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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柔和的月光下,月嬋坐在雪上發呆,看樣子這次的打擊對她影響很深,我問過了才知道,原來這是她第一次帶隊,現在已經死了過半,都是她們發丘派的高手,這讓她都不知道回去怎麼跟師父交代。
我嘆了口氣,安慰她:“人死不能復生,你節哀順變,只要我們把這個鬥倒了,才能對得起他們的犧牲。”
月嬋看了我一眼,忽然說:“寶子,能借你的肩膀靠靠嗎?”
我愣了愣,還是微微點頭,月嬋就靠在了我的左邊,兩隻水靈靈的大眼睛一閃一閃,仿佛那天穹上的繁星,一陣陣女兒香拼了命地往我鼻子裡鑽。
我儘量保持仰天賞月的姿勢,在這種地方和這種氛圍之下,我也沒有太多別的想法,只覺得非常的惆悵。
這樣我們足足保持了半個小時,直到有人發現了其他人的屍體,很快又找到了五具,全部窒息而死,但並沒有解官。
剩下的兩具難度大大增加,所有人都有想要放棄的念頭,但又覺得這樣好像太不人道,只能強打著精神繼續去挖。
這時候,孤狼走了過來,說:“哎,都算了吧,找出來又能怎麼樣,如果能出來早就出來了,反正也是以雪掩埋,就讓他們走好吧!”
說著,孤狼對著這大片雪崩導致的積雪鞠了個躬,說道:“解爺,您一路走好啊!”
我當時的鼻子都開始發酸,沒有經歷過這種情況的人,無法去理解這一句話的含義,那種自責幾乎壓我的喘不上氣了。
月嬋冰涼的手在我的臉上擦了擦,說:“張寶,我們去休息吧,明天一早還要找冥門呢!”
我愣了一下,旋即覺得自己想歪了,苦笑著點了點頭,一行人給六具屍體挖了坑,然後把他們並排埋在了這珠峰之上,其中有一個還是女人。
可是,這就是天災無情,大自然可不管你是男或者女,它是一視同仁的,我們自發地對著那堆起的雪堆鞠了三個躬,其實要是知道他們已經死了,我們就不必去挖了,反正都是以雪為土。
一行人就絡繹不絕地回到了帳篷處,此刻我才觀察到,這裡四邊的冰塔略微密集,而且處於冰谷中心地帶,不管從哪邊再發生雪崩,都很難殃及到我們,除非是把整個冰谷填滿,十年八年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剛往帳篷裡邊一鑽,整個人就愣了,因為裡邊有個人正在酣睡,後面的胖虎和老黑踢著我的屁股,讓我快點進去。
我咽了口唾沫,說:“里,裡邊有人。”
很快我們拉開睡袋一看,睡覺的人居然是解官,他的氣色非常不好,但呼吸還算均勻。
我們三個面面相覷,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很快胖虎就奔走相告,所有人都圍在了我們的帳篷外,開始議論紛紛。
即便這樣吵鬧,解官還是沒有清醒的跡象,月嬋他師父醫術高超,她耳濡目染也就在醫術上有些造詣,確定了解官在發高燒,就給他餵了藥,讓我們這些男人給他檢查了身體。
我們發現解官除了身體凍得有些發青之外,並沒有其他的損失,當然只有他的雙手是血淋淋的。
我們給他點了兩個無煙爐取暖,孤狼揚起了嘴角,笑道:“我知道解爺就沒有那麼容易死,要不然他這些年的絕學都白練了。”
我們都是一愣,並不知道所謂的絕學是什麼東西,由於好奇解官是怎麼從雪中出來的。
胖虎就向孤狼打聽了,起來說:“老狼,要是可以的話,就把他的絕學說說,老子非常的好奇,居然有人能從那麼厚的雪下,自己爬出來,幾乎堪稱神跡了。”
孤狼看了我一眼,很久才點了點頭說:“你們先去看看解爺的胳膊,就知道為什麼他能夠從雪中爬出來了。”
胖虎擼起解官的胳膊讓我們看,只見解官的胳膊很奇怪,別人都是大胳膊粗,小胳膊細,這是也常理,而他的小臂和大臂幾乎差不多,而且上面還能看到很久以前留下的傷疤,密密麻麻不知道是怎麼造成的。
孤狼就說:“這就是練出來的身板。”
我一愣,立馬就想到搬山派也存在的煉體之法,那是一種需要從四歲開始練,最多不能超過七歲,煉成了就可以擁有比普通人大兩到三倍的力量,而我當時沒有練是因為我的年齡問題。
同時,還有最主要的就是,要用柳藤去抽,每次都抽的血淋淋的,這樣可以增強胳膊的抗擊打能力和起到活血的作用。
我知道這個的時候,當時年齡也小,只是暗罵變態才去練這個東西,想不到還真的有人練了。
這讓我想到了在昏迷之前,解官直接就把我丟了出去,而且我記得還是單手,怎麼說我也是一百二十斤的男人,即便是活物,那需要的力量也非常的恐怖,看來一切都是因為他這對手臂。
解官翻了個身,還是沒有醒,顯然是累壞了,我們就沒有打擾他們,就把這個帳篷留給了孤狼。
我、胖虎和老黑則是去其他的帳篷,頓時我的心情就不一樣了,而且渾身的酸痛和手臂的無力感也襲來,讓我直接倒頭就睡。
等我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九點,他們在討論深夜雪崩的事情。
我聽了幾句才明白,原來在昨天深夜又發生了一次雪崩,難怪我睡的迷迷糊糊感覺地動山搖,還以為那是一個夢,看來我錯過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