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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還說,黃庭軒執拗得很,他似乎一出道就認定自己要成為天下第一,雖然這條路上他走得很簡單,甚至似乎還死過一次,但是他終究還是成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憑著一口氣做到了天下第一。所以他的劍法里其實是有一股子執拗氣在的,而這股氣恰好成就了他獨一無二的風格特徵。當初就連瘋道人都說過,他自己的劍法是可以被無數人複製並且超越的,但是整個天下只有一個黃庭軒,無論過去未來,都只有這一個黃庭軒。
聽著這些前輩英雄們的故事,我總覺得我練劍的時候更有勁頭了。我其實並不奢求能夠成為什麼天下第一,我只是想要學到一門能夠安身立命的本領,在一方闖出一番事業也就行了。
我不適合做天下第一,但是我適合做割據一方的梟雄,因為我嚮往那種無所畏懼,無法無天的生活。
轉眼到了第二周,黃驊的邀約就在今晚。
因為之前的事情,我和師父已經將這件事情坦白了,他也支持我好好教訓教訓素來囂張的常霸先,畢竟由於常霸先的獨斷,現在南京城的地下世界已經徹底變得烏煙瘴氣。
晚上八點半,我和熊貓收拾好了之後出門下山,老譚和鄭世歡這兩位因為我才勾結在一起的狐朋狗友已經泊好了車站在山下老地方等我們。
遠遠看過去這兩個人站在一起有說有笑,我甚至覺得這兩位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也不知道他們兩個為什麼會這麼談得來。
兩個人今天開的是一輛很商務的奔馳S級轎車,老譚依然西裝革履,戴著一副白手套和墨鏡充當司機。鄭世歡則依然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穿的花花綠綠,坐在奔馳S級里顯得完全不搭調。
我和熊貓快步過去,鄭世歡和老譚笑著迎了上來,老譚微微一笑,問:“怎麼樣,今天晚上有沒有信心?”
我其實很想告訴老譚我完全沒有信心,但是這話說出去泄了士氣,無論什麼時候,大家都是討厭未戰先怯的。於是乎我只能輕輕一笑,故作神秘說道:“你們放心,山人自有妙計。”
但是僅憑著這些天吞噬了一些新鮮菁華的撫柳仙姑,再加上只能算得上拙劣的溝通天魂之術,我未必就能再次戰勝整個南京城都威名赫赫的黃驊大師。
上車,出發。
我們四個人一路上直奔黃驊在夫子廟的斗鬼場而去。
一路上夜景繁華,我和熊貓坐在後排,不知不覺間已經看醉了。
鄭世歡坐在副駕位置上,點上了一支香菸,微笑說道:“小楊,這幾天你在南京城開始持續發酵,名聲越來越響,今天晚上為了看你和黃驊一戰趕來的人可謂絡繹不絕。我覺得如果你再度獲勝,肯定會在江浙滬地區引起一番轟動的。”
我輕輕一笑:“上次在蘇城擊敗胭脂夜叉的時候我就已經引起過轟動,只不過世人忘性太大,這麼快就忘了南方還有我這麼一號人。今天晚上就算我贏了,可又能將這名頭保持多久呢?”
鄭世歡哈哈一笑:“說的也對,不過我和老譚為了給你造勢下了不少血本,今天要是贏了,咱們可得儘快把你的名聲消費出去,免得沒過多久,你這金陵新寵就又要過氣了。”
鄭世歡話說得不錯,但是在這個龐大的繁華都市,消費名聲的方式卻有很多。我眉頭微微皺起,低聲問道:“鄭少,你到底準備怎麼消費我的名聲?”
鄭世歡彈了彈手中的菸灰:“這也簡單,你有名聲,我有資本,沒什麼比強強聯合來的更加痛快。等你再贏黃驊一場,我就把手上的一家斗鬼場送給你,借著你的名號,咱們斗鬼場一定能迅速崛起,並且蠶食常霸先的市場利潤。到時候逼得常霸先跟咱們翻臉火併,地上世界我讓我大爺爺出面,地下世界則由老譚出馬,咱們兩面出擊,一定能掀翻這位土皇帝!”
我聞言輕輕點頭,這個計劃到現在為止還算是合理,至少有一定的可行性。
只是我依然猜不透偽裝成司機開車的老譚到底有什麼身份,居然能夠拉動整個南京的地下世界和常霸先拼死一搏?這樣的氣吞山河的口氣,實在是有點嚇人。
轉眼車子已經開到了繁華地段,人流如織,車子寸步難行。
借著堵車的空當,鄭世歡問我:“小楊,胭脂夜叉是個怎麼樣的人?”
我一愣,笑著問他:“怎麼,為什麼忽然想起問她來了?”
鄭世歡撇撇嘴:“就是覺得一個女人能夠走到她這步挺牛逼的,說實在的,我真從來沒有見識過這麼厲害的女人,傳的像是個神仙一樣,而且影響力這麼龐大。”
我苦笑,也點上了一支煙,回應道:“怎麼說呢?她是個很妖孽的女人,在任何方面都很有能力。她的拳腳功夫強悍到可以瞬間擊殺徐州頂尖兒的盜墓賊,就連蘇城威名赫赫的吳王都不是她的對手,而她的玄門素養足夠讓她敢與蘇城鬼王沈鶯鶯正面叫板……說實話現在回想起她,我身上都能流出冷汗,因為如果不是我們動作快逃出蘇城,她很有可能已經把我們宰了……”
說到這裡,我發現手上的香菸居然都被我的冷汗打濕。
鄭世歡倒吸了口涼氣,嘆道:“果然很妖孽,不過你越這麼說,我越想見見她。”
熊貓苦笑一聲,說道:“別幼稚了,看到她之後你就不想見了。”
開車的老譚也忽然插嘴:“沒錯,胭脂夜叉美艷無雙,年輕的時候號稱杭州第一美人。但是任何見過她的男人都只有兩種想法,一種是希望死在她的身上,另一種則是祈禱這輩子都千萬不要再遇到她。”
我聽了這話有些驚訝,看著老譚問道:“老譚,難道你也見過胭脂夜叉?”
