係。”
“享有這個詞不錯。曖昧之外,也很親密吧,莫瑞。你覺得口交比較親密,還是性交比較親密?”
“你的車來了。”他說,站在人行道上,招呼要車停下。
“如果明天就要競選的話,”艾佛里·戴維斯指的是現任市長,“他當然穩操勝券。但是,在未來的三年半里,還有很多事情會發生。所有人都等著看他出糗。”
“到目前為止,他的表現無懈可擊。”沙佛特指出。
“沒錯,到目前為止,他還可以,這我也不覺得意外。他是現任市長,不是私人企業的老闆,他很清楚兩者的差別,表現得還算是中規中矩。”
波斯伯格說,“‘是的,我吸過大麻,我還挺喜歡的。’”
“那又怎樣?比起‘我沒吸’①,的確令人耳目一新。現在的情況很難說,他不見得會競選二〇〇五年的紐約市長。也許他會覺得在政壇已經玩夠了,就此鳴金收兵;也許他想在〇六年的時候,挺進奧爾巴尼②。柏塔奇今年穩贏,大家心裡清楚,四年之後,他第二個任期就結束了,麥克為什麼不能更上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