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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我以為是自己剛醒來,腦袋還很迷糊,加上這冰天雪地可能是產生了錯覺,這也算是雪盲的前兆,這才想到自己出來的時候沒有戴風鏡,拼命地眨巴著眼睛,然後再定睛看去。
屍體就猶如一個被封印的活物,在冰晶在內右搖擺,有時候還上下跳一跳。
如此這般,不管是我眼睛的問題,還是這屍體本身發生了某種無法理解的變故,但我通體已經感到了冰涼,一股恐懼的寒意從內心深處蕩漾出來。
一股尿意襲來,本來我出來就是小解,這下嚇的更加強烈,我都能夠感覺到自己頭上有汗珠一顆顆地往下流。
面對粽子我都沒有這樣過,更不要說是一個沒有頭的粽子,並且他還被寒冰包裹著,他總不能跳過來砸死我吧?
我想到了這裡,頓時心裡的恐懼就減少了許多,連忙解開褲子辦正事,但眼睛還死死地盯著那無頭屍體。
這是我有生以來覺得尿的時間最長的一次,等我拉好拉鏈,發現那屍體還直挺挺地面對著我,只不過動靜好像沒有之前大了。
“幹什麼?”屍體發出一個令我毛骨悚然的聲音,嚇得我什麼都不顧拔腿就往回跑,同時喊大聲叫道:“娘咧,起屍了!”
這時候,我忽然就感覺背後一陣陰風襲來,好像有什麼東西撲向了我。
我連忙就是閃躲,可是後面的東西比我更快,一下子就把我撲倒在地,重重地壓在了我的身上,並且一隻冰涼的手捂住了我的嘴。
漆黑的夜晚,天空中還飄著雪花,我已經僵硬到無法動彈,感覺到身後屍體的的胸膛一起一伏,一股股涼氣吹在我的後頸,把我吹的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愣了一下就開始拼命掙扎,忽然身後的人說:“小老闆,你鬼叫什麼?”
我又是一愣,扭著脖子想要看是誰在說話,屍體沒有頭怎麼可能會和我說話,而且還叫我“小老闆”,聲音居然非常的熟悉。
那隻手鬆開了,我轉過去一看,居然是孤狼壓在我的身上,旁邊的解官也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我。
“師弟,怎麼了?”解官皺著眉頭問我。
我指了指身後依舊矗立的冰屍,不過卻發現它不再動了,但我還是心有餘悸地說道:“屍體在動。”
解官和孤狼面面相覷,然後就呵呵笑了起來,原來是解官擔心那四個老外去而復返,就把這冰屍扶了起來,給他們一些威懾。
畢竟,老外對東方的文化了解的不多,大多都是道聽途說,但同樣作為盜墓賊,他們一定會害怕粽子。
我沒好氣地看著他們兩個,說:“這麼說這冰屍是你們弄的站起來的?”
解官點頭說:“我們在那邊用那塊石碑頂著,雖然不是很穩,不過這冰屍非常的有特點,就像是一個壞了的不倒翁一樣,可以微微左右搖擺,但不能前後動。”說著,他就拉著我過去看,我一看就心裡罵娘,不帶他們這麼嚇唬人的。
不過,我也不好意思承認自己膽小,還故作鎮定地說:“其實我看到你們在弄,就是睡不著和你們開個玩笑。”
其實,我的眼睛到現在還有一種想要關上的衝動,忍不住地打了一個哈欠。
這時候,月嬋從帳篷里鑽了出來,問我們怎麼了,解官說沒事,讓她去睡覺。
然後,解官就到另外的帳篷中去叫周隆他們,我心裡有一種有氣無力的感覺,由於太困了,也就沒有和他們掰扯,垂頭喪氣地回到了自己的帳篷中。
老黑迷迷糊糊地問我:“包子,外面叫喚什麼呢?”
我說:“沒事,撒不出尿來,大家幫著加了個油。”
“哦!”老黑一翻身又沉沉地睡去,而胖虎吧唧著嘴,不知道夢到在吃什麼好東西,嘴裡還叫著“服務員……”
後面的話已經聽不清了,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很快聽到了外面陝西方言很重的兩個人在交談,看來是周隆他們出來換解官和孤狼了。
很快,我又就沉沉睡去,接著就夢到那冰屍對著我滿院子裡邊追,但內心深處知道自己是在珠峰上,也明白這是在做夢,可是怎麼都醒不了,一直到那冰屍的肚子忽然張開了一張大嘴,拉著我的腦袋往進去塞。
“哎哎,寶子,你丫的幹什麼呢?別往老子的褲襠里鑽。”
我感覺有人在拍自己的臉,忽然眼睛一下子就睜開,此刻發現自己拉著胖虎的雙腿,正保持一種令人尬尷的姿勢,愣了一下就連忙坐了起來,感覺這太丟人了。
我們逐一走出帳篷,此刻天氣晴朗,陽光照射在雪地上,反射出慍色的光芒,從上往下看去,只見在半山腰上雲霧翻滾,就感覺自己仿佛在冰雪的天宮上一般。
眾人已經互相吆喝著打趣,氣氛已經不像是起初那麼凝固,大家彼此都熟悉了起來。
吃著乾糧,往上看去,那四個老外的腳印早已經不知所蹤,一晚上的風雪已經徹底掩埋,就連那冰屍上也已經覆滿了巴掌厚的積雪。
可能是有了陽光的原因,包裹的冰晶琥珀顯得更加的透亮,胖虎開玩笑說要是裡邊是一個其他的稀有動物,那那塊冰晶琥珀會值不少錢的。
眾人嘲笑胖虎一天到晚腦子就想著錢,胖虎反駁他們不是為了錢誰來這鬼地方,純粹是閒的蛋疼,其他人也語塞,確實在場的人大部分都是為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