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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聚‘精’會神的看著外面,沒有說話,大金牙扯開了,說自己一幹活成天成天的不睡覺,都是這麼熬過來的。
接著,大金牙怕馬明慧實在無聊,給他發了一張名片,說自己是潘家園的掌眼,對古玩很有研究。
剛好馬明慧業餘有收集古錢幣的習慣,跟大金牙竟然聊到了一起。
這兩人有說有笑,沒多久竟然還‘交’換了名片,搞得我也無語,這樓梯口蹲著還蹲個好基友,也是沒誰了。
時間繼續走著,很快就到了夜裡的四點鐘。
照理說凌晨四點鐘到五點鐘是一天陽氣最弱的時候,這時候萬鬼作祟,那老太太的離魂,也該來了吧?
還真別說,來了。
在四點十五分左右,我瞧見‘門’口走過一道藍‘色’的影子。
那影子是一個狗摟著身子的老太太,推著一個嬰兒車,穿著一件海藍‘色’的壽衣。
除去手中推著的嬰兒車,這老太太就和我在黃馨家見到的馬丁香,一模一樣。
“真是離魂,來了。”我勾了勾手,讓馬明慧和大金牙不要說話了。
大金牙湊到我面前,小聲問我:小李爺,你沒說錯吧,這離魂也是鬼魂啊,你怎麼看得見?
我說最近開了天眼,讓“彼岸‘’”通靈了。
我每次開天眼之後,一個星期之內都屬於通靈狀態,不過通靈的效果很差,並不能和鬼魂‘交’談,也聽不見鬼魂發出的聲音,只能看見她的影像而已。
“哦!怪不得,那咱們出去還是不出去?”大金牙‘摸’出了一個小鼓。
這個鼓叫“羅唣鼓”,是薩滿巫教的法器,不停擂鼓,可以讓鼓音趕走‘陰’魂,要是“‘陰’術”高深的,還能把鬼給震傷。
我讓大金牙別著急,這老太太是冤死的,已經夠可憐了,別傷了她。
這‘陰’魂和離魂一旦損失一魂,從此不入無常地獄,不被萬鬼容納,最後變成飄‘盪’在野外的孤魂野鬼,永世不得翻身。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可不能毀了老太太的離魂。
“那不出去?”
“不出去,聽一聽看一看,我再琢磨琢磨這老太太的冤死到底是誰造成的,解鈴還須繫鈴人!”我偷偷對大金牙說。
大金牙沒有反對,表示全部聽我的。
我們三人繼續蹲在樓梯口,外面敲‘門’聲大作。
砰砰砰!
砰砰砰!
敲‘門’聲一陣一陣的,像是要把房‘門’給錘破一樣。
我們在外面的都聽得心驚‘肉’跳的,裡面的人就更不用說了。
這敲‘門’聲持續了十幾分鐘。
當敲‘門’聲停止後,我屏住了呼吸,讓大金牙和馬明慧假裝‘抽’煙,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我自己也叼了一根煙,低著頭,用眼角偷偷的瞥向安全‘門’外面。
沒過一分鐘,一個穿壽衣的老太太推著一個嬰兒車,從安全‘門’那兒走過去。
嬰兒車裡坐著一個嬰兒,不對,我開始也以為是嬰兒,可是仔細看清楚之後,才發現是一條狗,一條黑‘色’的狗,狗低著頭,看它的腦袋,像是純種的拉布拉多,兩隻大飛耳耷拉著。
老太太推著狗過安全‘門’的時候,還瞟了我一眼,從那雙眼睛裡,滿滿的都是怨念和惡毒。
我依然假裝沒看見,等老太太走了四五分鐘之後,我才把菸頭摁滅,讓大金牙和馬明慧跟我去馬國華的‘門’口查看一下。
大金牙問我是不是真的看到老太太的離魂了,我很肯定的說:那一定是老太太的離魂。
同時我又問馬明慧:老馬,你媽很喜歡狗對吧?
“對!”
“你媽媽養的狗是不是一條純種的拉布拉多。”我又問馬明慧。
馬明慧有些‘激’動,握住我的手,情不自禁的嚷嚷:大師,你怎麼這個都知道?我媽的確養了一條拉布拉多狗,那狗活了十三歲,前兩個月突然被人偷了,我媽傷心了好一陣子呢。
“嗯。”我點點頭,說這就對了,我剛才看到你母親的離魂,推了一個裝著狗的嬰兒車。
馬明慧聽了,立馬對著電梯的方向拜了三拜,說媽,咱們兒子可都是真心對你,咱們母子沒什麼深仇大恨啊,媽,你就安心的去吧。
我冷笑道:沒有深仇大恨?沒有深仇大恨,你媽會找馬國華他們索命嗎?
“啊?”馬明慧抬頭無辜的看著我。
我指了指馬國華家的大‘門’,說你們找道士在這‘門’上貼了一張“擋鬼符”,而你母親的離魂,每天都要耗費一些‘陰’氣來砸這道符,損失‘陰’氣來砸符索命,這是魚死網破的事,你媽要真沒深仇大恨,犯得著嗎?
“我媽媽砸‘門’就為了砸這道符?”馬明慧有些不相信。
我說你不信可以仔細看看那道符紙,符紙的表面肯定已經出現了不少的裂紋。
馬明慧聽了,立馬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仔細一看符,頓時額頭上布滿了冷汗,因為我們三人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符紙上有三四條裂紋,裂紋很細,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