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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就敢動手,你又能怎樣!”陳賢懿脖子一硬,眼睛一眯。
一聽這話,我就知道要出事了。陳賢懿這人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你好好的和他說話沒事,你若跟他來硬的,就算他明知打不過你,他也會拼了命跟你斗個你死我活,屬於那種打死不輸勢的人。
“怎麼,上次老子沒讓你被計程車撞死,你真以為我要不了你這條小命麼。我告訴你,上次是你小子運氣好,撿回去一條小命,你若敢動手,我今天就要了你小命。”柳一手一步邁出,大有就要動手的勢頭。
陳賢懿哪裡會吃這個憋呀,當下就轉頭對費三娘喝道:“三娘,弄死柳雷那龜孫去!”
話音剛落,一直陰著臉的鄧老頭就大喝一聲:“你敢!有我們老輩在這兒,豈有你這種小輩猖狂,你算什麼東西!”
鄧老頭說話了,柳一手倒是不再跟陳賢懿鬥氣了,但是陳賢懿卻不吃這套。之前也說過了,他這人就是吃軟不吃硬,哪怕你是天王老子,只要來硬的,他也不認你。
“我就猖狂了,你能怎麼樣!”當下陳賢懿就直視鄧老頭,然後轉頭對費三娘道:“不給他們點顏色,他們是不會好好談事的。”
費三娘點點頭,然後就口中開始默念了起來,嘴皮動了動,接著那邊柳一手的兒子柳雷就出事了,發出一聲慘叫,抱著腦袋就倒在地上打起一滾!嗷嚎之聲,那真是聽得讓人汗毛直栗。
這下可就熱鬧了,柳一手當下就跳了起來,大喝一聲:“老子要弄死你們!”說著,就要撲將過來。而鄧老頭帶來的另外三個人也立馬竄了過來,大有就要動手的意思。
這時,費三娘則指著柳一手大聲喝道:“你敢!你動我們一下試試,我立馬取了你兒子狗命!”
費三娘這聲喝令,可謂是平地一聲吼,那本想衝上來拼命的柳一手,還真是不敢上前來了,只得怒瞪著費三娘,氣得火冒三丈。而這個時候,柳雷還在地上哀嚎慘叫,聽得柳一手全身顫抖,額頭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此時的情況可謂是變得十分微妙,氣氛十分的緊張,只要哪一方只要稍微想動手,可能就會出人命。
“張正林!你的人也太放肆了,這還有來談事的樣子嗎,當真不把我這老輩放在眼裡了麼!”鄧老頭一拍茶几,只見那實木打造的茶几頓時就被他拍了個粉身碎骨,也不知道這傢伙手上功夫得多麼了得。
張正林此時倒是面帶微笑,說:“鄧老頭,這可就怨不得我的人了,你又不是沒聽到剛才柳一手說的話,毫無商談的餘地,要不然也不會鬧成這般田地。”
鄧老頭說:“好了,都沒鬧了。都是陰陽行當里的人,有什麼話都好好談,真要鬧出人命來了,我想大家的面子可都不好看。”
“既然鄧老頭你也明白這個道理,那我也就放心了,有你鄧老頭坐鎮,如果柳雷還死了,這事傳揚出去的確不好聽。”張正林這話是在警告對方,如果你們真要鬧的話,那麼柳雷就死定了,畢竟你鄧老頭是陰冥堂派來的,連個人都保不住,自然陰冥堂的名聲也受損。
鄧老頭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聽到這種赤裸裸的警告威脅之語,卻也只好咽了下去,然後抬頭朝我們看了一眼,說:“怎麼著,你們難不成還不停手麼?難不成非要逼老夫出手不成?”
“三娘,既然鄧老頭要替大家做主,那你就暫且先放過他吧!”張正林朝費三娘揮了揮手,示意她停下手來。
費三娘當即就停了下來,而那在地上抱著腦袋痛得死去活來的柳雷,這時也方才停止了哀嚎,不過經過這麼一陣折騰,此時已經是臉色慘白,全身衣服都被白汗給打濕透了。如今雖然費三娘停下了手,但是他卻也站立不起,顯然剛才被折磨慘了。
柳一手忙上前扶起柳雷,接著鄧老頭身邊一個女子走了過去,念了一陣咒語,在柳雷的頭上撫了幾下,最後微微搖了搖頭。
這個女子大約二十來歲,留著一頭長髮,樣子美貌迷人,身段也極好,特別是長著一雙媚眼,男人見到這種女人,多半會被迷住。
這個女子之前一直都站在鄧老頭的身旁,我記得來之前張正林曾說過,有一個叫南宮雪兒的蠱婆與鄧老頭同行,應當就是此人了!她剛才一定是想去替柳雷解蠱,只不過她試了一下之後,顯然是發現此蠱她無法可解。
我記得張正林之前曾說過,這個與鄧老頭一同前來的蠱婆,其實是蠱族的新任族長。想到蠱族族長,我自然就會想起之前湘西之行,曾要害我們的蠱族族長南宮黎了。而眼下這個女人的名字也叫南宮,一個是南宮黎,一個是南宮雪兒,一個是前任蠱族族長,一個是現任族長,想著這兩個名字,我心裡就不由冒出了一個念頭,不會這南宮雪兒跟之前死在我們死里的南宮黎有啥關係吧?
