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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不用我倒是明白,蠱族的女子一旦勾搭上了,可就不能變心了,否則定會被他們下蠱害死。身邊這個麻子可不就是這樣的一位女子麼?那熱情如火一般的愛,不是每個男子都承受得了的。
收回目光,看到我們進入寨子也有一段距離了,於是我便問麻子:“那個南宮黎的家離這還遠嗎?”
麻子指了指前方的不遠處,說:“不遠了,就在前方不久就能到!”
我點點頭,心裡不知為何開始緊張了起來,或許是想到馬上就要找到這個讓湘西所有人望而生畏的人吧,心裡不免有些擔心了起來,也不知道這一次是否能夠活著離開這個寨子……
☆、第二百二十一章 篾片蠱
麻子似乎看出了我的擔心,微微一笑,說道:“怎麼,害怕了?”
我說:“害怕的話就不會來了,只是想那南宮黎身為蠱族族長,我們這一次還真是不知是吉是凶啊。”
麻子沉默了片刻,接著說:“我也正是因為他太過厲害,一人對付不了,所以家仇一直不得報。他精通一身蠱術,施蠱更是出神入化,只要他想給誰施蠱,一般人還真的很難躲過。”
既然麻子這位蠱族的人都這般說,我心裡更是凝重。不過心中凝重歸凝重,如今來都來了,我自然也不可能怕他,不為別的,就算為了陳賢懿和老湯,這條小命栽在這兒也便栽了,我也無怨無悔。若是要我因為懼怕南宮黎,而拋下師兄苟且偷生,那我就算活著也一輩子良心不安。
“不過雖然南宮黎厲害,但是有我在,他要對我們下蠱的話也不會太容易。只要我們等下多警惕一些,想來還是不用太過擔心的。”麻子見我不說話,於是又安慰了一句。
我點了點頭,然後麻子便帶著我們往前方走去。
順著彎彎延延的一條青石小路一直往前,直接穿過了這個寨子,眼前出現了一片田地,然後在那片田地的另一邊有一棟吊腳樓,麻子指著那棟房子說:“看,那就是南宮黎的家了!”
順著麻子所指,朝前方望去,只見那棟吊腳樓和寨子裡的房子相差不多,只是南宮黎的房子屋前圍著用竹片做成的籬笆,透過半人多高的籬笆朝那房子的大門看去,只見大門緊閉,也不知道他人在不在家。
看到這裡,我不由眉頭一皺,於是說道:“那房子大門緊閉,不知道他是不在家,還是搬到別處去住了呢?”
我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麻子有多年沒有回蠱族了,而眼前那棟房子也是多年前南宮黎的家,時隔多年南宮黎是否還住在那裡還真不好說。
“那房子是他的家,不過他這些年是否還住在這兒,倒還真不好說。”麻子說到這,於是就說:“走,過去看看便知道了。”
這時端陽卻突然說道:“要不咱們晚上再來?先向寨子裡打聽清楚情況,會好一些!”
“這個倒可以。”我點了點頭。
不過麻子卻搖頭說:“南宮黎是否還住在那裡,過去一看便知,何必打聽呢?”
端陽對我說:“我們可以先去打聽清楚,賢懿老哥和老湯是否被關在那裡,若是真被關在那兒,咱們好做足準備再來救人也不晚。”
麻子說:“要想從南宮黎手裡把人救出來,除非先把南宮黎拿下,否則就算你們那兩位朋友在他手裡,也很難救出來。”
看著他們兩個人爭論著,最後我忙叫他們先別爭了,我想了想,於是對他們說:“不管如何,咱們還是先過去看一看,如今那房子大門緊閉,若是陳賢懿和老陳真的被關在那裡,正好可以趁南宮黎不在家,把他們救出來。”
端陽似乎還想堅持晚上再過來,不過最後還是沒有多說什麼了。
麻子見我這麼說,接著當先便帶頭往前走去……
跟在麻子的身後,我心裡不由念道,也不知道陳賢懿和老湯是否被關在了那屋裡。
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想,因為在我的心裡,早已經不知道他們二人是否還在人世了,畢竟這麼長時間了無音信,若是平安的話,他們知道端陽被老家村的人給抓起來了,肯定不會一走了之,一早就會現身出來;如今他們一直沒有出來,顯然就是出事了,要麼被困,要麼已經遇害。若真是如此,我倒希望他們只是被困在某處,最起碼他們還有被救出來的希望。
穿過幾條長長的田梗,不久我們就來到了南宮黎家的籬笆外。
一到籬笆外,麻子就突然停了下來。我問她怎麼了,是不是裡頭有動靜?她也不說話,只是讓我們別再往前行了,接著她從地上揀起幾塊石子,往籬笆門的地上一丟,看得我莫此為甚,不知道她這是在幹嘛。
不過,當她將幾塊石子扔在了那籬笆門的地面上時,接著我就驚愣住了。只見那平整乾淨的地面上,被她的石子一砸,突然就從土裡頭飛起幾塊篾片,帶著呼呼的風聲竄起來兩三米高,很是驚奇!
看到這,我忙問她這是怎麼回事?那篾片難不成就是蠱術里的篾片蠱不成?
所謂篾片蠱,就是將十幾公分長的竹片施以蠱藥後,趁人不注意偷偷埋在路上,行人若是不知道地上埋了此蠱,走過之時,篾片便會跳上其腿腳,使人疼痛異常,過些時日,篾片又會跳進膝蓋,使人腳小如鶴膝,過個五五年,其人必死。
果然,麻子點點頭,說:“對,這就是篾片蠱,若是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他陰死!”
