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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這裡,我就壯著膽子朝著那船靠近。
人對於未知事物都有著好奇心,所以其他人幾乎是和我如出一轍,走到了另一邊的邊緣,才發現這船距離和我們的漁船靠的是如此的近,連一個胳膊的距離都沒有。
我不知道是因為船長的技術才勉強躲過,還是這艘船原本就不打算和我們有所碰撞。
忍不住伸手就去摸,我一摸就發現上面濕漉漉的,那些腐爛而噁心的海草粘了我滿手都是,令人作嘔。
我皺起眉頭,在我們的船身上擦了擦,然後就拔出匕首,去刮那巨輪上的海草和海泥。
隨著匕首傳來的觸碰感,讓我意識到這船居然是個實體,我看向船身的木質紋理。
由於我接觸的古玩中很多都是各種木頭,所以一看一摸就知道這是針葉松木,那麼船側板和底板用二重或三重木板並用桐油、石灰艙縫可以防止漏水。
每船一般分隔成十餘個艙,即使有一、兩艙漏水,也不致使全船沉沒。
在古代有這麼一個說法,就是:“千年針松一根柱,十年檫樹好打船。”
其實從造船來說,需要的木材有很多,但也都是就地取材,尤其是南方的樹木,大多都可以用打造船隻。
在《天工開物》的“舟車第九”中說:“凡木色桅用端直杉木,長不足則接,其表鐵箍逐寸包圍,船窗前道皆當中空闕,以便樹桅。”
凡樹中桅,合併數巨舟承載,其未長纜系表而起,梁與枋檣用楠木、櫧木、樟木、榆木、槐木。
棧板不拘何木。舵杆用榆木、榔木、櫧木,關門棒用周木、榔木,櫓用杉木、檜木、楸木,此其大端雲。”
由於海上的情況不穩定,不管是自然氣候,還是天然形成的特殊海況,導致沉船事故非常的頻繁,我也聽說過有船隻沉入海底多年之後,再重新回到海面上繼續航行的,這是一種少有的特殊情況,但很可能就是幽靈船的真實相貌。
忽然,我聽到胖虎倒吸了一口涼氣,就忙問他怎麼了。
胖虎指了指那船說:“寶子,這船裡邊好像有光啊!”
我順著胖虎的手指看了過去,頓時就看到了在那些窟窿中真的好像有光,光線非常的淒涼,有一種說不出的幽綠之色,看上去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對獨狼說:“老狼,讓船老大把船開走,我們儘量不要去惹這艘船,就算不是什麼幽靈船,但已經破成了這樣,萬一在這裡開始下沉,就會形成很大的漩渦,到時候我們估計也不會好受的。”
獨狼點頭,立馬就朝著指揮室裡邊走去。
可他剛走了沒有幾步,就聽到胖虎急忙地說:“等等,你丫的先等等,讓老子看的清楚一點兒。”
獨狼愣住了,我沒好氣地說:“一艘破船有什麼好看的?萬一上面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那我們都要跟你完蛋。”
“不是,老子好像看到一張熟悉的臉。”胖虎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一個地方,我整個人就是愣了一下,這種船上難道還有人不成?
再度順著胖虎的目光看了過去,找了一會兒之後,才發現胖虎說的那張臉。
在對面船舷上,我也看到了一張非常模糊但有那麼一點兒熟悉的臉。
我驚訝道:“是迷蝶。”
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都被自己嚇了一跳,這迷蝶怎麼會跑到這艘破船上呢?
同時,其他人也看了過去,但是那張立馬縮了回去,就好像曇花一現般,有些人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
這時候,我們的船已經開始朝著前面一邊走一邊打方向,我這次讓獨狼去指揮室不要再讓船老大開走,因為我們看到了迷蝶,自然要上這船上營救她了!
依照我的想法,迷蝶應該是在海底和解官他們游散了,然後碰到了這艘破船,便爬了上去,她沒想到最後還能看到我們,剛才應該是從甲板上往下走,這個時候我們不能離這船太遠,否則迷蝶只能隨著這條船隨波逐流了。
我們的漁船停止了移動,但是已經距離對面有四米多了,中間隔著一條仿佛無法跨越的海線,把應急的手電和傢伙帶上,我將卸嶺甲拴在繩子上,朝著就近的一個窟窿一丟。
在鉤住之後,我這次先行一步,直接盪了過去,可就在我盪到一半的時候,就聽到胖虎大聲喊:“狗日的。寶子,你他娘的快回來。”
我想罵胖虎,也不知道他又怎麼了,但知道肯定沒好事。
可現在想要轉身回去,我不是雜技演員,哪裡有跳回去的本事。
幾乎在瞬間,我的腳已經踩在了對面的船身上,然後猛地一跳,還是打算嘗試一下。
但是,我太高估自己的實力了,在下一刻又落在了船身,然後帶著顫音問胖虎:“怎麼了死胖虎?”
胖虎在身後的聲音說:“那張臉剛剛又探出來了,一臉的猙獰,你他娘還是回來吧!”
我罵道:“你不早說,老子已經過來了。”
解官說:“別擔心,我馬上過去。”他說話間,我已經順著繩子爬上了那個窟窿,然後就站在了窟窿裡邊,接著就看到解官做了一個讓我靠後一些的手勢。
我一邊往後退,一邊想問他幹什麼,忽然解官往後連退幾步,接著就是一個人猛地急速助跑,整個人就跳了起來,我還沒有看清楚是怎麼回事,他的雙手已經抓住了窟窿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