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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這麼一問,楊權才從驚恐之中回過神來,接著他猛得搖頭說不曾得罪過這種人,他說自己做生意也都是正當生意,平時也沒有結什麼怨,所以想不出會是誰要這樣來害他。
說到這,他猛地抬頭問我:“先生,這東西如果真像你說的這麼恐怖,那我豈不是死定了?”
我點點頭:“被別人下了此等鎮術,定當難逃一死,不僅你在劫難逃,就連你的家人也得遭殃,直到全家死絕方才罷休。不過此術一般需使你絕財,直至傾家蕩產,然後才會接著損丁。”
“可是……可是我如今雖從一年前就開始破財,但是卻也並沒有到那傾家蕩產的地步,可是我老婆為什麼就出事了?還有我兒子,他……他如今也快不行了!”楊權驚疑了起來。
“之所以會造成財還未破盡,人丁先損,那是因為對方將鎮物下到了你家的大門口!”我指著腳下的土坑說道。
說實話,我原先也有此疑惑,甚至還認為眼下這三口棺材難道不是三絕冥棺陣。不過,後來我便想明白了其中原因,原因就是這個三絕冥棺陣不偏不倚偏偏埋在了大門口。
正所謂門戶通氣之處,和氣則致祥,乖氣則致戾。門就像是人的咽喉,是進氣的地方,宅以門戶為冠帶,大門與吉凶福禍的關係,事關一家人的生死吉凶。門是人出入之所在,在門口被人埋下了這麼一個邪煞之物,人天天踩踏著凶煞,豈會好過?不僅如此,門是氣之門戶,如此一來,每天煞風不停得吹入宅中,這在風水裡叫作奪命煞風,宅中之人每日吹著奪命煞風,非死即傷。若是我沒料錯的話,楊家之所以財未敗絕先損人丁,就是這奪命煞風所為!
想到到這,我不由在心裡感嘆了起來,三絕冥棺陣埋在了他的大門口,這對楊家來說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如果說它是福的話,那麼因為這股奪命煞風,楊權已經死了老婆,而且連兒子也奄奄一息之中。可是如果說它是禍,那如果真的等到楊家財破盡之時,那就一切都為時晚矣,那時剩下的“害棺死絕”與“劫棺死別”兩口棺材就將起效,不出七日便將全家死絕,一口不剩。而如今因為被這奪命煞風一鬧,雖有損人丁,但卻也正因如此,才發現及時,讓我們找出了這個三絕冥棺陣不是?
或許,這就是命,一切都是一早就冥冥之中註定了的事,是福是禍都是他的造化。
我將原因對楊權講了一下,然後就告訴他,如今發現及時,三絕冥棺陣也被挖出來了,你楊家是不會再受三絕冥棺陣所害了。
楊權一聽,頓時驚喜交集,連連作揖感謝我的救命之恩。
當然,其實我話並沒有說全,因為這三口棺材挖出,雖然不會再對楊家不利了,但是這卻並不能說是破了此陣,最多只能算是破了一半,而要想完全破了此陣,那麼對方那施術之人便將遭到大難了,破陣的反噬不死即傷,對方為此丟下半條性命是跑不掉了!
要想完全破了此陣卻也不難,雖然此術陰毒狠辣,乃稱之為絕術,但是破此術卻是非常之簡單,只需將三口棺材裡的符咒一燒,此陣便算是被破了!當然,我暫時是不可能就這麼做的,畢竟那施術之人與我無仇無怨,有違行規插手別人的法術已經就犯了行內大忌,我哪還犯得著讓對方遭那破陣的反噬呢。所以,當下我便將三口棺材收進了黃布袋中,打算先拿回家後再作處理。
☆、第十八章 村裡的消息
鎮物取出,三絕冥棺陣對楊家的傷害算是化解了。這時也許有人就要問了,這三口棺材還留著沒有真正的破它法術,那豈不還是大煞之物,若是把它們帶回家的話豈不把我也給傷害到了?
其實,三絕冥棺陣雖然很厲害,但是這種鎮物只有埋在土裡才能對人構成傷害,一旦將其從土裡取出,那麼棺未入土,就不是冥棺了。正所謂入土為安,人死入黃土,三絕冥棺之所以要埋入土中,取的就是一個“死”字,如此才能構成死傷之煞。
同理,如今三口棺材都已從土中取出,三絕冥棺無土便生不出死之煞,那麼就算它是個陰毒狠辣的邪物,那也終是翻不了什麼大浪。我之所以決定先將三絕冥棺陣帶回家,其中有一個原因就是它離土便無害,而如果沒有破法的情況下若是不小心重新扔回土裡,那麼勢必又將害到他人,所以還是我帶回去保管最為穩妥。
就在我將三口小棺材剛放進布袋裡,楊家的小保姆就慌慌張張的從屋裡跑了出來,一邊跑一邊很興奮似的沖楊權喊道:“醒了……醒了,寶寶醒了!”
“真的?”一聽到保姆這話,楊權明顯一愣,隨著便驚喜的叫了起來,生怕自己聽錯了。
這時,小保姆也跑到了我們跟前,急忙點頭說:“是的,寶寶就在剛剛突然就醒了,還喊著爸爸呢,於是我就跑來叫你了,您還是快點進屋去看看吧!”
