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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突然一動不動,周邊的溫度突然冷了下來,整個房間湧進大片白霧,將錢醫生籠罩起來。
“奶奶,冷靜,你害他沒用,他要是死了,你自己要折多少年的陰壽你知道嗎,我給你算過,如果你殺了他,三百年不能超生,三百年你子孫換多少代,卻因為一個人三百年不能享受香火,這樣不值!我是來幫你的,你要信我。”
它動容了,房間霧氣開始瀟灑,氣溫也感覺正常了不少。
“他收了我兒子的紅包,又救救不了我。”
我恨得咬緊牙,這種行業陋習,幾乎都是不成文的規矩,遍布各大行業,只要有求於人,就會有紅包出入,現在的紅包已經完全變了味。
我雖然高興,畢竟也是人命,殺了一個人容易,但是要救贖卻是難事,死了容易,活著面對才是難事。
“你的命已經註定,我在地府查過命中有這一劫,如果你執意下去,日後家族會因為你衰敗,你願意看到這樣嗎!”
它沉默了,我也默然了,欺騙一個死去的老人,然後還是幫一個渣子,但凡有血肉,都懂得羞愧難受,現在的我,恨不得找一個洞鑽進去。
“真是這樣?”
“是的,奶奶紅包我會一分不少的讓這混蛋還給你兒子,另外我在讓你兒子為你建一個靈位供奉你,在下面你就能享受到香火了。”
它嗚嗚哭泣很久,男女混合的聲音在空氣中迴蕩,忽高忽低,幽幽不絕,聽起來相當恐怖。
一直過了幾分鐘,它才從錢醫生體內鑽出來,這一次,我看清了它的模樣,就像殭屍一樣煞白的老人。
它的全身仿佛瀰漫一股黑氣,仿佛不完全燃燒的塑料,向上騰騰飄去。
現在完全可以確定,我的身體再次發生變化,自從拆了繃帶以後,看到的一切都開始變化了。
老人看著我,幽幽道:“我想看看我兒子。”
它的身上不在有黑氣,心結解開,執念已經化作黑氣消散,在我面前的,不過是長得很白的老人。
我微笑頭,它很激動,一把抓過的手,想要躲著我。
它抓不到我,除非它對我恨之入骨,執念很強……
可是……再次讓我驚訝的事情發生了,她居然真的抓住了。
我驚詫看著老樹皮一樣的手,冷得就像冰塊一樣。
我燒了紙錢,叫來“耗子”,鬼車幾乎隨叫隨到,仿佛就在那裡等著我,帶老人上車。
“老太太,大師,你們要去哪裡。”沙啞陰冷的聲音問道。
“冒河村。”
車窗外依舊是白煙瀰漫,我下車的時候,面前突然水光閃爍。
“餵!你當我是鬼?停在水面上。”這耗子開車真不靠譜。
“對……對不住。”
它把車停到了路邊,我和老人有了幾分鐘就到了他兒子門前。
我幫老人打電話給他兒子,他兒子立刻跑了出來,抓住了我一個勁問他媽媽在哪裡。
我只能幫他轉達,老人生前沒來得及交代的事情,一一完。
老太太偷偷把治病的錢收在了雨傘裡邊,讓兒子去取,以後好好活著之類的話,了好一會,我燃引魂燈,送走了老人,當紅線落地的時候,他兒子哭的更加大聲了。
我告訴他,回去給他媽媽立一個靈位,清明,重陽,老人冥壽的時候,都記得清理祭拜。
至於錢醫生,他一開始不願意償還紅包錢,在我放出鬼幾個晚上後,也乖乖的把錢交出來,老人的遺願我總算也幫她完成了。
事到這裡就結束,我不由感嘆,這種收紅包的陋習,什麼時候才能是個頭,只至於一個人死了,還惦記著兒女過的好壞。
第77章 客家群葬1
在中國,許多行業都有“潛規則”,我的潛規則並不是單一的那種男女之事,而是每個行業的弊端,就錢醫生的事,收紅包,幾乎在哪一個階層都能看到,這樣的毛病不是一年兩年,而是伴隨我中華民族五千年文化傳承下來的污。
我自知不齒,但是換個角度來,人都是有的,為什麼只要有官就有貪。
何為官?帽子下面兩張嘴,首先第一張口你得會,的上級開心,的下級信服。然後第二張口還會吃,吃什麼?我就不多了,大家意會一下。
我有個叔伯就是從政的,他告訴我,其實很多人是不想這樣的,可是人家人人都拿,你要是不拿,你就不是這個圈子的人,總有一天你會被踢出這個圈子,兩者選其一,你就會明白了。
這一次我接了一個單子,雖然不願意,不喜歡,但是現實條件不允許我不這樣做,因為我老媽需要動手術,這筆錢有緊。
我在柳州已經有名氣,這一次是韋總找我,他的一個朋友遇上了一問題,希望我能夠出面幫他解決。
錢肯定是韋總出,這層利益關係我還是看得懂的,韋總交代,我還得很給那個人面子,因為他的身份在柳州舉足輕重。
代表那位先生來的,是他的女人,我為什麼是女人,不老婆,大家應該明白。
“沒想到吳大師這麼年輕帥氣。”
我呵呵一笑:“沒想到來的竟然是一位姐姐,您也沒大我多少,估計也就是二十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