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頁
我連忙出言迎合:“老張說得對啊。”
然而這兩個男人卻似乎有些瞧不起人,其中一位冷笑道:“就憑他們兩個?一個瘦弱的像只雞,一個肥的像頭豬,能幫的上忙?”
這時候語涵有點不樂意了,憤怒道:“史博,你怎麼說話呢!”
我和熊貓冷笑不語,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就眼前這些人,根本不用熊貓動手,我出手也能分分鐘解決了,可偏偏不知道他們到底有什麼優越感,囂張得很。
不過經過老張和語涵的抗爭,這兩個男人終於決定好好交涉一番,其中一個比較高一點的男人上前說道:“這樣吧,先做個介紹,我叫林振華,他叫史博,後面的老傢伙叫張非,女的叫張語涵,我們都是雞足山上下來的俗門弟子,算是師出同門……”
說到這裡,林振華看了一眼旁邊的靈緹:“對了,還有它,它叫阿魯,是語涵養了三年的一條狗。”
“不是狗,是靈師!”張語涵憤怒的更正,但是林振華似乎滿不在乎。
林振華和史博似乎是這些人的領導,其中林振華的地位要稍高一些,而張語涵和張非則可能只是普通身份,並無什麼權力。
難怪這些人舉手投足間都有種不可一世的氣概,原來是從雞足山上下來的。
雞足山是全國知名的佛門聖地,在雲南更是有相當尊崇的地位,山上古剎無數,門派繁多,而但凡是出自這座山上的玄門之士,尤其是佛門中人,都是業內響噹噹的人物,至少說出去頗有面子,簡直相當於去找工作說自己是清北畢業的一樣。
林振華他們雖然是俗家弟子,未必就是正兒八經的雞足山傳人,但是他們至少算是沾了“雞足山”這三個字的光,並且越是這樣的人,越喜歡藉此炫耀。
林振華的盛氣凌人是自然而然的,但是史博似乎卻只能靠著蔑視他人或者踐踏他人來取得自己的優越感了。
聽見林振華和我們交流了一番,史博冷笑一聲,問道:“你們幾個也想去喪命村?實話告訴你,喪命村可不是你們這些江湖道士想去就能去的,就算我們幾個,堂堂雞足山下來的玄門高人,都必須要成群結隊,才敢去闖一闖,你們兩個孤零零的,而且一看就沒什麼本領,也想去送死?”
我微微一笑,也懶得和這種人一般見識,說道:“我們也不想進去,只不過有兩位長輩誤入其中,所以只好追進去罷了。”
張語涵連忙說道:“就是我剛才說的那兩位嗎?”
我連忙點頭道:“沒錯,你說得對。語涵,請問你是怎麼看到他們的?”
張語涵道:“我們之前一直在尋找喪命村的入口,前些日子來了那兩位前輩,曾經給過我一些提示,看樣子他們也是準備進入喪命村,我們只是匆匆一面,之後就沒再聯繫。剛才聽你一問,我隱約覺得就是他們。”
我聞言大喜,看起來段大狗的消息居然是真的,師父和瘋道人真的進去了傳說中的喪命村!
然而便在這時,站在一旁的史博忽然冷笑道:“那兩個老傢伙似乎還挺自命不凡,居然還想教訓我們……真是可笑,他們也不去問問,我們是什麼人?我們可是雞足山上下來的人,就憑他們倆?還想指點我們……真是荒唐!”
這話說出來實在是不堪入耳,我和熊貓都有想要教訓教訓他的意思。
這四個人里唯有開車的老張有點眼力,看到我和熊貓都有動怒的意思,連忙上前扯開話題道:“小兄弟,你們叫什麼名字呀?我看你帶來的那隻烏鴉頗為靈異,是不是個寶貝?”
看在老張的面子上,我沒有和史博再計較什麼,自報家門之後,我朝著樹梢上的夜將軍輕輕招手,夜將軍也算聽話,飛身落下,呱呱叫著站到了我的肩膀上……
第349章聯合起來
根據我的觀察發現,這四個人算得上是各有千秋。
林振華算是他們之中的頭領,卻是個剛愎自用,盛氣凌人之人。史博和林振華的關係很好,性格也相近,只不過史博看似狂妄自大,內心卻很自卑,所以他往往需要靠貶低別人來提高自己,只有這樣他才能得到自己內心那點卑微的“自我認同感”。
張非年紀最大,看上去也最有社會經驗,他說話還算有分寸,為人也算有眼力、有腦子,是我唯一覺得可以交流的。剩下一位姑娘就是張語涵了,她雖然是個很善良的姑娘,但是我隱約覺得她有些偏執,而有時候比較愚蠢(後來證明的確是這樣的)。
本來史博對我師父和瘋道人的言論幾乎要讓我爆發出來的,好在後來老張成功轉移話題。夜將軍似乎也不願意我們直接衝突,所以它這次很聽話的撲稜稜飛下來落在我的肩膀上。
我微微一笑,經過這次打斷,我的情緒也逐漸穩定了下來。我笑著說這烏鴉是我從小馴養,很通靈性,厲害得很。
張語涵興奮的問我這紅眼烏鴉是不是如同傳說中的那樣可以吞噬死人的亡靈。
史博卻冷笑一聲,說真是好笑,堂堂一個大老爺們居然要靠著一隻烏鴉來博得別人的眼球。
我還是沒有搭理史博,因為現在和他們翻臉沒有必要,這些人對我們不敬,完全是有眼不識泰山,如果真的到了喪命村,自然有他們需要依賴我們的時候。而現在最重要的是打探出來師父和瘋道人的下落。
因為林振華和史博似乎都覺得和我們混在一起有損他們“雞足山傳人”的偉大身份,所以後來乾脆站在一旁抽菸。我正好悄悄拉著張語涵走開,低聲問她:“語涵,能不能具體說說你看到那兩位前輩的情況?”
