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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他來說,打擂就是打擂,贏了拿錢走,輸了拿錢賠,這才是天經地義。

    但是吳王手下的那個正規場子裡明顯規矩複雜,除開厲鬼本身的實力之外,有時候參賽選手的社會背景也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這些道理趙鐵柱雖然心中有數,可他偏偏不樂意遵守。

    用趙鐵柱的話說,就是“千金難買爺痛快”,趙鐵柱雖然沒什麼背景,沒什麼底氣,但是也要活這麼一口“痛快”!

    三言兩語算是敲定了合作關係,沒想到趙鐵柱居然也拉我上了“斗鬼賭鬼”的賊船上。雖然我心裡頭對這種行業更多是抱著一種“玩票”的想法,不過看趙鐵柱一臉認真嚴肅的樣子,我還真不好意思辜負他的期望。

    下午又跟他聊了不少關於玄學上的事情,我發現趙鐵柱的確是個很有沉澱的前輩。

    他歲數也不是很大,卻走南闖北去過很多地方,他告訴我其實真正的知識是書本上無法傳遞的,必須要自己親身經歷,親身領會,才能有最有效的感悟。

    這句話我深表同意,在趙鐵柱的鼓勵下,我決定如果有朝一日能有機會,我也一定會去祖國的大好河山好好走走,闖闖。  

    然而眼下的情況並不適合我做這些事情,畢竟現在我在蘇城也已經算是安了家。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我忽然想到了北京,想到了諸葛晨曦。

    自從上一次她送來檀木盒子,我們已經整整快一個月沒聯繫過了,也不知道她在北京過的好不好。

    那個城市在我心中的印象永遠是高樓大廈,高不可攀,永遠都是正南正北,正東正西的街道,處處都透著一股浩然正氣。然而在每一個陰暗的角落裡,卻又都隱藏著骯髒齷齪。那是一個神秘的城市,是一個複雜的城市。

    我還記得當初被王劍泉和沈天君逼走的時候,我心裡頭憋著一口氣。

    這口氣我現在依然存著,每當自己筋疲力盡的時候就回味一下,權當是給自己的刺激和鼓勵。

    我也常常問自己:現在我還想回北京麼?還想回那個艱難生存、競爭激烈的城市麼?

    答案可能還是想吧,不知道為什麼,有時候越是得不到的一件東西,也就越想要去征服它,去實現它。

    從趙鐵柱家裡出來已經是傍晚了,我留在他家吃了趙鐵柱的招牌菜。

    回到小區裡的時候天色已晚,因為小區常年鬧鬼,所以幾乎沒什麼住戶,到了晚上更是荒無人煙,有點陰森恐怖。  

    一路往前,眼看著自家所在的那棟樓就在不遠處,忽然前面的綠化帶里閃過一個人影。

    人影來勢洶洶,帶著殺氣。

    我隱約覺得不對,剛準備拔腿就跑,轉身回頭的時候卻看到背後也有一個人影走過來,封住了我的去路。

    危急關頭,我別無他法,唯一的自衛途徑就是求戒指里的齊玉蓮幫助。

    可惜我從未嘗試過向她求助,我懷疑這個方法是否有效。

    “小楊。”

    然而就在這時,面前的身影忽然發出了熟悉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是石老翁的口吻。

    “你別擔心,我們沒有惡意。”石老翁低聲說道。

    “石老翁?你怎麼來了?”我詫異不已,趕緊問道。

    石老翁沒有回答,而是大踏步走到了我的面前。這時候背後那個人也走了過來,我這才看出他原來是湯王爺手底下的段老狗。

    這倆人一左一右,將我架在中間,說是沒有惡意,但是卻也毫不客氣。

    我稍作思索就想明白他們過來的緣由,八成是和湯曉博慘死有關。  

    第116章上樑不正

    倆人架著我一路朝著小區外面走去,我心中緊張,因為實在不知道這倆人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單打獨鬥,別說是我,就算是熊貓過來都未必是石老翁的對手。

    想用玄學小把戲捉弄捉弄石老翁吧?旁邊偏偏還有一個箇中高手段老狗,想必我就算祭出齊玉蓮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無奈之下我只能束手就擒,低聲問道:“二位,這到底是弄哪出?你們要是看我不順眼,想要了我這條賤命,總得給我個留遺言的機會吧?”

    段老狗被我這句話逗得輕聲笑了一聲,然而笑了一聲之後他便沉默了,旁邊的石老翁悶頭走路,一直都不說話。

    段老狗似乎覺得氣氛有些尷尬,不一會低聲說道:“小楊,你放心,我們也都知道你的人品,我們也都不是不講理、窮凶極惡的人。”

    正說著我們到了一輛越野車旁邊,石老翁拉開車門,將我拽了進去。

    進去後段老狗在後面把車門關上,他們倆一左一右把我夾在中間。

    石老翁低聲說道:“曉博的事情你應該知情吧?”  

    這句話一出口,我冷汗都流出來了,果然是因為這件事。不管湯曉博再混蛋,再扶不起,他畢竟也是湯家唯一的血脈,也是這些人擁護的對象,現在湯曉博被宰了,這些人心裡肯定急著報仇,和剛知道秦陽被害的徐彪、餘三龍他們應該是一樣的心情。

    我看著石老翁深沉陰鬱的眸子,知道他現在的心情其實並不好。

    “我聽說了,我很遺憾,湯曉博的死應該是個誤會。”我低聲說道,儘量沒有露出慌張的表情。

    “這當然是個誤會。”段老狗低聲說道:“這簡直就是天大的誤會。”

    石老翁則沒有段老狗那麼冷靜,他緊緊攥著拳頭,臉貼著我的臉,咬牙說道:“楊燁,你知不知道到底是誰殺了曉博,如果你知道的話,請你務必要告訴我!”

