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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前輩?”我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鄭元軒沒有作聲,我隨即輕輕地拍了拍他,誰知這一拍他身上的皮肉竟化為腐朽,頓時我的眼前只剩下一具白骨。
我接過小鼎,鼎在我的手心泛著微溫,在小鼎之上還刻著一幅圖畫,我想看清楚怎奈鼎實在太小,於是只得拿起兩顆泛著光的內丹對著上面細細看來。
“真假一念間......”接著內丹的光亮,我勉強的看清了圖畫邊上的一些字,而在圖畫上則是一群身穿奇怪甲冑的士兵,領頭的一個臉上覆著面具,很明顯要高出身邊的士兵好幾頭,而在他胸前的甲冑上隱隱刻著一個字,我為了看清這個字,又將兩顆內丹往近湊了湊。
就在我準備看個清楚的時候,內丹不小心碰在了鼎上,輕微的一聲響動之後,鼎和內丹竟像是摩擦生電了一般在表面上放出了一絲絲電光,緊接著我感覺手臂一麻不由主的扔掉了內丹和鼎。
內丹和鼎被我扔出的一剎,忽然在半空懸浮起來,三者像是即將開戰的軍隊,在半空之上對峙著,懸浮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兩顆內丹忽然和著了魔一樣直衝梁州鼎而去,接著是一陣刺目的白光和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梁州鼎將兩顆內丹“吃”了下去。
驚奇之際,梁州鼎在空中瘋轉起來,像是在尋找什麼,然後速度漸漸減慢,鼎身的光澤也漸趨暗淡,我準備上前接住它的時候,它竟忽然又加快了速度,沖向我的胸口而來......
第三百章地宮懸棺(…
胸口一陣蘇麻之後,我漸漸失去了知覺,醒來的時候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只是那口破鼎里的燈火已經快要熄了。
四下尋鼎不見,我心裡一陣愕然,難道是梁州鼎已經進入了我的身體,於是摸了摸胸口,除了幾根突兀的肋骨外別無硬物,隨即暗暗驚奇起來。
“古駿飛,如果你還活著的話就趕緊找到梁州鼎出來,否則的話,我就先卸掉這個女人一根胳膊了!”秀忠的聲音透過洞口傳了進來,我聽的分明,但心中暗忖道如今梁州鼎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和他拼起來就算秀樹不幫他我也不見得能討得什麼好處,況且......
“古駿飛,我給你十分鐘的時間,你要是再不出來的話,我就認為你死了,這個女人......”
我登時頭腦一熱,應聲答道:“我還活著,你住手!”
那頭沉默了片刻,聲音里似乎帶著一種驚喜,“那梁州鼎呢?”
我轉身又看了看昏暗的四周,只能對他撒謊:“在我這兒,我已經找到了!”
“快!快將它拿出來!”
我心想要是自己出去再與他周旋片刻,等到蘇銘下來,或者一個恰當的時機再出手不遲,主意已定於是準備出去。
這一次,腳下的那些東西依舊黏糊,可我踩上去卻像是踩在平地之上,絲毫沒有了先前的費勁,而且每一步都異常輕鬆像是駕著雲霧,沒有花一點力氣,走了沒多久便看見了前邊的光亮。
“古駿飛,沒想到你還活著!”秀忠看我從洞裡探出身子的時候,有些喜形於色了,在他看來似乎我已經把梁州鼎找出來了。
“鼎呢?”
“你先把她放了!”
秀忠忽然冷笑起來,“你覺得你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嗎?”
“有,因為現在梁州鼎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我將它已經藏在別的地方了,就算你進去也不一定會找到的!”我急中生智,連聲答道。
看見秀忠咬牙切齒的樣子,我又補充起來,“現在蘇銘被張獻忠附體,能和你一較高下的恐怕也只有伊藤秀樹了,你想我有什麼能力反抗呢?”
“這......”秀忠一時無言。
“堂堂的朱雀使竟然會怕一個沒什麼抵抗的小記者!”秀樹似乎也在幫我,在一邊冷嘲熱諷起來。
秀忠見此情景,皺緊的眉頭有些放下了,於是將呆滯的秋海潮一把推了過來,“我已經信守承諾,現在你該告訴我梁州鼎在哪裡了!”
“梁州鼎消失了!”我將秋海潮一把拉回到了身後,乾脆告訴他了實情。
聽見這話,秀忠竟又冷笑了起來,但袖子裡的傀儡線已經不安分的擺動了起來,他看了我許久忽然大聲喝道:“古駿飛,我勸你還是乖乖的將鼎交出來,否則我保證你沒有好下場!”
我深吸了一口氣,“我從不喜歡騙人,梁州鼎的確是在那個洞裡,而且我也親眼見到了,但是它的確不見了!”
“混蛋!”秀忠一聲大叫,傀儡線早已如黑蛇一般衝刺過來,到了這個時候,我手心裡的紅緞竟然毫無反應,眼看傀儡線就要侵到我的胸口之時,一種強大的力量卻從我的每一根神經,每一滴血液里蓬勃出來,我感覺到我的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耳邊充斥著殺伐之聲,我看了看周圍,許多手執兵刃面貌醜陋的士兵正在肆意的燒殺搶掠,而我的身上卻穿著和他們一樣的鎧甲......
