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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的那個人,就是當時要打我們的“二子”。
二子的腳下,滲出了一團團的鮮血。
再看他的腳,他的腳板,竟然憑空消失了,就好像被人突如其來的剁掉了腳掌似的。
接著,他的小‘腿’,也一點點憑空變短。
他的小‘腿’那兒,鮮血淋漓。
那鮮血,‘混’合著黃‘色’的灰土,在大地上染出了一股子奇異的顏‘色’,耀人眼目。
“詛咒!詛咒出現了。”
“二子竟然是第一個要死的人。”
“早點燒死他們六個人,二子就不會死了。”
眾人發出了別樣的驚呼聲。
二子的小‘腿’,一直在消失,直到消失到只剩下了膝蓋以上的部分,二子突然開始膝行了,他用兩隻膝蓋,在地上走著奇怪的步子。
那鮮血,在地上揮灑著。
從我的角度看,我感覺二子的‘腿’,就像一隻‘毛’筆,他以大地為紙張,以鮮血為墨,以自己的斷膝為筆,在作畫。
當然,他畫了一些什麼,我根本無法知道,但我感覺,那血跡,似乎代表某種古怪的圖騰。
這圖騰,一定代表什麼含義。
二子一直膝行到了我的面前,伸手在我的口袋裡面,抓住了我的雙‘腿’,然後倒下!
他倒下的時候,渾身已經沒有了一點點血‘色’,他的鮮血,都寫出了古怪的圖紋。
“這圖案到底代表著什麼?”
我在想這個圖案到底代表著什麼呢。
結果,村長又喊了一聲:看什麼看都?沒看見二子都已經死了嗎?他都死了,你們還不幫忙燒死這群人嗎?你們還想著看到其餘的人死去嗎?想看到其餘的人,和二子一樣,死嗎?
那些點著火把的村民,誠惶誠恐的要燒死我們。
結果,這次苦行僧把他們都給攔住了,說道:不准燒,不准燒!
村長愣住了,問苦行僧,為什麼不准燒?
苦行僧指著地上的血跡說:這是神靈給你們新的指示,至於具體的指示是什麼,我不知道,需要把這圖案給拓下來,然後回去研究,大概後天,我會給大家公布神靈的新指示。
在這些新指示沒有出來之前,所有的人,都不准死!
怪不得村長喊苦行僧為半神呢,原來苦行僧就是這個村子裡的“薩滿祭司”啊!
承擔的責任,就是和神靈溝通。
村長聽了苦行僧的話,無奈的搖頭,最後問了苦行僧一句,真的不燒死我們嗎?
“還要小僧再說一遍嗎?那好,小僧就再重複一遍,在神靈新的指示沒有出來之前,所有的人,都不准死!”苦行僧說道。
“那行吧。”村長看了我一眼,不乾的走了。
苦行僧走到了我的身邊,用火把燒斷了我們身上的繩子,對我們說:現在你們可以走了,夏寶他們家裡,空無一人,你們可以暫時居住到他們那邊去!
“行嗎?”我問。
苦行僧說人死如燈滅,屋子都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有什麼不可以。
說完,他給我們幾個指了一個方向。
我們幾個人都按著他的方向走著。
說這個村子也是怪,剛才那些要喊打喊殺的村民,見了我,無比的客氣。
包括村長,還熱情的把我們帶到了夏寶的屋子裡面去。
說今天的事情,多有得罪,實在對不住,讓我們不要怪罪他。
他不但跟我們道歉,還跟我們說:有什麼事情,直接找他,他能解決的,儘量幫我解決。
我說當然可以,和村長寒暄了一陣子,把他送出了‘門’。
大金牙‘陰’陽怪氣的說道:靠,這個村子裡都是什麼人啊,剛才要燒死我們的時候,要死要活的,現在呢?完全把我們當大爺供著了,難道那個冥冥中的神靈,這麼有能力?讓這群人根本不敢招惹我們?
風影說道:沒準是那苦行僧的話管用呢!也是奇了怪了,一個這樣的村子裡,竟然來了一個苦行僧,不過那苦行僧倒是真有范!
我笑了笑,說這村民前後變臉如此之快,真不是你們所想的,並不是他們怕了苦行僧或者神靈,其實,他們前後變臉,是有別的原因。
“你有看法?來說說唄,小李爺?”大金牙讓我說說看。
我跟他說:其實很簡單的,你們想想,一些沒有任何生命保障的人,他們做事情會不會顧忌後果?
“肯定不會啊。”大金牙說:如果顧忌後果,他們會抓起我們就燒死嗎?
我點點頭,說是啊,死去了生命保障的人,是不會顧忌後果的,所以這個村子裡的人,包括我們在內,做事情都是不顧及後果的。
平常時候,大家隨時都要擔心詛咒降臨到自己的身上,這時候,人們的‘精’神都崩得比較緊張,一旦遇到什麼不順,殺人對他們而言,不是什麼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他們如果想要殺人,第一個是誰?當然是和自己有仇的,或者發生過口角的。
所以,村子裡面的人相處,都比較客氣,就是怕不知道什麼時候,殺身之禍降臨到自己的身上。
他們互相和睦,其實是一種虛偽,是害怕別人要殺害自己故意假裝出來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