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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死和普通見過的死法不同,看著我就胃裡開始翻騰。
那三個老外已經被那些青銅利刃劈成了無數塊,肉與肉骨頭與骨頭都存在著拇指寬的縫隙,每一塊骨頭絕對都比煙盒大不了多少,可就好像空間停滯了一般,有些骨肉漂浮著。
所以,看第一眼的時候還能看出他們是那三個老外,但仔細一看就是無數的碎骨頭和肉。
在三個老外的身後,有著不計其數的黑色藤蔓,每根藤蔓上纏繞著一把青銅刀。
那一塊塊骨肉就是掛在那青銅刀的鉤子上,好像大街上屠夫擺出來賣豬肉的情景,只不過是把豬肉換成了人肉,並像是一幅打了馬賽克的情景。
我的胃絕對不會比在場的任何人硬,立馬也轉過身吐了起來,最後吐的我差點把膽汁都吐出來,已經沒有再次回頭看的勇氣。
接著就是上來一個人吐一個,我就繼續跟著吐,吐到最後實在吐不出,只剩下一片乾嘔的聲音。
受得了這種血腥場面的幾人就是劉天媚、解官和孤狼,雖然他們的臉色也難看,但沒有我們這些狼狽。
胖虎擦著眼淚,叫道:“他娘的,這死相也太慘了,跟他娘的五馬分屍一樣。不對,是萬馬分屍。”
周隆擺著手說:“萬馬個錘子,是千刀萬剮還差不多。”
“滾,你懂什麼是千刀萬剮不?那也叫凌遲,在四九城有一地兒……”
胖虎還想繼續往下說,我連忙揮手讓他打住,這他娘的再說下去,我估計連尿泡里的尿都要從嘴裡吐出來了。
幾個女人也不讓胖虎和周隆再說,她們個個吐的花容失色,就仿佛大哭過一場似的,眼淚不住地往外冒。
這種視覺的衝擊太過震撼了,絕對不是三言兩語能形容出的,只有在場的人才能感同身受,真他娘的反胃了。
解官勉強從擔架上支持其身體,然後一步步地朝著那屍體探過手去。
我正用餘光看著他,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總不可能是摸一摸屍體的臉,說一句二大爺你死的好慘吧!
不過幾秒之後我就看懂了他的意思,在他手還沒有碰到屍體的時候,那些藤蔓好像活見鬼了似的,一根根都逃開,同時也帶走了三個碎裂的屍體,只留下了一片的血雨,看樣子他們死的時間不是很久,體內的血還沒有完全凝固。
血雨來的快消失的也急,很快就剩下地面一灘的血跡,就仿佛這裡一直什麼都沒有存在過一樣。
我無法想像是他們死在這裡的,還是被那些藤蔓帶到這裡的,要是前者他們跪在這裡可能正在祈禱或者找什麼東西……
這要是後者那真的太匪夷所思,即便是人也無法輕易做到,更何況它們只是一種有些罕見的植物。
我已經看到解官蹲在那裡不知道做什麼,少了那三具屍體,我倒是也多少恢復了一些,雖然回想起來胃裡偶爾還在抽搐,但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麼噁心。
甚至我都後悔剛才為什麼要上來看,要是看不到這樣的情景,讓他們說給我聽,雖然會感到匪夷所思,但也不會落得如此地步。
胖虎“呸”一口,吸著鼻子說:“這輩子以為所有的事情老子都遇到過來,沒想到真是人外有人,樹外有樹啊!”
我吸了口氣,那濃烈的血腥味仿佛減輕了些許,就擺著手說:“別他娘的再提這事了,老子估計吐著吐著就歸位了。”
胖虎也連連點頭說是,去問了一下老黑,後者搖頭表示沒事,他就四周打量了一下說:“我草,這墓主人到底誰啊?這裡怎麼連口棺槨都沒有,老子的冥器呢?”
解官抬起手,輕輕擺了擺說:“到這裡來看。”
我們都圍上去一看,在手電、礦燈和螢光棒三種光源的照射下,兩個拳頭大的孔洞出現在玉床之上。
玉床上面還有清晰可見的紋路,站起來踮起腳往下看,愕然才發現,在玉床之上的紋路,匯聚成了一個類似京劇中的臉譜。
其實,那臉譜有些像是地獄中的惡鬼,有可能是古月國的邪神,而那些血液流進的孔洞,就是邪神的眼睛中。
解官擦了一片地方出來,貼著耳朵去聽,片刻之後就說道:“下面很深,不知道通往什麼地方,劉前輩,您覺得我們該怎麼辦?”
此刻,劉天媚卻一心看著那個盜洞,好像被裡邊的陰風所吸引,很不完全沒有聽到解官在問她話。
我們都面面相覷,她在看什麼呢?難道這盜洞是和她有關係,讓她想到什麼了嗎?
忽然,劉天媚指著那深邃的盜洞說:“如果想離開,就從這裡走,想繼續摸金的就跟著下去。”說完,他在玉床邊緣一摸。
頓時,整個玉床一開兩半,又是一個黑漆漆的甬道,只不過下面並不是階梯,有些做的好像小孩兒玩玩的旋轉滑梯,通往很深的地下,這讓我想到了再下去可能就是地獄。
在場的人不是烏合之眾,各自有各自的門派,都有此行的目的,是摸冥器也好,長見識也罷,加上除了我們搬山派之外都有死傷,自然沒有人願意就這樣離開。
胖虎說:“姥姥的,一共就摸了一件破衣服,一隻玉八王,老子可不打算要走,誰想走就離開,老子也不攔著,但事先說好了,到時候別怪老子只認冥器不認人。”他瞄了我和老黑一眼,看樣子是話裡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