    我看著石老翁,心驚肉跳。

    這是我第一次切身面對石老翁這種級別高手的逼問,說實話我的心裡很緊張。然而我卻不能露出絲毫的慌張來,因為一旦我的表情和動作出賣了我,那麼我將會失去石老翁他們的信任,他們甚至會懷疑我是不是和謀殺湯曉博有關。  

    我當然不能出賣徐彪,徐彪雖然做法衝動,連累了很多人,可是他畢竟是我的朋友,也是素素目前來講唯一的依靠,面對石老翁,我只能放出煙霧彈,先幫逃離蘇城不知下落的徐彪和素素爭取時間。

    “我雖然不知道殺人兇手是誰,但是我覺得無外乎就是兩種可能。”我故作冷靜說道。

    石老翁冷哼一聲,沉聲問道:“哪兩種?”

    “第一種,殺害湯曉博的人誤以為是湯王爺害死了秦陽,這個人為了給秦陽報仇,所以殺了湯曉博。”我裝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推斷道。其實這個判斷是目前來講最接近真相的,我只有將這個判斷說出去,石老翁和段老狗這兩條老狐狸才會相信我。

    兩個人看著我的眼睛,同時點頭,段老狗說道:“我覺得這個想法可能性很大。”

    而石老翁更是篤定說道:“一定是這樣,絕對不會有第二個可能了!”

    然而我卻搖頭說道:“不,還有第二種可能。你們難道忘了曹芳麼?”

    “曹芳”兩個字說出去的時候,石老翁和段老狗的眼睛都亮了一下,這讓我隱約覺得眼前的情況似乎沒那麼簡單。  

    “曹芳為什麼會向曉博下手呢?”段老狗低聲問道,我看到他的眼睛裡閃爍著驚恐的表情,這說明在他看來這一種可能比上一種可能性還要大!

    這怎麼可能呢?因為殺了湯曉博的分明就是徐彪啊,如果他們仔細去尋找一下,就會發現徐彪和素素已經逃離蘇城了,這根本就是最直白的線索啊!

    可為什麼段老狗覺得有可能是曹芳害死了湯曉博呢?

    我沒有回答段老狗的問題,而是低聲試探道:“你們告訴我,曹芳是不是有所行動了?相信我,我比你們了解那個女人,我知道她的秉性。”

    段老狗和石老翁對視了一眼,石老翁一聲長嘆,點了點頭。

    段老狗說道:“曉博走後,湯王爺傷心欲絕,第一天幾乎哭得暈死了過去……我們幾個都束手無策,湯王爺歲數大了,承受不起喪子之痛……然而第二天的時候曹芳忽然來了,看到湯王爺這個模樣,她也顯露出一副焦急的表情,也看不出到底是真的還是裝的……後來她居然說她可以讓湯王爺重新振作起來,我們幾個人一合計,也就只能相信她一回了,畢竟湯王爺都已經……已經快不行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我已經隱約覺得事情往奇怪的方向發展了,湯王爺剛剛承受了喪子之痛,之前他又對曹芳非常不滿,曹芳能有什麼辦法讓湯王爺重新振作呢?

    我看著段老狗問:“你們難道就肯這麼相信一個狐媚湯曉博的女人?而且她還有可能根本就不是活人?”

    段老狗捶胸頓足:“唉!也是當時我們太大意了!”

    石老翁拍了拍段老狗的肩膀:“算了,也怪不得你,都是命……”

    說到這裡,石老翁也低頭長嘆,弄得我更加好奇。

    “後來到底怎麼了?”我追問。

    石老翁苦笑:“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你也知道,我們主子有幾個癖好,錢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女人。”

    這我倒也能理解,湯王爺如果不好女色的話當初也不會被上海“陳青衣”一路從黃浦江追殺到太湖,還差點被人家閹了變成太監。

    更何況從他兒子湯曉博的所作所為也能看出這當爹的好不到哪兒去,俗話說得好,上樑不正下樑歪,不管什麼樣的花花公子,都得有個以身作則的榜樣才行。  

    說到這裡的時候其實我就明白個大概了,湯王爺喪子心痛,一口悶氣無處發泄,整個人就難免失去理智,變得荒唐。

    至於曹芳呢,她剛剛損失了一個靠山,湯曉博倒了,而她偏偏又想要在這蘇城站穩腳跟,唯一的辦法就只有靠上另一座大靠山,也就是前任靠山他爹,湯曉博的父親,湯王爺了。

    “所以湯王爺也被那女鬼給迷惑了?”我問道。

    石老翁臉色沉痛,點頭說道:“嗯,當天晚上湯王爺就沒經受得住那女牲口的吸引,帶著她一起睡的,那天晚上我和老狗站在門口聽得清清楚楚,湯王爺這麼大的歲數,卻還偏偏折騰了足足大半夜……可見這女牲口有多麼邪異。”

    我聽得都冷汗直冒,湯王爺這早都是半截入土的人物了,還能這麼神勇?這裡頭沒什麼貓膩鬼都不信。

    段老狗也說道:“我早就知道曹芳不是簡單貨色,誰知道她居然還懂得采陽補陰之術,看起來她已經不是簡單女鬼這麼簡單了,她身上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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