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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誰又會想到我們利用紙人,竟然幫助陰間的一對可憐父女,拔掉了陰間的一幫惡人呢?誰會想到,我們利用紙人,竟能在陽間替陰間懲惡揚善呢?或許,沒人能想到吧!

    當然,這事也只有我們三人知曉,不足為外人道,就算告訴給外人,外人也不可能相信。反正這行善積德之事並不是做給別人看的,而是為自己的心去做的。

    當下,忙完這一切已是近下半夜了,扎紙老人邀請我們進屋休息,被我給拒絕了,因為我們得將劉順的屍體送到他家去。

    扎紙老頭在黑燈瞎火的屋外,一直就沒有注意到路邊上有一具屍體,當聽聞我們就是給劉順送屍體的人,不由得感嘆了一句:“好人!”

    我說:“老叔誇獎了,只是不忍劉順常留在異鄉,所以幫忙送回家而已,不足當此美譽。”

    扎紙老頭搖搖頭,一臉無奈的說:“先生不知道啊,劉順的死我們劉家村的人都聽聞了,只是他的那些親戚都不願去接回劉順的屍體,真是讓人寒心。而先生與這位小兄弟,乃是和劉順非親非故之人,卻能把劉順帶回來,的確是好人啊!”

    我和陳興勇笑了笑,心裡卻也鄙視了一把劉順的親戚。  

    當下,我也不再停留,問扎紙老頭之前所燒的那些紙人要多少錢財,準備付上工錢給人家,然後便去劉順家。

    可是那扎紙老頭卻不願要錢,說就當是他也做回好事,為下面那對父女盡份力。何況那父女也已謝過了他,所以不要我再付紙人的工錢了。

    既然他如此堅決,我也就沒有強求,或許給錢給他,他反而心裡不會痛快,因為對於一些人來說,行善比賺錢更加快樂,這種快樂是打心底里來的。

    道完謝,我和陳興勇背著屍體就離開了扎紙老頭的家。扎紙老頭告訴我們,劉順無父無母,是跟爺爺住一起的,家在村南邊離此還有兩里路,沒在村莊裡頭。

    其實陳興勇去過一次劉順的家,所以倒也不會迷路,於是便往村南邊趕了過去。

    下半夜的村子更加的寂靜,就連田地里的蟲蛙都不鳴叫了,走過黑燈瞎火的村莊,順著一條小路往南邊的一座山下走去。陳興勇告訴我,劉順的家就在不遠處那座大山腳下。

    二人一屍,就這樣在夜色下往南邊的大山腳下趕去,屍體比活人更重,或者是說更加難背,因為屍體死了幾天了,早已僵硬,也不會抓著你的肩,所以就這般直挺挺的撲在你的背上,你得兩隻手死死的環摟住對方的腿,十分累人。  

    這也好在有兩個人,走個幾百米就換一下手,兩人輪流著來。此時的我們早已在走出無人村時,便已將黑白無常的衣服給脫下來了,要不然早在扎紙老人開門的那會兒,他就會嚇了個半死。

    離開村莊越來越遠,眼前也就再也沒有人家了,就這樣在荒郊野地里走了有七八分鐘,這時候突然走在前頭的陳興勇就停了下來,而我背著屍體累得氣喘吁吁的差點就不小心撞在了他的身上。

    我問他:“你幹嘛突然停下來了?”

    陳興勇卻好似見到了什麼很奇怪的東西似的,皺著眉頭說:“先生你聽,怎麼前面有哭泣聲呀?”

    ps:感謝書友“天津蓮龍”打賞大皇冠!

    ☆、第一百九十三章 半夜鬼哭

    我背著一具屍體,累得氣喘呼呼,耳朵里除了自己的喘息聲外,哪裡還聽得到其它聲音。如今突然聽到陳興勇說前面有哭泣聲,我大感好奇,忙屏住自己的呼吸順耳聽去,這一聽還真就如他說的一樣,前面不遠處時不時的傳來了陣陣的哭泣聲!

    只聞那陣陣的哭泣聲,似有似無,我也不敢確定,又似男人的哭聲,又似女人的哭聲,甚至還能聽到像小孩的哭啼聲,聽得我直皺眉頭,心道怎麼這大半夜的還會有人哭啼呢?  

    我轉頭問陳興勇:“你再聽聽,是不是真的有人在哭?”

    “是有人在哭,難道還會聽錯麼?”陳興勇一臉肯定的說道。

    我說:“那就怪了,前邊好像沒有人家住啊,怎麼大半夜的還會有人在哭呢?”

    陳興勇或許是這一晚上遇到太多怪事了吧,所以膽子小了不少,有些害怕的說:“要不要過去啊?”

    我想了想,這都到了劉家村,再過個十幾分鐘就到劉順的家了,總不可能因為一點哭泣聲就躲在這兒不敢前行,等天亮吧?當下,我就對陳興勇說:“走,怕個鳥,陰市咱都闖過來了,還怕夜半的哭泣聲麼,我倒要看看前面在搞什麼名堂。”

    說完,我就將劉順的屍體讓給陳興勇背,而我則帶頭走到前頭,往前方的哭泣聲走去……

    前方是一個小樹林,進入林子,穿了過去,接著前方的哭泣聲就越加的清晰了起來,我敢肯定,前方一定是有人在哭。而且聽那哭聲,顯然不是一個人在哭,而是有一幫人在哭,因為那囔囔噪噪的哭泣聲中,聽上去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讓人聽上去就好似前方有人死了,在辦喪事一樣,哭得好個熱鬧。  

    陳興勇突然一把拉住了我,提心弔膽的說:“先生,我怕,我看咱們還是倒回村里扎紙老頭那去吧,等天亮咱再去劉順家。”

    其實,這也不能怪陳興勇害怕,在這大半夜的,換成是誰聽到陣陣哭泣聲都會心裡發慌,要知道這一塊可是沒有一戶人家的荒郊野地里啊,白天尚且有人哭泣都會覺得奇怪,何況是在這大半夜裡呢?

