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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他,後面有個老頭在追我,可是回頭一看,死寂的荒地里空蕩蕩的啥都沒有,只有一些蛇蟲在不斷的吱吱鳴叫……
爺爺啥也沒說,就是叫我先趕緊回家。回到家,爺爺就開始問我怎麼會大半夜跑到死人溝去。
死人溝,那個地方竟然叫死人溝?一聽這名字我就打了個冷顫,感覺到後怕。
死人溝這個名字我以前就聽村里人講過,據說那兒以前不叫這名,可是因為一次瘟疫全村人都死光了,所以那個村子就被外人稱之為死人溝。
村民們曾講,死人溝怨氣衝天,生人去了那都會出事,久而久之那個地方就再無生人踏足了!雖然從村民們口中聽過這個名字,但之前我卻不知道他們所說的死人溝是在哪兒。
得知自己竟然糊裡糊塗去了死人溝,我哪裡會不害怕的,然後一五一十的把當天晚上的經歷講了一遍。包括逮兔子,楊爺爺,常太奶,這些通通都告訴給了爺爺。
爺爺聽完後,不由嚇了一跳,說今晚若不是我遇到了楊爺爺,小命都得交待在死人溝!我嚇了一跳,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爺爺便告訴我,那隻兔子可能根本就不是兔子,而是什麼邪門玩意兒,我是被那邪性東西給迷了魂,把我引到了死人溝。這也幸虧楊爺爺出手相救,如果我真的一旦留下來了,那今晚一過,爺爺就得去那給我收屍了!
聽到爺爺這麼一說,我冷汗都冒出來了,問他,那個常太奶是什麼東西?爺爺說,常太奶應當是個地仙,蛇精!
聽到這,我更加後怕了。隨後,爺爺畫了三道符,燒成灰放進水碗裡,說不想病個三四天,就把符水喝下去。然後也不理我了,拿上香燭黃紙就出了門,說是去給楊爺爺送錢去。
爺爺走後,我乖乖的把符水給喝了,饒是如此,我當晚還是發起了高燒,說了一夜胡話,而且半睡半醒間竟然還夢到了楊爺爺。他說如果不是他告訴我爺爺,我在死人溝,我要想走出那片荒糙地都難!
就這樣一直高燒到次日中午我才好轉過來,爺爺說如果不是喝了符水,我一準得臥床半個來月。
下午下了床,爺爺又帶著我去了一趟死人溝,這次因為是白天,而且爺爺又在身邊,所以怕到不怕,再次來到死人溝,只見這裡的確是一片荒蕪,滿處都是長滿雜糙的亂墳地。當然,也能從雜糙叢里看到倒塌了的老屋破牆,但是這些老牆因為常年的日曬雨淋,只剩下了一些不足人高的老牆殘骸。很顯然,昨晚我見到的那些村落房屋根本就不存在!
至此以後,我對爺爺所說的那套鬼鬼神神更加深信不疑,陰陽、風水都認真的學了起來。
陰陽和風水本是兩門不同的東西,但爺爺說識風水必懂陰陽,而現實中也的確如此,陰陽和風水這二者常常相互交錯。
打那以後,我也老實了起來,收起了幾分野心,安安心心的跟著爺爺學東西,到了後來慢慢的我也時常能露露手。
我記得有一回,村里在修路,全村的勞力都在開山碎石,大概到近中午的時間吧,突然村支書帶著幾個村民匆匆忙忙的跑到了我們家,說是來找我爺爺的。
當時爺爺正好被人請去鄰縣看風水去了,而只有我一人留在了家裡頭。於是我告訴他們,爺爺不在家,可能要明日才會回來。
那幾個村民一聽,頓時顯得很著急,嘴裡嘀嘀咕咕的念著:這該怎麼辦?老陳不在,那咱該去找誰呀?
平時村民沒事難得來我們家,畢竟爺爺可是扣著一頂“破產地主”的大帽子,雖說是“破產”了的地主,但那也還是地主的成分不是。所以,村民們乃至陳家親戚們,也不太和爺爺往來,生怕牽扯上什麼關係。當然,除非誰家裡頭遇到啥邪門的事兒,那就一準會跑來找爺爺幫忙。
今日這幾個村民突然找上門來,加之見得他們神色顯得很焦急的樣子,我就猜想他們多半是遇到啥事情了。於是我就問他們,幾位叔伯,你們找我爺爺是不是有啥急事啊?
幾個村民起初是搖搖頭,不想跟我說。村支書嘴裡還說著啥:“既然老陳不在,那咱們只有去李村找李神婆了。”
李神婆是鄰村李村的一個神婆,據說頂了黃大仙的神,能問事解災。一聽到村民們提起要找李神婆,我自然知道村民們一定是遇到麻煩事了,於是我就開口道:“如果你們真遇上事了就跟我說說吧,雖然爺爺不在,但是一些小問題我也還是能夠解決的。如果你們去找李神婆,那不得等到晚上才能找她給請過來嗎?必竟二十多里山路哩!”
聽我這麼一說,支書剛要轉身離開的步子又停了下來。這時,旁邊的村民就嘀咕道:“二狗跟著老陳也有好些年了,興許還真能救鐵柱。”
“對對對,現在鐵柱都暈倒了,可等不了咱去請李神婆。就讓二狗先去試試,萬一實在不行,咱再去請李神婆也不遲。”另一個村民也附合著。
村支書聽村民們這樣說,便嘆了口氣,點了點頭,道:“既然這樣,那就只有先讓二狗試試吧!”