“不,這不是真的!”我忽然大叫起來,等我恢復神智的時候,卻看見秀忠竟已經捂著胸口,他的右手上正滴滴答答的流著血。
“你就是梁州鼎!”秀忠噴出一口鮮血,倒在了地上。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是這麼一回事,卻感覺脖頸冰涼,一柄長劍不知道什麼時候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我回過頭去,蘇銘的眼神和他的長劍一樣冰冷犀利。
第三百零一章地宮懸棺…
“既然你已經和梁州鼎合一了,那麼我必須殺死你!”蘇銘的聲音從劍的那頭傳來,他的劍握得很緊。
“你是蘇銘還是張獻忠?”我疑問道。
“廢話!”蘇銘冷冷的瞪著我,看來張獻忠的精魄已經脫離他的身體了。
“我們不是打過賭嗎,梁州鼎先到者得!”我依舊忍不住對他開玩笑般的說道,因為他雖然面如冰霜,但至少沒有殺氣。
“可是,我現在改變主意了!”他把劍一橫,似乎下了狠心。
“蘇銘,這些日子你究竟去了哪裡?還有,你到底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我心有不甘,一口氣問了下去。
蘇銘漸漸閉上了雙眼,手上的劍也不由自主的抽了回去,他仰天長嘯一聲,整個墓室似乎都伴隨他的回音而顫抖著。
良久,他睜開了雙眼,看著我,苦笑道:“我終究還是下不了手!”說罷,將劍合進了鞘中。
我有些興奮,因為畢竟我印象中的那個蘇銘又回來了,於是忍不住走到他的面前,和他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當天,我爸爸受了重傷,帶著我一起衝出了博物館,他用自己殘存的一點力氣告訴了我雍州鼎的下落,並囑託我一定要找齊九鼎,完成我們劉家的使命!”蘇銘慢慢鬆開我的手,深情的說道。
“那麼雍州鼎你已經得到了吧?”
蘇銘點了點頭,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和你一樣,雍州鼎也融進了我的身體裡!”
“沒想到今天雍梁雙鼎竟能同入我手!”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封印魍象的洞口裡傳了出來,我聽得很清楚,這是楊元霖的聲音!
“楊元霖,你......你還活著!”我看了看身邊的他的骨頭,有些不敢相信了。
“沒錯,這魍象雖然吃掉了我的肉身,不過我的魂魄卻能與它合一哈哈,現在我就要衝破封印出來了!”話音剛落,墓室里便開始了劇烈的搖晃,頭頂的石渣和塵土紛紛墜落下來,仿佛地震一般,不多時,一個碩大的腦袋從黑洞裡沖將出來,那腦袋上布滿鱗片,兩隻綠眼大如燈籠,兩眼之間一隻尖利的犄角突兀出來,鼻孔扁平仰起,很像是一頭巨大的犀牛。
“楊元霖,沒想到你竟然變成了這麼個鬼樣子!”秀忠在一邊冷笑道。
“哈哈,這還不是要拜你所賜,等我完全衝破封印,就先陪你玩玩!”說罷,他的巨頭奮力揚起,只見他頂上的墓壁開始出現了一道道明顯的裂痕,看來用不了多久他就能衝破墓壁出來了。
“必須要在他衝出來前把它消滅!”蘇銘很快再度將劍抽出,我點了點頭也迅速的沖開了幾處大穴。
“那麼這裡就交給你們了,如果你們還沒有被他幹掉的話,我還會回來去鼎的!”秀忠環視四周,似乎覺得我們不可能是這魍象的對手,於是準備溜之大吉。
“不許走,咱們的帳還沒有算呢!”楊元霖暴喝一聲,又奮力將身子衝出來一些,一雙似掌非掌,似爪非爪的前腳從洞裡掙脫了出來。
秀忠見此情景,匆忙念起遁術,一道紅光閃過便土遁走了。
楊元霖的巨眼裡露出凶光,將所有的憎恨都轉移到了我們身上,他巨嘴大張,一條長而分叉的血紅舌頭朝著我們撲了過來。
“駿飛,你先把海潮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蘇銘持劍挺身而出,衝著魍象的雙目之間刺了過去。
我趁這機會,連忙跑到魍象的一邊,拉起了秋海潮就跑。
“你去幫他的,這個女的我幫你照顧!”秀樹拍了拍我的身後,對我笑了笑,我看了看他的目光,放心了許多。
第三百零二章地宮懸棺…
回頭看去,蘇銘正與魍象戰的激烈,但看形勢他已經漸處下風。
“楊元霖,你現在已經成了這幅鬼樣子,要鼎還有什麼用處?”我見狀匆忙上前想分散魍象的注意力,給蘇銘一個喘息的機會。
“哈哈哈,九鼎乃是天下神物,聚齊九鼎便可以揭開一個驚天的大秘密,到時候我要恢復原狀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說罷,他將身子又努力地往外一頂剩餘的兩隻爪子也露出了洞外!
“千萬不要讓魍象的尾巴出來,否則他就誰也擋不住了!”我還是第一回看見秀樹如此緊張。
“退後!”蘇銘怒喝一聲,早已騰地而起,手裡的長劍再度朝著魍象頭頂刺來,緊接著便是一道道的劍光四散,一連串的金屬碰撞聲響徹大殿。
“蚍蜉撼樹!”楊元霖大笑一聲,剛才蘇銘的連番攻擊似乎對他一點都沒有什麼作用。
“夠了沒有!”魍象全身泛起一道紅光,只見它巨嘴一張一股血霧四散開來,沒過多久這股血霧便越來越濃,墓室里瞬間只是看到一片血紅。
“蘇銘!你還好嗎?”我的眼前一片朦朧,只得往前又走了幾步,但蘇銘似乎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了。
“駿飛,你在哪兒?”我正準備答應的時候,卻聽見腳下發出“嘭”的一聲巨響,原來是一具屍體爆裂了,我躲閃不及被一些屍漿濺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