    不過,要我倒回去扎紙老頭那,我是不可能倒回去的,畢竟我身為陰陽先生,就因為聽到有人在前邊哭,我就嚇得倒回去,萬一敢明兒天亮後是有人在哭呢,這事一講出來,可就得鬧出大笑話來嘍,我這名聲可就敗光了。這我的面兒事小,祖師爺的名頭可事大。

    我對陳興勇說:“放心,這不是有我在麼,跟著我就行了。”

    說完,我便繼續往前走。

    此時若是有人問我害不害怕?其實說句實話,說不害怕是假的,我也有點害怕,畢竟那陣陣哭泣聲就好像一聲聲傳在心裡頭似的,直讓人聽得頭皮直發麻,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特別是在這大半夜的荒郊野地里,更是讓人覺得不正常。

    不過,我心裡也有計較,並非只是為了一個面子就願意把性命都丟掉的愣子。如果前面真是陰魂的話,那我也是有點把握的,最起碼這兒可是陽間,不是之前在無人村時的陰間,量那些小鬼也不敢太過胡來。  

    小樹林並不大,裡頭的樹木竹子長得比較稀疏,走在這樣的林子裡倒是有月光能照進來,不至於看不清路。

    小樹林走了不到幾分鐘就穿過去了,可是一出小樹林,耳邊的哭泣聲就突然大了起來,一看,前方十幾米開外站著一群人,大約有五六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個個披麻帶孝的穿著白色孝服,頭上用白色麻布摭成帽子,一群人哭哭啼啼的十分嚇人。

    我一看,頓感驚訝,心道難不成這群人是劉順的家人親戚?敢情是來接屍體的?

    看著那群人,哭的那是一個傷心,連站都站不穩似的,捶胸打背的,哭的稀里嘩啦。

    陳興勇問我:“先生,難道這些是劉順的親戚?是來接劉順的?”

    我也十分好奇,看著他們哭成那個樣子,個個披麻戴孝,不是來接屍體的又會是來幹嘛的呢?

    不過,我心裡有一點不明白,我轉頭問陳興勇:“難道劉順他們家親戚也知道我們今晚會送屍體回來麼?”

    陳興勇說:“大致知道我們這兩天會將屍體送回來,但不可能知道我們這個時候到的,難道村裡有人給他們報了信?”  

    我心想,這不可能有人半夜來報信的。

    這時候,那群披麻戴孝的人也看到了我們,然後就一擁紛紛往我們這裡走了過來,一邊走那是一邊抹著淚啊,看上去無比的傷心。

    當下,幾個年紀輕一點的女人就扶著一個老婆婆走了上來,那老婆婆嘴裡喚著:“順兒,順兒啊,你終於回來了,嗚……”

    一聽這話,我也明白了過來,看來這些人還真是劉順的親戚家人,這是來接屍體呢。

    我上前兩步說:“你們是劉順的親戚吧?”

    老婆婆依舊喊著“順兒啊,順兒……”根本就不理我,而她一旁扶著的年輕女人倒是點點頭,說:“多謝大哥將劉順送回來。”

    這時,陳興勇就將劉順的屍體背上了前,將他放在了老婆婆的面前,老婆婆哭的那叫一個慘,好似就要暈倒斷氣似的,我想白髮人送黑髮人也許就是這樣吧!

    我說:“你們也別太傷心了,生死有命,一早註定,節哀吧!”  

    他們並不理我,一旁的陳興勇就問了那老婆婆一句:“你是劉順她奶奶還是外婆啊?”

    那老婆婆這時抬頭看了一眼我們,說:“我是劉順她奶奶。”

    我見不得老人如此傷心,於是就安慰道:“那您老也別太難過了,保重身體啊。”

    哪知話一出口,我就突然感覺到哪裡不對勁,於是就回頭輕聲問陳興勇:“小陳,你不是說劉順只有一個爺爺,他奶奶和父母早死了麼?”

    陳興勇一聽這話,也一愣,驚道:“是啊,他的確沒有奶奶,可是這……這個老婆婆是誰?難道是……是鬼?”

    陳興勇說完這話,嚇得臉都煞白了,而我也是一樣。如今細細一想,還真是不對勁,要知道劉順的親戚可都冷情著呢,連劉順死在異鄉,接都不願來接,怎麼可能還會大半夜的一大幫人迎在半道上來接人呢?不合情理呀!

    想到這裡,我忙打開天眼往前一看,只見這群人哪裡有一點陽火呀,全身上下連一盞陽火都沒有,渾身滿是陰氣。看到這裡,我算是明白了,這是碰上鬼了啊!  

    發現到前眼這些披麻戴孝之人並非是生人,而是陰魂之後,我心裡大吃了一驚,於是大喝一聲:“你們到底是誰?”

    被我這麼一聲大喝,那些原本哭哭啼啼穿著麻衣的人都瞬間靜了下來,全部死死的盯向了我。而一旁的陳興勇顯然明白我看出問題來了,所以一下就急忙竄到了我的身後。

    那個披麻戴孝的老婆婆見我識破了自己,於是也不哭了,陰陽怪氣的盯著我說:“老身是來接屍的,你們可以回去了。”

    我說:“屍體是送往劉順家的,可不是給你們的,豈能容你們說搶便搶!識相的趕緊離開,否則休怪本道不客氣了。”

    我這是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告訴他們我是陰陽行當里的人,識相就趕緊走,要不然我就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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