聽他這麼說,我不由從心底冒出一股寒意,沒想到這看似表面平整的路面之上,竟然還埋有這種陰人的害人蠱術,若是外人不曉,還真是會被此種陰人之術陰到。
麻子說:“這篾片蠱一定是南宮黎故意下在這門口,防止外人闖入的。若是外人不曉此處有蠱,被篾片所傷,是友的話南宮黎會替其將蠱收回去,若是敵的話,這籬笆牆還沒入,便已然著了他的道,是死是活全憑他的意思了。”
我點了點頭,覺得她說的沒錯,這也幸虧麻子一同前往,若是我一個人來蠱族,顯然今天就得在這籬笆門外陰溝裡翻船。
不過,既然這籬笆門外就埋了蠱,顯然這籬笆院牆裡的房子不可能是空屋,要不然沒必要下此蠱。所以,我便說道:“看來南宮黎的確是住在這兒了。”
大家都十分的認同,我對麻子是怎麼知道地上埋了篾片蠱十分好奇,就問麻子。她說,表面上用肉眼看上去是不會有任何異常發現的,因為篾片蠱都是埋在地下,之所以她能發覺到有異常,那是因為她體內的本命蠱感應到的。
我看了一眼麻子的肚子,心裡特別好奇她的本命蠱會是一條什麼蟲子?不過,這個不好相問,我也就沒有追問她了。
麻子說:“都小心點吧,跟著我別到處亂闖亂碰。”
有了這籬笆門口的篾片蠱一事,我們自然不敢大意,要知道這可都是要人命的蠱術啊,不可不防。
進入籬笆牆,來到房屋門前,望著那緊閉著的大門,麻子用苗語沖屋內喊了一句,不過屋內卻沒有任何的動靜,顯然南宮黎並不在家。
這時,我也沖屋裡喊著陳賢懿和老湯的名字,同樣屋內毫無動靜。當我準備打算趁南宮黎不在家闖進屋裡,進屋裡去找一下陳賢懿他們時,一旁的麻子卻搖頭說不必進去了,指著那大門上的鎖說:“你看,鎖都生鏽了,顯然這門鎖了不少時間。”
我走到門前一看,果然如她所說,一把鐵鎖早已鏽跡斑斑,少說也有一兩年沒有開過這鎖。再朝門窗看了看,只見門窗上面也滿是蜘蛛網,證明著這門窗近期均沒有開過。
我說:“難道南宮黎沒住這兒了?”
麻子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看來只能回去寨子裡問問,看能不能打聽到他一些情況了!”
就這樣,我們離開了這棟房子,調頭返回到了寨子裡。
重新回到寨子裡,迎面就走來了一位中年男人,牽著一頭大水牛,穿著一身蠱族傳統打扮,褲腳扎的很高,光著的雙眼上面儘是泥巴,顯然是剛從田地裡頭回來。
麻子直接就走了上去,跟他說了一陣兒話。至於說些什麼,我也聽不懂,因為她們說的都是當地苗語。不過,雖然聽不懂他們說些什麼,但是我也知道麻子這是在向對方打聽南宮黎的消息。
只見麻子對他說了幾句話,接著那個人就指了指寨子的西邊,說的什麼我也聽不明白。麻子和他又講了幾句,那個人又指了指我身旁的端陽,這時麻子也朝端陽看了過來,眉頭微皺,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
就這樣,他們說了有一小會兒後,那個人這才牽著大水牛離開,不過當他經過我們身邊時,卻還指了一下端陽,回頭對盯著端陽的麻子,用苗語說了一句話。
看到那個男人竟然指了兩次端陽,而且麻子也盯向端陽,我心裡滿是莫明其妙,不知道麻子跟那男人究竟在說些什麼,幹嘛總指向端陽呀?難道麻子不是向那人打聽南宮黎的消息嗎?
心中好奇,於是看了一眼身旁的端陽,只見他臉色都變得異常古怪,似是十分擔心害怕似的,額頭上冷汗都微微冒了出來。
我就問他:“那個人幹嘛總指著你呀?”
☆、第二百二十二章 打聽
我們離開南宮黎家返回到寨子裡,本來就是為了來打聽南宮黎的消息,可是剛才那個牽著水牛剛從田地里回來的中年男人,卻總是指著端陽。對此我十分的好奇,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麻子不是在打聽南宮黎的消息,反而是對我們打什麼主意?亦或者是說那個中年男人認識端陽不成?
心中疑惑,我便望向端陽,等著他的答案。
“我……我也不知道。”端陽可能真是被剛才那個人給嚇壞了吧,說話都有些發顫。接著他細聲的對我說:“不會是麻子想害咱們吧,要不然她幹嘛不去打聽南宮黎的事情,反而好像把目標定在咱們身上似的呀?”
我看了一眼麻子,發現她的眼神的確有些異常古怪的盯著我們看。我疑道:“應該不會吧?如果她要害咱們,在半路上就對我們下手了。”
的確,如果麻子要打我們的主意,完全在半路上就能下手。就算不用她下手,早在半路上遇到的那堆石頭,我們就看不出是石頭蠱,只要她不提醒的話,我們定然坐到石頭上中了蠱,何況剛才在南宮黎家外的籬笆門口,若她不提醒,我們同樣會中篾片蠱。顯然,她並沒有要對付我們的意思。
端陽說:“蘇大哥的死,也只是麻子一家之言說是南宮黎害的,總之她的話咱們不能盡信,我總覺得這個麻子不安好心,得防著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