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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想當初她妹妹和阿嬌為爭阿偉爭的死去活來的,想不到被自己姐姐挖了牆角。”
“最傻就是她們兩個了,還都為阿偉自殺,一個白白丟了命,一個住進神經病院,還不知道那個男人躺到別人懷裡了。”
“不要說了,走走``”
我怔了很久,蘇蘇的妹妹曾經自殺過?那她```我看到的她到底```為什麼她從來不和家人一起吃飯,為什麼她那麼恨她姐姐,難道她是``我不敢想下去了,心頭股寒意往上沖。我立刻走出休息室朝她坐的地方看去,位置空著。我簡直不敢再想下去了。
一隻手拉住我,我嚇了一跳。
“怎麼了你?”蘇蘇關心的問,我一頭冷汗。
“到處找你呢!”我這才發現蘇蘇旁邊站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女孩,精神很不好的樣子。
“家明,這個是我妹妹絲絲,她一直住在半山療養院。家明家明,你怎麼了?你不是怪我早沒有告訴你吧?你看什麼呢?”
我呆呆的看著她們身後那個一臉怨恨的女子,突然想到剛剛聽到的話,脫口喊道。
“阿嬌!”
蘇蘇臉上出現的恐懼的表情我一輩子都忘不掉。
2.蝶魅
我叫顏蝶,是三月出生的女子。在我家隔壁住著一個男孩,他叫毀,大我三歲。他告訴我,顏蝶,你出生的那天,庭院裡飛滿了蝴蝶,可是你的一聲啼哭,趕走了它們。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我記得在我的童年裡,我總是穿越各種巷弄,喜歡追逐飛往天邊的彩蝶。可是因為蝴蝶的漂離不定而使得我從來不曾擁有過,僅僅只是遙遙的相望。但我總是固執的以為,為我停留的蝴蝶,應當永生不滅。
我在十六那一年起,就開始做同樣的一個夢,夢裡的一個男子對我笑。可我從來就不見他的容貌,非常模糊。可是他的笑容仿佛關於我的某段記憶。那個笑容略帶憂傷,但是攝人心魄。大我三歲的毀,也擁有那樣的笑容,我常常想,夢的男子是不是就是我的毀。可是我知道不是,因為夢裡的我總是淚流滿面,而毀是為我擋下一切苦難的,從來沒有讓我流過淚。
我總是喜歡坐在家中的庭院裡看天空潔白的浮雲飄蕩而過,而毀就這樣安靜的坐在我的身邊。陪伴著我,我常常告訴別人,浮雲是在歌唱的,他們不明白我,對我這樣一個奇異的女子,小心的遠離,小心的觀望。只有毀是不一樣的。我告訴毀雲會歌唱,毀就在我耳邊哼起好聽的小調。而我,就這樣看著毀,咯咯的笑個不停。
我絕非那種妖精一般的女子,不留長髮,不穿裙裳。可是,毀說,無論我變成什麼樣子,他都會一直的陪在我身邊。
某年的八月,毀的手指穿過我的發,以及我發間光的精靈,他說,“顏蝶,你的頭髮留長了,一定很漂亮。”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我喜歡和毀反著做事,他喜歡的,我都不要。
他為之無言,氣結。他寬大的手掌撫上我的臉,深刻的看著我,他說:“顏蝶,你真是妖精。”
我看的書並不多,可是我總是寫大把大把的文字,那些字,像我夢中男子的笑魘,略帶憂傷。毀看了我寫的字,他望著我的眼睛,“顏蝶,你愛上了誰嗎?”
我搖搖頭,說:“沒有。”
他握疼了我肩頭,“可為什麼字字句句都寫滿了對一個人的思念和愛戀?”
我搖頭,我說:“我不知道。可是毀,每當我仰望天空浮雲的時候,就聽見有人為我而歌唱,毀,他叫我的名字,他叫我小蝶,小蝶。”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又匆匆的低下頭,不再言語。
我的心在那一刻,因為他的一個表情而狠狠的痛了起來。那以後,毀再也沒有問過我關於那些字的一切,他也不再翻閱他們。而我始終不肯向他坦言那個夢境,以及那個夢裡和他擁有同樣笑魘的男子。因為我知道,夢裡的男子是關於某段記憶的封印。或者永遠不會再被掀起,是未解的迷。而毀,這個給予我太多的男子。讓我徹底的愛上了他。我開始悄悄的為他蓄長頭髮。這是他對我有過的唯一的要求。
在那一年,我十六歲的生日,他送給我一對蝴蝶形狀的耳環。
我穿了左邊的,他卻不解,“為什麼只穿了左邊?”
我搖頭,“只是不想穿右邊。”其實我知道,不是這樣的,僅僅因為右邊的耳朵上已經有了如耳洞般略微的凹陷。這是我與生俱來的東西。或者這關係這我的那段塵封起來的記憶,亦或是夜夜在我夢中恣意奔跑的男子。
然後那一年如火的夏天,八月。毀送給我一份禮物,這禮物改變了我和毀,已經夢裡那個我永遠也沒能看清容貌的男子。一個藍色錦繡的盒子裡裝著一枚晶瑩剔透的琥珀,琥珀的中央是那隻童年時候無論如何追逐也未曾尋得的藍綠色大翅膀的蝴蝶。
“顏蝶,是送給你的禮物。”毀說。
“什麼禮物?”我接過盒子,打開,“蝴蝶?”
“是的,是你一直想要的蝴蝶。顏蝶,是藍綠色大翅膀的蝴蝶。”他握我的手。
我笑了,我知道那一刻的笑容,如花綻放。為毀而綻放。
他輕抬我的下巴,他說:“顏蝶,我擁有的不多,可是我會將最好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