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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頭看向說話的人,那是一個二十七八的青年,身著黑色的運動裝,他的五官分明,頭髮染成了銀白色,戴著一個大大的蛤/蟆鏡。
最讓我注意的是這個青年的耳朵,上面戴著一個樣式很特別的耳環,這種耳環不是現代的東西,我大概掃了一眼,不是銅製就是青銅的,有銅鏽痕跡,顯然是有一些年頭。
“少爺!”幾乎大廳里的所有人叫了一聲。
這個少爺擺了擺手說:“都忙自己的去,別圍在這裡跟耍猴一樣,成何體統。”
大部分人應了一聲,便是逐漸離開,唯獨之前和我們打架的幾個人還杵在那裡,帶頭的人附耳到那個少爺的耳邊,輕聲說著什麼。
聽完之後,少爺微微點頭,說:“知道了,你們也忙自己的去吧!”
胖虎指著那幾個人罵道:“你們都給老子等著,打破了爺的腦袋,這事沒完。”
那幾個人沒有理會胖虎,很快就先上了樓。
眼前的少爺一笑,說:“兩位,手下的兄弟們不懂事,有對不住的地方還請多擔待。”
“太客氣了。”我說完,就接著問:“楊爺呢?”
這個少爺說:“我們家老頭子生病住院了,現在大小事務都由我來處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兩位移步跟我來吧!”
我們跟著他走到了一個寬敞的會客室,通過介紹,這個少爺本命叫楊天賜,讓我們叫他天賜。
倒了水,互相遞了煙。
楊天賜開門見山地說道:“我聽老爺子說過二位,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面了,這次是帶來什麼好的冥器嗎?”
我搖頭說:“那我也就直說了,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你們派往北方倒斗的那批人死了。”接著,我就大概把見過那四個人的經過說了一遍,也把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
楊天賜聽完,扶了扶他的蛤/蟆鏡,說:“哦,是這樣啊,那真是謝謝兩位了。”
他說出這話的時候是輕描淡寫,這就讓我和胖虎愣住了,畢竟那可是他們的人,難道聽到死訊連一點兒悲傷都沒有嗎?
胖虎乾咳了一聲,說:“那行了您,我們已經把話帶到了,那就不打擾了。”
楊天賜說:“兩位這次沒有摸到什麼冥器嗎?要是想出手,我完全可以給你們一個滿意的價格,哦對了,我家老爺子說過,要是有從古月國帶出來的冥器,我們也願意高價收購。”
我聳了聳肩,說:“這次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們沒有帶出一件冥器。下次吧,如果有我們再合作。”
楊天賜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說:“哦,那好吧。現在時間也不早了……”
他一邊看著表一邊,說:“為了感謝兩位不遠千里過來,我請你們吃頓便飯。”
我說:“不必了,我們把消息送到,就該回去了。”
胖虎想說什麼,卻被我一個眼神攔住,他只能低頭不語。
楊天賜掏出了電話,摁了幾下,然後說:“也行,以後來長沙就直接找我,大家見過面就算是朋友。”
我們又互相說了一些客套話。不過五分鐘,有人敲門,楊天賜讓人進來,直接一個中年女人拿著幾沓錢,放在了楊天賜的面前,然後便又離開了。
楊天賜把錢推向我們,說:“這一共是五萬,兩萬是你們的幸苦費,三萬是你們療養費。”
我正想拒絕,胖虎卻一把摟了回來,說:“那老子就不客氣了,這些也是我們應得的。”
楊天賜一笑,便沒有再說話。
在胖虎將錢裝好之後,我看楊天賜不言不語是下無聲的逐客令了,便站起身說:“那行,我們就先走了。”
楊天賜立馬站了起來,說:“也好,我就不送了,有緣再會。”
我和胖虎就離開那大廈。
其實出來的時候大廈的大部分員工已經下班了,我一看到了晚飯點,也沒有走太遠,在附近的酒店裡開了房,就和胖虎下去找飯店吃飯。
胖虎捏著兜里的錢,罵道:“狗日的,咱們兄弟千里迢迢地過來,還被人打了,才撈了五萬塊錢,還被人不理不睬的,真他娘的晦氣。對了,寶子,你丫的想吃什麼?老子用我的療養費請你。”
我嘆了口氣,看著繁華的夜景,一家家的川湘菜館,說:“隨便找一家吧,反正都是辣子,我們不一定吃的了。”
胖虎環顧了四周,指了指遠處一間門面大氣的飯店,說:“就這家了!”
飯店的名字叫“西廂記”,而《西廂記》其實是元代的戲曲劇本,作者是王實甫。
書中處處都寫著道家的哲學閃光,在四大名著之一的《紅樓夢》中也提到過,而現在有不少地方用它作為飯店的名字,彰顯飯店有內涵,讓進入的顧客有一種古代文人雅士的感覺。
進去大廳中,幾個帶著金鍊子光著膀子紋身的壯漢在裡邊拼酒,看來已經喝了有一會兒了,其中也是吵吵鬧鬧,大人的叫聲,小孩兒的啼哭聲,幾乎在一瞬間都鑽進了我的耳朵中。
我們兩個人,自然不可能給包間,就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坐在了一個角落的地方,點了一些招牌菜,我就和胖虎邊喝茶邊等著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