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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女鬼收起陰兵鬼符,抬頭看著我,有些好奇問道:“什麼?金烏之血的來歷?”
我輕輕點頭,再度問道:“是,請問你知不知道金烏之血的來歷?”
白衣女鬼忽然笑了,她問我:“你自己就是金烏血脈,但是你卻不知道這血脈的來歷,對不對?”
我並沒有羞於承認這件事情,我淡定的告訴她,我也是近些年才知道自己是金烏之血,而且之前所有人都沒有告訴我,這看似神奇的金烏血到底有什麼作用,有什麼來歷。
我目前只知道這種金烏血脈是上古某個大神的傳承,可是我卻不知道這大神究竟是誰,他又有著什麼樣的往事。
我想,白衣女鬼既然是上海的領主,而這裡的領主似乎都見多識廣,並且活得夠久,他們應該聽到過一些有用的消息吧。
果不其然,白衣女鬼沒有讓我失望。
她輕輕點頭,很有條理的告訴我,她雖然也不能做到全知全能,但是對於金烏血脈,她的確有些了解。
她告訴我,據她所知,金烏血脈是上古的某位始祖神所擁有的血脈,所以這種血脈幾乎是世界上最古老、最神秘、也最強大的一支血脈。
我嚇了一跳,問她什麼是“始祖神”?是不是類似於什麼玉皇大帝、如來佛祖之類的?
然而白衣女鬼卻笑出聲來,她說並不是,我說的這些神祇其實都是在歷史上稍微靠後的一些朝代才形成的宗教崇拜,而在這之前,還有很多與“創造世界”有關的神祇。最為著名的就是開天闢地的盤古,他便能夠算作是“始祖神”。
而真正意義上的始祖神,其實是各個“神系”的代表,這其中牽扯甚廣,她並不是專門研究這些的,自然也就不太清楚了。
我聽得心馳神往,問白衣女鬼,金烏血脈難道是盤古的傳承?
白衣女鬼卻搖頭,她說金烏血脈與太陽崇拜有關,而盤古卻並不屬於這一系統,因此金烏血脈明顯與盤古沒有關係。
但是她的印象之中卻記得這位有著金烏血脈的“始祖神”天生與幽冥邪祟之間相牴觸,因此後來似乎與整個幽冥劇烈交火,在上古戰爭時代,這樣長期的交戰是要付出慘痛代價的,以至於到了後來,這個“始祖神”所代表的神系漸漸消失,在歷史上變得不起眼了……
雖然白衣女鬼到最後也沒有告訴我這金烏血脈究竟與哪一位“始祖神”直接掛鉤,但是她的話卻給了我很大的啟發。
我連忙道謝,白衣女鬼也很客氣,淡定告訴我不必拘禮。
然而便在此時,我忽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張瞎子依然沒有找到,我卻在這裡浪費了很長時間。
白衣女鬼看我行色匆匆,問我是不是要找什麼人?
我點頭問她,是否認識陳青衣,是否知道張瞎子。
不料白衣女鬼真的認識,她笑著告訴我,在上海,不認識這兩個人的實在是太少。
我問她剛才看沒看到張瞎子,她回答我看到了,早在我出來之前,她就看到張瞎子渾身帶血的坐上了一輛汽車,逃了。
我聞言嘆息,幾乎是捶胸頓足!原來張瞎子早就跑了,虧我們還找了這么半天。
而眼前的白衣女鬼雖然收走了我的陰兵鬼符,卻也給了我不少幫助,一碼歸一碼,到最後我還是認認真真向她道了謝。
不過這位白衣女鬼似乎沒有和我攀交情的意思,沒等我再說什麼,她身子輕飄飄後撤,準備絕塵而去。
我剛想問問,這姑娘到底叫什麼名字,她便輕輕說了四個字“好自為之”,而後徹底消失在了遠處的夜幕之中。
來無影去無蹤,魔都就連厲鬼都很有意思。
我沒有在弄堂里逗留太久,因為厲鬼已經撤退,所以再也不存在鬼打牆的問題。我連忙轉身離開弄堂,給熊貓打了個電話,說別找了,張瞎子跑了。
得知張瞎子跑掉之後,熊貓和夜將軍也遺憾萬千。張瞎子那種人太可怕,滲入到骨子裡的那種可怕,這一次我們殺不死他,往後只怕他會變得更加頑強……
更何況我手中的陰兵鬼符也沒了,再也無法調遣那麼多陰兵了。
回去之後,我將遇到白衣女鬼的事情告訴了他們,夜將軍倒是對這位見識淵博的女鬼很感興趣,說有機會一定要結識結識。
饒大姐卻似乎不太喜歡女鬼,說這些東西畢竟是幽冥之物,和我們本性是相斥的。更何況我身上的金烏之血,那可是厲鬼天生的克星,就算談得來又有什麼用?日久天長還不是要翻臉做敵人。
我對饒大姐的指點向來是不敢廢話的,饒大姐說什麼我都唯唯諾諾,認真聆聽。搞得胭脂夜叉老是吐槽,說我見到饒大姐,就像是膽小學生見到自己的班主任。
這一次波折之後,我們便準備換個地方,這裡絕對住不下去了。
一來是因為我們的老窩已經被陳青衣摸清楚,他隨時都可能再度捲土重來,騷擾我們;二來則是周圍鄰居都隱約發現了什麼,尤其是那天晚上我一嗓子“臨兵斗者,皆臨陣前行”,基本上人人聽見,大家都知道我是個“神棍”,往后街坊四鄰也都不好做人。
沒有了找房專業戶蔣仁,找房的事情只能我們幾個親自跑。
還好饒姐在上海還有些朋友,很快就給我們聯繫到了一個複式格局的大四居,正好可以容納我們這些人。
轉眼搬進了新房子,饒姐和胭脂夜叉住在樓上,我和熊貓夜將軍住在樓下,平日裡互不打擾,而且還能隨時聯繫,方便得很。
又是幾天過去,胭脂夜叉的傷情漸漸恢復,熊貓和夜將軍都徹底好了。
眼看著戰鬥力終於恢復,我心中也踏實。
這天中午的時候,我很意外的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而打電話過來的人更是令我做夢都想不到。
翡翠趙手底下最得力的助手:墨鏡張。
他居然一個電話打到了我這裡。
我有點受寵若驚的抱著電話到了客廳,我問墨鏡張,是什麼風把他給吹來了?