楊權頓時便激動了起來,喜出望外,剛往前跑出兩步,然後便停了下來又跑了回來,“咚”的一聲跪在了我的面前。
這可把我嚇了一跳,兒子都醒了,還不快點去看兒子,咋還突然跪下了啊?我急忙將他扶起,說你這是幹啥啊。
楊權激動的說:“先生真是高人,我知道我兒子如今之所以能醒,一定是先生化解了那邪物的原因。總之謝謝先生,您今日的救命之恩我楊權一定會記下的,這輩子定當厚報。”
聽到這話,我微微笑了笑,我不惜違反行規忌諱強自插手他人所下的鎮物,能有這樣的結果也的確覺得欣慰。所以我對他說:“這些客氣的話就別說了,只要人沒事就好,還是快點進屋去看看你兒子吧!”
楊權感激的點點頭,然後叫我一起去。
進了他兒子的房間,果然他的兒子已經醒了,而且自己整個爬了起來坐立在床上,一雙古靈精怪的眼睛對著我滴溜溜直轉,顯然是見到了我這個陌生人感到好奇呢。不過見到這般,我倒是大感欣慰,很明顯這小孩真的好轉了許多,最起碼兩眼有神,不再是之前那副病態模樣了。
楊權見到自己的兒子突然間好轉了這麼多,當時就喜不自禁的跑了過去,抱著兒子就是又吻又親的,高興的不得了。
楊權高興了好一會兒後,便轉頭對我說:“先生,我兒子好像沒什麼事了,您實在是太厲害了。”
我笑道:“你兒子本就沒有得真病,之所以病成之前那個樣子,十有八九都是三絕冥棺陣害的。如今三絕冥棺陣已經取出,你兒子的病自然就能好上幾分了,待來日好好調養,定當活蹦亂跳,放心吧!”
楊權欣喜的點點頭,然後又是一陣感激。我罷了罷手對他說,你也別再客氣了,小孩能大難不死,都是他自己的造化。同時,我也告訴他,如今雖然三絕冥棺陣化解了,但是別墅卻還有一個麻煩暫時還沒化解,這個麻煩就是別墅有陰魂徘徊不去。陽宅有陰魂徘徊不去,之前用羅盤看出此陰雖然不是惡陰,但若長久以往,也還是會對生人產生極大的不利,破財落病是跑不了的。
楊權說,這還得再麻煩先生幫下忙了。
我自然點點頭應了下來,正所謂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如今最厲害的三絕冥棺陣都幫他化解了,剩下的陰魂入宅自然不會不管的。
我告訴他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來,接著便向他告辭離去。
離開之時,楊權再次將一沓毛爺爺遞給了我。這次我沒有拒絕,直接收下了,畢竟我不是什麼不食人間煙火的高人,我只不過是一個俗人,要吃要喝,而且同樣有自己所嚮往的美好生活,這錢對我同樣重要。
重新回到自己租下的小小地下室,與白天在楊家的豪華別墅可謂是天壤之別,小小的地下室里陰暗潮濕。拿出口袋裡楊權給我的那沓鈔票一數,整整兩萬元,之前原本談好的是一萬,沒想到對方卻多付了一倍,心中還是挺感動的。
捧著手中的兩萬塊,想著自己一夜之間就成了萬元戶,心中百感交集。我突然想起了多年未見的爺爺,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現在怎麼樣了?是否還關在牢中?他那得病的老腿是否好了呢?
是的,如今我很想將這筆錢給爺爺,他養育了我這麼多年,受了太多的苦,我還未真正報答過他。雖然我不是他的親孫子,但是沒有他我早就餓死在野地里了,我之所以拼命賺錢,其實有一半原因是想讓他能過個幸福的晚年。
想起爺爺,心裡不免湧起太多的傷感。我將錢重新放回了口袋中,走出地下室,來到外面的小賣部里撥通了村裡的電話……
自從離開陳家鎮後已有多年,雖沒回過家,便卻常與村中的老支書電話聯繫,時常打聽一些家鄉的事情,其實更多的情況是想打聽爺爺的事情,想知道他老人家有沒有放出來,而這次也同樣如此。
電話很快便撥通了,接電話的依舊是老支書。時隔數年,老支書的聲音比當初在村中時蒼老了許多,是啊人老了。
隨便問候了幾句對方的近況,還沒等我問起爺爺的事,老支書便提前開口了,他說二狗啊,你打電話過來是想問你爺爺的事情吧?
我說是的,如今的社會形勢早已經改革開放了,也不知道爺爺是否放出來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隨後嘆了口氣說,是啊,都改革開放了,鄰村那個李神婆前幾個月也都被放出來了!
一聽這話,我頓時急了,激動的趕緊問老支書:“老支書,你剛才說啥,李婆婆回家了?”
鄰村的李神婆我認識,她是一個頂仙的神婆,當初和我爺爺一樣在破四舊之時被打成牛鬼蛇神的大毒瘤,也當成了當時縣裡的典型,先是拉去各鄉鎮做批鬥遊街,最後同樣被關進了縣裡的大牢里。
如今突然聽到老支書說李神婆放回了家,你說我能不激動嗎?如果李神婆都放出來了,那豈不代表我爺爺也將放回家了?
老支書說,是啊,李神婆被放回來了,只不過如今的李神婆已經做不了什麼了,耳聾眼花的,唉。
聽到這,我哪還忍得了啊,急忙問老支書,那我爺爺呢?他是不是也被放出來了?他人呢?是不是已經在村子裡了?他怎麼樣了?他的腿有沒有好啊?
一下問了一連串的問題,問完之後我才感覺到自己實在是太著急了,對方哪能一次回答這麼多的問題啊。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了起來,久久不語,我餵了好幾聲後,電話那頭才傳來老支書的聲音,說他還在。
我說,老支書你快給我說說啊,我爺爺現在怎麼樣了,他到底有沒有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