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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的身影,我再次想到了玄道陵和劉天媚,雖說她們兩個人也算是做到了一個行業的巔峰,但始終是一對苦命鴛鴦,我想玄道陵一定沒有我這麼堅持,要不然也不會出現今天的情形。
大概忙到了夜裡十點多,賓客才漸漸散去。在我們送走最後一個賓客的時候,家裡只剩下我、月嬋、張莉、劉天媚和子萱五個人。
而獨狼和胖虎去雷子局打聽解官的情況。
劉天媚哭的兩隻眼睛和毛桃似的,她坐在哪裡不說話,倒是她們三個不斷地問東問西,都是一些關於這些天和墓葬的事情,畢竟這算是我們的共同話題。
我問劉天媚:“您有什麼意見嗎?”
劉天媚猶豫了一下,反問我:“他留下什麼遺言了嗎?”
我撓著頭,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就囫圇說道:“師父死的時候我不在場,這只能等我師父解官回來問他了。”
劉天媚看向我說:“你這小子還是不老實,他既然把搬山派掌門的位置交給你了,以他的性格絕對不會什麼都不說的,我和他認識可比你早的多,快告訴我!”
正在我躊躇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胖虎和獨狼從外面略顯慌張地跑了進來,看樣子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而且這件事情必然不是好事。
我本來想多說一些關於劉天媚對玄道陵的相思之苦,但有些事情是用文字和言語無法表達出來的,而且解官那邊又出了事。
在胖虎和獨狼帶來的重磅消息,那就是解官已經伏法認罪,把所有的罪名全都攬在自己的身上,即便有福南的關係,但無期已經很難逃脫了。
最為著急的自然是獨狼,遇到這種事情他有些六神無主,用急切的目光看著我,不斷問我該怎麼辦。
玄道陵的喪事固然重要,但我也不能只管死的不管活的,連夜就和胖虎再度去探監,那是找了很大的關係才能見到解官,其中的繁瑣不言而喻。
見到解官的時候,他還穿著那一身喪服,我估計全世界也找不到幾個蹲號子穿這種衣服的,他的嘴唇非常的乾裂。
一個好心的雷子告訴我,解官自從進來之後,食水為沾,有絕食的徵兆。
我們兩個隔著一張桌子,胖虎和那個好心的雷子坐在一旁的長椅上抽菸。
我直接問道:“師兄,這是為什麼?”
解官看了我一眼,說:“沒有為什麼,這件事情必須有人來頂,最合適的人就是我了。”
“可是……”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解官示意我不要再說了,他卻說:“師父留下的產業你好好打理,別埋沒了咱搬山派的名聲,只可惜他還不到五十歲就……”說到這裡,他的淚就下來了,把頭一低,雙肩微微地顫抖起來。
看的我一陣的沉默,因為這種情況只可能在我的身上發生,哭哭啼啼的事情應該是我才對,即便是胖虎也在情理之中。
唯獨卻是解官,這點我無法接受,再次懷疑我見到的這個人是不是解官本人。
許久之後,我重重地嘆了口氣,說:“師兄,事已至此,我再多說什麼已經無濟於事,你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解官微微搖頭,忽然好像想到了什麼,擦了擦眼淚抬起頭對我說:“哦對了,師弟,你也知道迷蝶的事情,現在師父走了,我又這樣了,她後半生的生活就交給你了。”
我很想推脫,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默默點頭,畢竟迷蝶屬於一個另類,要她在現在這個時代生活,她幾乎算是九級傷殘人士,幾乎要達到生活不能自理,也許她的存在並非是幸事,反倒是一種獨特的悲劇。
我們又聊了一些關於玄道陵的喪事,聽我差不多都安排好了,解官點了點頭說:“有勞了師弟,以後全靠你了。”
說完,他看向了那個雷子,說:“我想回去了。”
雷子點了點頭,就把解官帶了回去,臨走前我又特別囑咐了那個雷子,讓他多照顧解官,那雷子說解官已經認罪了,不會再對他採取什麼別的手段,只是解官這輩子都完蛋了。
接下來的幾天,四合院裡邊一直人來人往,一直到了第九天出殯的時候,在一輛大皮卡車拉著套了棺槨的棺材,我們就到了墓地。
一切我都感覺好像是一場夢似的,看著玄道陵的棺槨下葬那一刻,我莫名地感覺很累,不知道是替他還是替自己,不過這種感覺一閃即逝,因為接下來就是我要重新整理玄道陵生前的鋪子。
在這裡不得不提,在火化的那一天,幾個雷子親自來驗了屍,我想如果不是玄道陵死了,肯定進去的就不是解官,也是玄道陵本人吧!
忙碌了半個多月,我才把人心不齊的鋪子管理起來,這都要歸功於之前玄道陵對我的栽培,讓那些鋪子裡的老闆都知道我是老闆,明白我可能是搬山派下一任繼承者,加上獨狼的幫忙,所以一切都井井有條地進行著。
在我接任搬山派掌門的那一天,很多同道中人都來恭賀,那人數甚至超越來拜祭玄道陵的人數。
這讓我或多或少還是感覺到了人情這種東西的淡薄,但這就是現實,任何人都無能為力。
福泰莊園再度開始了拍賣,在福南得到了我口中對於夏朝皇陵的一些信息之下,很多東西都拍到了天價,所以即便給我其中的百分之一,那也是一筆非常客觀的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