墨鏡張淡淡一笑,說也沒什麼風,只是他聽說我們和胭脂夜叉最近湊在了一起,而且還與陳青衣交鋒了幾次,有敗有勝,讓陳青衣頭疼不已。
我連忙謙虛,說哪兒有傳說的那麼神,我的確因為欠了胭脂夜叉人情,所以不得已與陳青衣交手幾次。但是結果都是陳青衣大獲全勝,我們損兵折將,現在已經元氣大傷了。
電話那邊的墨鏡張打了個哈哈,說小楊,你這可就太謙虛了,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了。
我沒急著說話,因為我總覺得,墨鏡張肯定在打自己的小算盤。
果不其然,這時候墨鏡張主動問我,之前在雲南和趙老闆共事的時候,覺得怎麼樣?
我當然說能夠和趙老闆共事是我的榮幸,這種人情世故我還是懂的,翡翠趙的面子我不敢不給。
而墨鏡張聽見我這麼說,輕輕一笑,隔著電話試探著問,現如今又有一個和趙老闆團結協作的機會,要不要試試?
我瞬間恍然,低聲問他,莫不是趙老闆準備一舉端了陳青衣?
墨鏡張卻告訴我,陳青衣是死是活,趙老闆不感興趣,但是陳青衣手上的沈家寶藏,趙老闆卻是感興趣的很!趙老闆的目的就是和我聯手奪走陳青衣手中的沈家寶藏,現在陳青衣被胭脂夜叉和我們聯手搞得焦頭爛額,正是趁虛而入的好時機,到時候如何處置陳青衣,全憑我自己決定。
第553章合作
墨鏡張的提議正合我意,這些日子裡,我們與陳青衣連番交火,但是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吃虧。我們心中當然憋了一肚子火,尤其是胭脂夜叉,她的貼身助手何大松慘死於陳青衣的手下,她對陳青衣簡直恨之入骨。
所以我幾乎沒有怎麼思考,立即就答應了墨鏡張的提議。
我問墨鏡張,趙老闆那邊的安排是怎樣的。
墨鏡張卻沒有急著回答我,他問我現在方不方便和他見上一面,很多事情要見面之後才好詳談。
我當即便同意了,與墨鏡張約定了一家僻靜的小餐館,晚上碰面。
之後我將墨鏡張的事情告知了胭脂夜叉和饒姐,胭脂夜叉一聽說能夠聯合翡翠趙狙殺陳青衣,當然願意的很。
但是墨鏡張方面沒有直接邀請胭脂夜叉,所以晚上的會面還是我帶著熊貓、夜將軍出席。
按照指定時間到了小餐館,我發現墨鏡張已經站在門口等著我們了。
雖然是晚上,而且光線暗淡,但是墨鏡張依然戴著一副墨鏡,將自己的一雙眼睛隱藏在厚重的鏡片之後。
我們連忙過去與墨鏡張匯合,墨鏡張還是老樣子,溫文爾雅,舉止得體。他很熱情的與我們寒暄幾句,就帶著我們進去落座。
簡單吃了些東西,墨鏡張直入主題。
他告訴我們,這些天其實不光我們在與陳青衣交手,他也在帶人從不同角度削弱陳青衣的實力。經過這些天的努力,陳青衣手下的幾個重要勢力已經被我們一同瓦解。
我默默點頭,心中盤算著我們除掉的陳青衣手下勁旅:封仙閣的邪僧和臥虎道人、養屍人、鱗甲人和鬼道、再加上昨天重創的張瞎子以及上海陰間的“領主”毒龍……而墨鏡張他們的實力決不在我們之下,他們除掉的陳青衣的黨羽肯定不會比我們少。
這麼一計算下來,就算陳青衣真的有逆天的實力,被我們無休止的削弱了一番之後,他現在的鷹犬應該也所剩無幾。
難怪墨鏡張現在準備聯合我們反抗陳青衣,看起來真的是時機成熟了。
墨鏡張目光獨到,說話間瞥了我們三個一眼,便淡淡說道:“看起來你們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創傷,夜將軍的傷勢最重、熊貓先生的傷勢最為奇怪,而楊先生你的傷勢應該是這幾天的事情……”
我被墨鏡張的眼力所震撼,點頭道:“張先生果然好眼力。”
墨鏡張謙虛一笑,忽然問道:“我準備三天之內對陳青衣進行一次突擊,而到時候需要你們的幫助,不知道行不行?”
說了這麼久,終於到了正經點上,我和熊貓、夜將軍對視一眼,便篤定說道:“應該沒問題。”
我身上的傷基本上都是與毒龍一戰所引起的,雖然是內傷,不好康復,但是現在也基本上並無大礙了。
墨鏡張看我們同意的痛快,也是相當滿意,點頭說道:“具體時間我會再通知你,那咱們可就不見不散了?”
我連忙點頭,與墨鏡張做好了約定,又痛飲幾杯酒,歡暢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