這個念頭一起,我就多注意的看了一眼南宮雪兒,這時我發現她也看著我們,眼神之中帶著濃濃的敵意。這種敵意,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甚至讓我覺得她眼神之中的敵意,比柳一手眼神中的敵意還在重。
看到這裡,我不由眉頭一皺。要知道他們陰冥堂的人雖然與我們是敵對的,但是這只是立場的關係,實則我與他們是沒有深仇大恨的,以前可謂是井水不犯河水,按道理來說這位從未打過交道的南宮雪兒,不該對我們如此充滿恨意呀。難不成……難不成她真的跟南宮黎有什麼關係?
我心裡冒起這些念想,而這時鄧老頭見到南宮雪兒搖頭,明白此事已不可為,於是就抬頭開口對張正林道:“老張,事已至此,你的人打算怎麼解決這件事啊?”
☆、第三百五十二章 塵埃落定
如今鄧老頭也知道柳雷所中的針蠱無人能解了,所以自然就不敢亂來,畢竟一但真的談崩了,柳雷是絕對活不了命的。
見主動權掌握到我們手中了,張正林倒也痛快,對他們說道:“眼下你們也看清楚了,如果一味互斗下去,雙方都討不到一點好處,依我看不如大家化干戈為玉帛,我讓他們收回柳雷身上的針蠱,此事就算到此為止。”
張正林的意思很明確,讓費三娘解蠱,然後這事就劃上句號,誰也別為難誰了。
可是,柳一手聽到這個答覆之後卻不太滿意,他說:“那我兒子豈不白被你們折磨的死去活來,而且我的外甥張如錕也是被你們害死的,想就這樣了斷這事,休想!”
這時,我就說:“張如錕是自作自受,怨不得我們。”
“我只知道他是被你們害死的,你們就該付出代價!”柳一手顯然是不願就此罷休。
陳賢懿就站了出來,冷聲道:“姓柳的,老子不也差點死你手裡了麼,如果你非得爭個勝負的話,那咱也不怕你,不過首先老子就先要了你兒子的小命!”
“你!”柳一手頓時又氣得有火沒處發,是的,如今他兒子柳雷的小命就捏在我們的手裡,他又怎麼真敢來硬的呢?雖然柳一手這人陰險狠辣,但是虎毒尚且不食子,何況柳一手他是人。
“夠了!都別吵了!”鄧老頭大喝一聲,柳一手和陳賢懿都互相冷哼了一聲,鄧老頭一臉不悅的看向張正林,問道:“老張,你的人不僅給柳雷下了蠱,而且還害死了張如錕,你們想就這麼算了,的確說不過去啊。”
張正林道:“怎麼說不過去了,自作孽不可活,這能怨得了誰。今日我也把話擱在這,我是他們幾個的師伯,他們都是我仙經派的人,你們跟他們作對,就是與我張正林作對,如果你們賣我幾分面子,那麼這事情就這麼過去了,我張家與柳家依舊井水不犯河水,否則從今日起,贛州城有柳家便沒有我張家,有張家就不會有柳家!”
張正林這話說的是擲地有聲,意思很明顯,就是明確的告訴柳一手他們,他幫我們並不是陽天門的原因,而是因為他是我們的師伯,如果他們非要與我們為敵的話,就是與他張正林為敵,那麼到時候事情就不會再像現在這麼簡單了,到時候可就是張家與柳家兩大家族的存亡之事了。
張正林這話一出口,頓時柳一手就愣住了,不僅是他,連姓鄧的老傢伙也明顯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料到張正林竟然會是我們的師伯。
柳一手此時可謂是一臉的苦相,畢竟張正林說出這話來之後,他要想再僵持的話,後果他也是清楚的,所以瞪著一又眼睛愣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鄧老頭雖是眉頭緊鎖,但隨後便仰天大笑了起來,然後說:“老張啊,真是沒想到啊,感情你竟是這年輕人的師伯!既然他們是你仙經門的人,那咱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就按你之前說的辦吧!”
說完此話,他便轉頭問向柳一手,說:“一手,你可有意見嗎?”
“既然鄧老都這麼說了,那麼我柳家就賣老張一個面子,此事就此作罷!”柳一手也知道不能再斗下去了,於是只好忍氣吞聲,終於是點頭答應了。
“好!”張正林喝道,說:“咱們都是贛州的人,張家與柳家本就當地的陰陽世家,如若兩相爭鬥傳揚出去的確沒有面子,柳家今日能賣我這份面子,我張家也會記在心裡!”
既然柳一手答應和解了,張正林也就說了一句好話,算是留幾分面子給柳家。
接下來事情也就簡單了,費三娘替柳雷解了針蠱,她用一個熟雞蛋在柳雷的腦袋上不斷的推揉,大約一兩分鐘之後,費三娘停了下來,說好了。
柳雷好奇的將那個雞蛋殼給剝開,接著我們就驚訝的發現那個雞蛋裡面到處都是針,一枚枚的繡花針將雞蛋插的密密麻麻,沒有一百根,也有幾十根。想到這些繡花針都是從柳雷腦袋上吸出來的,我們都倒吸了一口冷氣,特別是柳雷,更是後怕的臉色一片煞白!
費三娘替柳雷解完蠱,張正林就對他們抱拳說了一句:“後會有期!”
柳一手陰著一張臉,雖然如今是答應之前的恩怨一筆勾消,但是看得出來他心裡是恨透我們了,只不過因為張正林將我們與張家綁在了一起,他沒有辦法而已。
姓鄧的老頭倒是也抱了抱拳,說:“咱們三日後陰陽大會再見!”
張正林點了點頭,也不再多作逗留,帶著我們轉身就走了出去。
剛出柳家別墅,張正林就對我們說:“此次柳家雖然因為我的原因答應和解了,但是看得出來柳一手那廝心裡肯定還會記恨你們,接下來你們一樣需多加提防,以免他賊心不死,出手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