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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李照堂就好奇的問他:“你上回在那兒發生了啥事呀?難道也見著鬼了?”
男人苦笑了一下,並沒有立即回答我們,反而問道:“你們在那玉米地的路邊有沒有看見一輛客車?”
“見到了。”我們點點頭,李照堂說:“你不會也上了那輛鬼車吧?”
“實話跟你們說吧,那輛客車就是我的,現在那車被鬼給霸占了,怎麼請都請不走,我都不知道該咋辦才好了,唉!”男人一臉的無奈。
“啊?那車是你的!”一聽這話,我們倒是一愣,大感驚詫。不過當時也明白過來了,怪不得眼前這個男人會一臉無奈的樣子了,感情那客車就是他的。
男人點點頭,然後就跟我們講了起來。原來事情是這樣的,就在半個月前,他的車壞在了半道上,直到半夜才修好,於是他就開著空車往回趕。可是當他開著客車經過玉米地時,突然看見有一個女子站在路邊向他招手。
他原本是不打算載客的,但是看到深更半夜裡一個女孩子在荒郊野地里不安全,於是就停了下來讓那女孩子上了車,打算送那個女孩子回家。
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開著車走了好久,就是總都走不出去那片玉米地。開了十幾二十分鐘一看,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那片玉米地里,而且一直有人站在那路邊招手要上車。就這樣,開一會兒上來一個人,開一會兒就上來一個人,當晚他在玉米地里來來回回的繞了一晚上也沒有走出去,而車裡則坐了一車的人。
當然,後來他也反應過來了,知道自己是撞鬼了。他從車裡的倒後鏡里一看,車廂里哪裡還有人呀?空空如也!
要知道他在玉米地里繞了一個晚上,明明一直有人上車,車廂里坐了滿滿一車人,怎麼可能沒有了呢?他猛得回頭朝車廂里一看,卻發現車裡的確坐滿了人,可是他又看了看倒後鏡,倒後鏡里車廂里卻是空的。
看到這裡,他冷汗都嚇出來了,知道自己是載了一車的鬼,於是急忙就將車停了下來,想下車逃跑。
後面的事情就和之前那些亡魂講述的差不多了,那些鬼魂自然沒有讓他下車,要他幫忙載他們離開玉米地,於是他就把亡魂的名字寫在紙條上,放在了座位上,只不過他還是沒能離開玉米地,開著車無論怎麼走,始終都是在玉米地里繞。最後,他找了個藉口溜下了車,終於一路跑回了村子裡。
講到這裡,男人嘆了口氣道:“唉,那次可真把我嚇了個半死,頭一回遇上這種邪門的事情,到現在我的車都還扔在玉米地的路邊上,不敢開回來。上次請了一個大師過去,結果那大師說車裡有幾十個凶魂,直接嚇得掉頭就走了,經那大師這麼一說,我更是不敢去開那輛車了。”
聽到男人說完這事,我和費三娘他們都覺得好笑,心道這個男人遇上這事也的確夠倒霉的,不過如今那些陰魂因為我答應了會幫他們,所以全都下了車,沒有再留在那輛車上了,於是我就對那男人說:“老哥,你那客車現在可以開回來了,車裡的亡魂沒有留在車子裡了。”
“兄弟,你可別跟我開這種玩笑了,還是等我今天去請過一位大師過來吧!”男人苦笑了一下,根本就不把我的話當真。
我說:“老哥,我沒有開玩笑,那車你真的可以開回來了。”
這時李照堂也說:“實話告訴你吧,這位就是大師,他是陰陽先生,車裡的鬼都昨晚都被他喊下來了。”李照堂指著我,對那男人說道。
“你說什麼?他是陰陽先生?”男子一聽這話,滿臉驚疑的望向我。
我點了點頭說:“沒錯,我的確是陰陽先生,你也不必再去找別的師父了,現在車裡沒有鬼了。”
“真的?”男人很是驚訝,顯然沒有想到今兒早上竟然會聽到這麼一個好消息,雖然心裡有些不敢置信,但是臉上明顯滿是驚喜之色。
我說:“這種事情我自然不會騙你。”
男人頓時大喜,然後說:“如果車裡的鬼真被先生給驅走了,那我現在就開車送你們回城裡。”
一聽這話,我們也十分高興,於是趕緊叫他和我們回玉米地去開車,把我們送回城裡去。
就這樣,當下我們與那男人返回了玉米地,然後他用客車幫我們送回了贛州城,回到城裡時已經是半晌午了。
回了城之後,李照堂回了家,因為他還得請人去幫他將卡在亂墳地里的計程車給整出來,而我和費三娘則直接去了醫院。當然,醫院裡的陳賢懿與楊晴早已擔心壞了,見到我們終於回來了,就問我們怎麼現在才回來,還以為我們被柳家給害了。
我們就將昨天遇到的事情通通講了一遍,聽到柳一手竟然用邪術差點害我們墜下懸崖,陳賢懿就咒罵了起來,說絕不能輕饒了姓柳的。費三娘陰冷的說:“今晚老娘就讓柳家嘗嘗我費三娘的蠱術!”