張語涵很願意回答我這個問題,她告訴我見到這兩位前輩的時候他們也在尋找喪命村的入口,但是因為當時情況特殊,所以他們四個並沒有和兩位前輩詳細交談。不過正因為這兩位前輩,所以他們才能夠順利找到喪命村的入口……
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張語涵的話中雖然沒有太詳細的信息,但是我卻能夠確定一件事情:師父和瘋道人的確是進入了喪命村,並且是義無反顧的進入。
這時候一直對我們態度冷淡的林振華走過來,一副冷酷表情問我們,準不準備和他們一起進喪命村。我說當然,我們就是為了去喪命村才來的。
林振華依然是一副霸道總裁的模樣,冷冷地說:“進去可以,但是你和你這位胖子朋友必須無條件服從我的指揮,因為我的玄學素養是咱們之中最高的,而且我也具有很強的領導能力,更重要的一點是,我不喜歡別人質疑我。”
我表面上點頭,心中卻冷笑:這傢伙難道玉皇大帝下凡了?居然拽成這個德行。也不知道誰給林振華的自信,居然讓他如此囂張。
林振華卻絲毫沒有感受到我的腹誹,看著我,林振華輕輕點頭,說道:“很好,雖然你們不是我的同門兄弟,我對你們也不算了解,但是既然答應加入我們,咱們也算能有個照應。往後我就是這個隊伍的隊長,你們喊我林隊長就可以。”
我和熊貓不想挑事,同時點頭,旁邊的史博似乎有點不樂意,但是去也不敢多說什麼。
既然打好了商量,我們便準備開車進入喪命村。林振華讓我們先把轎車停在旁邊,之後和他們一起開依維柯進去,我沒有反對,等他們駛離高速公路之後我們便開車跟上去。
坐進自己的車子之後,沉默良久的夜將軍終於可以自由說話。這傢伙呱呱怪笑著說道:“之前都說半瓶水最愛晃蕩,現在終於有了深刻的體會。這幾個小雜毛別說是雞足山來的,就算是外星來的,也不過是一群稚氣未脫的小孩子們罷了……就這些人進喪命村,那簡直就是上趕著去送命啊!”
熊貓也對這些人沒什麼把握,他笑著問:“夜將軍,那咱們和他們進村,不會被他們連累死吧?”
夜將軍苦笑:“這可說不好,喪命村本來就不是什麼簡單的地方,再加上這麼一群倒霉隊友……我覺得凶多吉少。”
夜將軍和熊貓倆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我鬧到都亂套了,我無奈勸阻道:“你們倆能不能別那麼喪氣,一人一句說的我都要跳車逃逸了。既然都決定要進去了,乾脆就踏實點,看看能不能找到師父和瘋道人吧。萬一有人死了,我手裡頭還有沈家寶藏,一塊玉佩一支碧玉釵,肯定讓你們起死回生!”
熊貓哈哈一笑:“要是真死了,楊燁,我選玉佩,碧玉釵就交給你吧,我倒是挺想看看,你戴上碧玉釵是什麼德行!”
我被熊貓說的啞口無言,轉眼下了高速路到了旁邊,跟著前面的依維柯停下。換車之後繼續前行,和新朋友在一起,我們卻沉默的很。
一路越走越偏,我和林振華、史博他們都沒什麼共同語言,便坐在車後和張語涵閒聊。閒聊中我發現這些人其實只是在雞足山附近居住而已,也根本談不上什麼玄門中人,頂多就是跟著寺廟裡的大師常年有些交流,懂些鬼神之事和粗淺的法術罷了。而張語涵這隻“靈師”阿魯也只是別人選育培訓好了之後送給他們的。
我於是納悶,既然都不是玄門中人,為什麼非要來這兇狠異常的喪命村呢?
張語涵說雞足山上有一個恩慈上師,對他們幾個都算有恩,這些年又傳授了他們很多有用的東西,解答了不少人生疑惑,算是他們的半個師父。可是這位恩慈上師幾個月前神秘失蹤,據說就是去了喪命村,他們現在想去找找這位大師的下落。
我這才恍然,同時壓抑為什麼恩賜大師和我師父以及瘋道人為何全都消失在了喪命村。
當然,這個答案是車上任何人都不能給我的,想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我只能自己去尋找,去喪命村尋找。
差不多傍晚五六點的時候,開車的老張激動的喊了一聲:“我看見了!”
我抬頭往遠處望去,只見道路的右前方立著一塊碩大的無字石碑,而這石碑後面的舒緩山坡上則隱約浮現著一個個看不真切的小房子。這應該是個村子,而且看起來就是傳說中的喪命村。
看到這村子的一剎那,我瞬間感受到一種神秘感撲面而來,按照大掌柜筆記里的說法,這就是村子的排布有著嚴格的講究。
不可否認的是,這村子的建造者一定是精通風水之術的一代大拿,而整個村子別的不說,但從風水上來講,就註定受到了一定的保護。
林振華和史博明顯看不出其中端倪,卻還裝出一副業內人士的專業姿態,史博哈哈一笑,頗不以為意地說道:“我還以為這喪命村多麼厲害,這麼一看,也平平無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