老譚微微一笑,一邊將車子開入車庫一邊說道:“小楊,你這就看不起人了,難道只許你見過那妖孽美女,反倒不允許我見到她了?”
正說著我們已經進入了車庫之中,偏偏在這時,我忽然看到了一個讓我毛骨悚然的東西。
車庫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卡宴,而這輛車赫然是浙江牌照!
恐怖的是,我恰好認識這張牌照!
第267章嗨
看到這輛保時捷卡宴的時候我已經呆住了,任憑我見識過多少大風大浪,身上的冷汗還是如瀑布一樣流下來。
熊貓也面色慘白,失聲喊道:“她居然來了?”
“誰?”
老譚和鄭世歡很快發現了我和熊貓的不對勁,他們兩個也跟著緊張起來,因為他們知道我們倆就算面對常霸先手底下兇狠的打手莊楚的時候,都遠沒有這麼緊張過。
“說曹操曹操到,那輛車,是胭脂夜叉的車。”我低聲說道,儘量不讓自己的聲音傳的太遠,但是當我們駛入車庫的那一刻開始,卡宴就已經緩緩發動,我們的行蹤明顯已經被看穿了!
胭脂夜叉,她顯然沒有讓我活命的打算,更何況我離開蘇城,她就再也找不到放在我身上的沈家寶藏。
素素的鐲子、曹芳的鐲子,以及在古墓中消失的神秘的檀木盒子。這些東西的下落都和我息息相關,所以胭脂夜叉一定會找上門來。
平素無法無天的鄭世歡也開始慌了,誰讓他剛才非要問我關於胭脂夜叉的事跡。
車上唯一還算冷靜的也就只有一個老譚,因為戴著墨鏡,我無法看出老譚現在的表情。我只是聽到他輕輕說道:“先別慌,現在慌也沒有用。這裡畢竟是南京,胭脂夜叉就算再囂張,也終究不敢在別人的地盤做出什麼逆天的舉動。”
鄭世歡苦笑說道:“老譚,你這話說得輕巧,她可是胭脂夜叉,出了名的女魔頭、女瘋子。她之前在道上做出的事情可遠比常霸先來的瘋狂得多,你確定她不會直接弄死我們,然後揚長而去?”
我低聲道:“這你可以放心,胭脂夜叉今天過來找我,是有幾個重要消息需要打聽的,沒有得到這些消息之前她不會殺我。”
“不會殺你,可是會殺我們啊!”鄭世歡緊張道:“不行,我得給我大爺爺打個電話!”
我連忙制止道:“鄭少,師父他老人家上了歲數,別把他牽扯進來,太危險!”
鄭世歡這才打消了這個想法,而老譚卻依然冷靜:“你們放心,有我在這裡,胭脂夜叉傷不到你們。”
鄭世歡驚訝抬頭看著老譚:“我說老譚,你是不是平時吹牛吹多了,現在還沒有轉換過來?這可是生死關頭啊?”
老譚輕輕一笑:“我沒有吹牛,我早就告訴過你們,我牛逼得很。”
這話聽起來雖然還是像吹牛,可我卻隱約從老譚的語氣里聽出一股子氣吞山河的氣勢來。窗外是胭脂夜叉殺氣騰騰的豪車,我暗自思忖:莫非這位開車的老譚也是一條響噹噹的大梟巨擘?
停車,開門,下車。
我們幾個雖然心裡頭髮虛,但是動作卻是一氣呵成。
胭脂夜叉的黑色保時捷卡宴在我們對面穩穩停住,之後四個車門同時打開,下來了四個人。
副駕上的是何大松,和我曾經患難與共聯手抗敵的老朋友。後排上則是兩位中年男人,單從他們的身材和步伐就能看得出來這兩位也是硬漢級別的打手。
而開車的人正是貌美如花威震江浙的女魔頭胭脂夜叉!
胭脂夜叉曾經說過,她不喜歡坐別人開的車,因為有一種將自己的命運交到別人手中的感覺。這個女人的控制欲非常強,她喜歡將所有事情都控制在自己的手中,大到生殺之權,小到開車出門,她都要親力親為。
看著對面似乎比在蘇城時候更加年輕嫵媚的胭脂夜叉,我忽然想到了一個恐怖的傳說。
這個恐怖的故事是這樣的:據說有一個女人,專門喜歡生吃男人,而她所吃的男人必須都要是各行各業中的精英人士。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每當她生吃一個男人,她的容顏就會變得嬌嫩,時間就會在她的臉上發生倒流,返老還童,永葆青春。
而胭脂夜叉似乎就是這樣的女人。
剛剛蠶食了蘇城的吳王,胭脂夜叉就已經變成了現在的模樣。的確更加年輕,更加漂亮,就像恐怖傳說中一樣。
“嗨。”
看著我,胭脂夜叉忽然輕描淡寫地打了個招呼,似乎我和她之間沒有任何恩怨,只是普通朋友罷了。
胭脂夜叉明艷動人地朝著我笑了笑,一舉手、一投足都風流婉約,嫵媚天成。
鄭世歡站在我旁邊已經被胭脂夜叉的美艷給徹底折服,口水都快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