☆、第三百四十四章 敵對
當天我離開醫院之後,贛州城裡的陰陽行當里就在傳一件事,說有一個姓陳的陰陽先生及一個蠱婆昨天在跟贛州柳家鬥法,至今生死未卜。
我知道這事應該是昨天在柳家風水館時,那幾個柳家風水館的客人傳揚出來的。他們所說的這兩個人,自然就是我跟費三娘了。
這事只是一天時間便傳揚的很廣,起初還只是陰陽行當里人在傳,到了下午已經是街頭巷尾盡皆知曉。有人說柳一手的外甥張如錕是我們害死的,所以柳一手要找我們報仇;有人說柳一手用法術害了姓陳的陰陽先生,昨天姓陳的是特意去找柳一手報仇,總之不管誰找誰報仇,姓陳的陰陽先生與柳家是有著深仇大恨,你死我活的架勢。
贛州城裡的人談論此事,大部分人是聽個熱鬧,想看看哪個不長眼的竟敢招惹上柳家,死了也是活該。
到了下午之後,贛州城又傳著一個消息,昨天與柳家鬥法的那姓陳的陰陽先生和蠱婆沒有死,還活得好好的,這消息據說是一位同行的計程車司機親口講出來的。當然,這時就有一部分人說姓陳的那一夥是高人,昨天鬥法沒有死,柳家囂張一世這次要吃一回癟了,所以都等著看好戲。
不管他們怎麼傳揚這事,不管他們傳的是真是假,我們和柳家之間的仇怨已然是事實,這已經是擺在明面上的事情了,所以我也不在乎這些閒話。
當天回到玄堂,我就拿出一直被我封著的那個斷梁催命局,也就是當初那塊從李老頭家房樑上取下來的那塊破瓦及斷鋸。這個斷梁催命局是柳一手下的,只要將這片破瓦及斷鋸往地上一摔,柳一手就會遭到反噬,非死即傷!
我拿著這片破瓦及斷鋸坐在玄堂一個晚上,想著柳一手的種種所為,幾次都有衝動想將此術破了,但是最終我還是放棄了,最後將斷梁催命術給重新收了起來。
我終究還是不願意傷人害命,雖然柳一手幾次都想害我們的性命,但是不管怎麼說柳一手都沒有得手,我們都還活著。而張如錕雖說是死有餘辜,但他的確是死於費三娘所下的蠱術,所以柳一手恨我們是情有可緣。
如此一想,我就放棄了破掉柳一手斷梁催命術的念頭,心想我就再忍讓你一次,如若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欲來害我,那我就不會再放過你了。
當晚,我就在這種糾結的情緒中度過。
次日上午,我就出到了一個消息,贛州城裡的好幾位蠱術師父都被柳家請去了,據說柳一手的兒子中了蠱術,痛得生不如死!
一聽到這個消息,我自然知道這個消息是真的,而且我還敢肯定,這一切就是費三娘所為。因為之前在柳家風水館交手的時候,費三娘就曾趁機對柳一手的兒子下了針蠱。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我就去了一趟醫院,醫院裡陳賢懿的病床前費三娘也在。見到了費三娘,我就直接問她,是不是昨晚施術讓柳一手兒子身上的針蠱發作了?
費三娘點點頭,說柳一手既然不知好歹,非要拼個你死我活不肯罷休,那麼他就該承受這種家破人亡的後果。
不過費三娘也告訴我,她已經把話傳出去了,只要柳一手前來認錯服輸,她就會將柳一手兒子身上的針蠱收回去,否則就讓柳一手斷子絕孫!
費三娘這麼做我倒是沒有任何異議,她說的沒錯,柳一手要拼個你死我活,他就該知道這樣做的後果。而且費三娘也沒有把退路封死,只要柳一手罷手,一切都還可以有商量的餘地。
在這個世上,一直以來任何談判都是站在實力的面前來對話,不管是與人,來是與鬼,都是如此。如果你沒有那個實力的話,根本就沒有談話的資格。特別是像柳一手這樣的人,如果你不給他感受到嚴重的後果,他是不可能來跟你談話的,更不可能罷手。以往我與鬼魂對話之前之所以要先威脅恐嚇他們,原因就是如此,只有你有了足夠威脅到他的實力,他們才願意跟你談話,否則無論你如何的勸說,他們也是不可能讓步的。
費三娘說,如今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就等著柳家那邊的動靜了,如果柳家還要這個兒子的話,就會服軟前來談判,到時一切都好說。當然,最後的打算我們也有,那就是拼個你死我活。如果真到了這個地步,我也就不會再像昨晚那樣猶豫不決了,該斷則斷,如果柳一手真的連兒子都捨得拋棄,非要拼個你死我活,那我就會立馬把“斷梁催命術”給破了,讓柳一手自食當初害人的惡果。
當下,我就對費三娘和陳賢懿叮囑道,若是柳一手前來談判,記得及時通知我。
接下來的一兩天時間,全城都是在傳揚著柳家中蠱的事情,傳得是轟轟烈烈人盡皆知。不但知道柳一家的兒子中了蠱,而且還知道玄堂姓陳的陰陽先生就是與柳家鬥法的正主兒,當然“玄堂”的名聲也是一時響徹整個贛州城。大家都有議論此事,有的說我們死定了,有的說柳家會來講和,總之大家都在等著看熱鬧。
雖然接下來的這兩天時間裡,全城都在傳揚著玄堂與柳家的事情,但是我和費三娘他們所等待的事情並沒有出現,柳家根本就沒有前來找我們,更沒有來講和談判。在這兩天時間裡,柳家可謂是毫無動靜。
費三娘留下來的退路,就是等著柳家前來講和,畢竟如今的費三娘不是以前的費麻子,如今的她有了家室,有了小孩,所以不願多樹仇敵。如果是以往還在湘西時的那個費麻子,肯定一早就要了柳一手兒子的性命,又怎麼會留他兩日性命呢?
可是,讓我們想不到的是,柳家竟然沒有動靜,這下我們就感覺到事情可能會按著最壞的打算走了,或許柳家是真的打算拼個魚死網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