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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睡夢中,我夢到了從未見過面的爺爺,那是老家的一個街角,我正從那裡路過,爺爺和照片裡邊的一模一樣,他正在和一個同他年齡相仿的男人聊天,說他這次來是帶我奶奶離開村子的。
然後,我就開始做噩夢,具體是什麼樣子的醒來已經記不清了,總之很可怕,我醒來的時候,渾身都是汗,而空調還是睡前的20度,被子卻讓我踢到了床下。
我點了支煙,給母親打了個電話,閒聊了幾句,就問詢奶奶的身體狀況,母親說還是老樣子,也就說除了輕微的哮喘病之外,並沒有什麼異常。
晚上,我找了胖虎喝酒,聊起這個夢,主要是爺爺那句要帶奶奶走的話,讓我耿耿於懷,胖虎讓我別他娘的胡思亂想,那就是一個夢而已,如果我實在不放心的話,正好他也有時間,我們就一起回我老家看一眼。
我也就是這意思,便決定明天一早回去,然後兩個人就一起到我鋪子裡邊睡了一晚。
可是,第二天很早,大概是四五點的樣子,我就被手機鈴聲響起,給我打電話的居然我的小叔,他告訴我家裡出大事了,我整個人立馬清醒了一半,心裡想著那個奇怪夢中的事情,難不成奶奶真的出事了?
小叔卻告訴我,事情是我們張家的祖墳被人給掘了。
因為這幾天連續下雨,祖墳的棺材一直在外面淋著,墓裡邊都進了水,雖說已經報了警,但雨水沖壞了作案現場,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他知道我對風水有所研究,和本家一商量,就打算讓我回去重新選個墓地。
這不管是在農村還是城市,祖墳被挖那都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想必村子裡邊的人說什麼的都有,甚至開始戳我們張家的脊梁骨,我爺爺是當過風水先生的,最終落得自家的祖墳被掘,自然有很多人在暗處嘲笑我們張家。
我已經氣得有些肝兒疼,但胖虎說要給我母親點好東西,我也不能不讓他盡孝道,所以差不多在中午的時候往家裡趕,我們兩個一人開著一個車,原本有一個就夠了,但胖虎非要開著他的奔馳S級回去替我長臉。
我罵道:“老子的祖墳都讓人刨了,長你姥姥個臉。”
胖虎笑著說道:“沒事,等找出是誰幹的,咱們哥倆把他們家祖宗十八代全盜出來,別忘了做這種事情,咱們是這個。”說著,他豎起了大拇指。
我也不再理會他,一路上我的帕薩特被胖虎的奔馳S級“調戲”了無數次,在下午將近四點的時候才到了家,把東西往家裡一放,老媽正等著我。
也說了沒有幾句話,我們就開著車往山上去,我們家的祖墳在北山頭上,所以車到了山下只能停了,山的高度也就一百米的海拔,中間就是一條羊腸小路,人只能步行上去。
而這座山有很多人家的祖墳,可唯獨我家的墳被刨了,此時我小叔和幾個本家的叔伯都場,他們搭建了帳篷,十二口棺材並排停在裡邊,那場面看的我一陣的辛酸,這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乾的。
我和胖虎就去看墓坑,七個墓坑裡邊已經積了多半坑的水,我們兩個一看都愣了一下。
胖虎就罵道:“我草,這可是專業的盜墓賊乾的,你們家祖墳裡邊是不是有什麼值錢的冥器啊?”
胖虎說是專業盜墓賊乾的,這點我也可以肯定。
因為,我在墓坑邊緣有著清楚的洛陽鏟的痕跡,這是種老式的盜墓工具,鏟身不是扁形而是半圓筒形,類似於瓦筒狀。
現在一般都用工兵鏟,輕巧又方便,就算還有人用洛陽鏟,也不會用這種木桿,因為木桿太長,目標太大,現在都改成了用螺紋鋼管那種類型。
小叔和幾個叔伯也走了過來,他們的臉色比我還差,就問我們看出什麼了嗎?
我和胖虎把事情簡單一說,給他們一分析之後,我就問:“小叔,咱們老家這邊有盜墓賊嗎?”
一個本家的大伯說:“這個不清楚,不過就算有盜墓賊也不用挖咱家的祖墳吧?裡邊什麼都沒有。”
胖虎撇了撇嘴說:“那可不一定。”他的言外之意我聽得出來,畢竟我爺爺是搬山道人這件事情已經落實了,墓裡邊有冥器並不奇怪。
小叔搖了搖頭說:“有一點兒很奇怪,要是盜咱們張家的,那肯定要打開棺材的,這些祖宗的棺材都沒有被撬開的痕跡。”
在我和胖虎去看來,十二口棺材只有底部都有兩道繩子勒過的痕跡,顯然是從墓下直接吊上來的。
這一下就都說不通了,不開棺怎麼還能叫盜墓呢?
從現場回家,我們談了一下,最後得到了三條線索:第一,是盜墓賊做的;第二,使用的工具是老式的洛陽鏟;第三,沒有開棺、沒有破壞棺材,顯然目標並非是盜墓。
總的來說,這可能就是我們張家的仇家,故意用這種方式羞辱和噁心我們這些張家後人。
但是,我心裡還有一點兒不明白的地方,既然是仇家,要是對方直接把棺材破壞,那不是更加羞辱我們嗎?
在晚飯的時候,小叔喝著酒忽然就一拍腦袋說:“我想起來了,聽朋友說在距離我們村十五里外的村子裡邊出了兩個盜墓賊,這兩個人都是光棍兒,白天下地幹活,晚上就出來幹缺德的事情。”
這話一說,其他叔伯也略有耳聞,只以為那是茶餘飯後的閒談,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小叔一提自然就聯想到了這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