“支書,你們剛才說鐵柱暈倒了,鐵柱這是出啥事了?”鐵柱是我們村裡的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當下我就問他們。
支書說:“今天大傢伙都在村口外修路,結果修著修著,突然從土裡挖出幾尊石頭腦袋,挺怪邪門的。正當大夥覺得奇怪圍過去看時,鐵柱就突然栽倒在地上去嘍,口吐白沫,可嚇壞了大夥,因為那些石頭腦袋就是鐵柱挖出來的,所以大夥覺得這事有點不對勁,所以這就才找你爺爺來了。”
一聽這話,我也嚇了一跳,竟然還有這種怪事,土裡邊還能挖出石頭腦袋來?而且鐵柱竟然會因為挖了那個東西還暈倒了。
這時,支書略顯焦急的對我叫道:“別愣著了,趕緊隨我去村口看看去吧,鐵柱還躺地上哩!”
當下我也知道事情嚴重,畢竟人命關天,當下我就進屋拿上爺爺一隻黃布袋子就隨他們出了村,往出事的地方趕去……
☆、第四章 邪門的石像
出事的地方在村口外不遠處,那兒有一座大山,因為這座大山的阻隔,使得村子道路不通。祖祖輩輩一直以來,村里外出只有一條窄窄的青石小路,前些日子村里開了個集體會議,會議決定修條能通車的大路,於是這些天所有村民都在那兒幹得熱火朝天。
跟著支書他們出了村,一條寬闊的大泥路出現在了面前,這條大路雖是在原先老路的基礎上擴寬的,但是突然間原先的青石小路變成了通車大路,還是給了一種改頭換面的感覺。
“就在前面。”支書指了指前方,腳下不由加快了步子。
我抬頭往前方一看,果然在我們前方百米外聚集著大量的村民,此時的他們都已停下了手中的活,湊在一塊兒議論紛紛。雖然還隔了百米遠,但是卻已能看出大家的驚慌。
很快,我們來到了大家面前,這時大夥也看到了我們,於是紛紛涌了過來,瞧了我們一眼,然後便更加的焦急了起來。村民們紛紛問道:“老陳呢?老陳咋還沒來啊?”
“我爺爺去鄰縣看風水去了,估計今天是回不來了。”我乾脆的回道。
大家一聽我爺爺不在家,頓時就慌了,紛紛叫著那該怎麼辦才好。
這時,支書就對大傢伙說:“老陳雖然不在家,但是二狗跟了老陳好些年了,鐵柱的事情或許二狗可以解決!”
“他?”頓時所有村民都望向了我,一雙雙眼睛滴溜溜的打量起我來了,看得我渾身不自在,就好似以前都沒見過我似的。
“他……他能行麼?”愣了好一會兒後,有位婦女當先表示出懷疑。
“對對對,二狗可還是個十五六歲的娃啊,他能治好鐵柱?”有了人懷疑,頓時大家都紛紛咐合了起來。
見大家都對我能否應付眼下的麻煩事表示出懷疑,於是我便走到支書面前對大家說:“鐵柱到底是什麼原因暈倒的,咱大家也還不清楚,不過如今我爺爺不在,眼前人命關天,我也只有硬著頭皮來試試了。成不成,我也沒有把握,但是總比啥都不做,像大夥一樣站在這兒干著急強些。”
被我這麼一說,大傢伙頓時啞了口,都乖乖的閉上了嘴巴。而我也懶得再去理論什麼,急忙問道:“鐵柱呢?”
人群紛紛讓了開來,接著我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鐵柱。急忙上前兩步來到鐵柱的身前,只見此時的鐵柱臉色蒼白,毫無血色,額頭上滿是豆大的汗珠,渾身打顫,嘴裡全是白沫,看上去非常的嚇人。
這種情況我再熟悉不過了,之前我和爺爺在鄰村就見到過這種病例,所以當下我就暗叫一聲糟糕!
村民們一聽,頓時紛紛問我是不是看出什麼來了?
我說:“鐵柱這是衝撞到了什麼凶神惡煞了!”
村民們慌作一團,接著紛紛問我嚴重嗎?能不能治好?
我告訴他們,凡是衝撞到了凶神惡煞,輕則暈迷嘔吐,重則當下斃命。
我沒有嚇大家,這話是爺爺當初告訴我的。如今發現鐵柱竟然也是衝到凶神惡煞的症狀,我心裡也十分擔心了起來。我想了想,只得對大家說:“如今也沒別的法子了,我也只能按照平時爺爺教我的辦法來試試了。”
村民們趕緊點頭,催我快點施法救鐵柱。
當下我也不敢耽擱,急忙取下爺爺留下來的黃布袋子,從袋裡找出筆墨,然後掐了個法指,用筆墨在鐵柱的額頭上畫起了一道化煞符,一邊念咒:“天清地明,日月追身,北斗紫光夫人破鎮……急急如律令!”
這化煞符是爺爺教給我的,之前他也曾用此符化解過此種問題。不過當我畫完符後,大家圍在鐵柱身邊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鐵柱醒來,不由大家開始擔心了起來,都將眼睛望向了我,顯然是在問我這符到底有沒有用。
說實話,這也是我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所以一時心裡也根本沒有底。按理來說,這化煞符一畫,病人就應當會醒轉過來的,可是眼前的鐵柱根本就毫無動靜。不過,此時的鐵柱倒是沒有之前嚇人了,最起碼沒有再抽筋吐白沫了。
我想了想,心說難道鐵柱因為被凶神惡煞沖了身,所以陽氣弱到了極點的原因所以遲遲不醒的?
想到這裡,於是我就對大家說,快把鐵柱的衣服級駁了。
大家雖然不知道我要幹嘛,但還是按照我所示,急忙將鐵柱的上衣給脫了個精光。
這時,我再次掐上法決,拿筆在鐵柱胸口上畫起了符,一邊念咒:“郝郝炎陽,光照玄冥,千神萬聖,護其真靈,體有金光,蓋映其身,五罡騰騰,金光速現,急急如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