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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金牙看了這情形,一跺腳,沉聲說道:行,塗鴉,我再給你灑一‘波’紙錢,最後請正神,如果再請不到,就算了,咱們也盡力了不是。
說完,他捏著一把紙錢,要用力灑出去。
我卻一把抓住了大金牙的手腕。
“怎麼了?小李爺?”大金牙提溜著眼睛問我。
我說:老金啊,別灑紙錢了,塗鴉的姐姐到底怎麼回事,我算是清楚了。
“你已經知道了?”老金的臉上,儘是歡喜的神‘色’。
看來他覺得我已經知道了塗鴉姐姐現在到底居住在什麼地方。
我搖搖頭,說:老金,收了請神‘陰’術吧,我們三個,接著喝上一頓酒,關於塗鴉姐姐的事,我得喝了酒才能說,現在真不知道怎麼才能說出口。
大金牙瞧我這神情,也知道我沒有什麼好話說,他立馬收起了笑顏,很嚴肅的衝著塗鴉招了招手,說:大仙給了面子,小老弟也知了大仙的心意,還請大仙好聚好散!
他怕塗鴉身體裡的龍鳳‘陰’靈還不肯走,又說了一句:都說請神容易送神難,大仙心境高深,大肚能容天下,還請大仙早日離開你弟弟的身體,賣弟弟一個面子和情分。
說完,塗鴉已經沒有打滾了,也沒有再繼續痛苦的嚎叫。
他一咕嚕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我的面前,問我:李哥,你知道我姐姐在哪兒嗎?你知道你跟我說啊。
我指了指放著各種酒菜的茶几,對塗鴉說:塗鴉啊,來,坐,坐下來我給你講。
“唉!”塗鴉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大金牙也坐在我身邊。
我遞了一杯酒給塗鴉:塗鴉,你做好心理準備。
“什麼?我姐姐……我姐姐……不在了嗎?”塗鴉開始還努力板正身體,剛一說完,身體徹底委頓下來,無力的問:真的不在了嗎?
“不在了。”我按住了塗鴉的肩膀。
塗鴉低著頭,兩隻手撐在膝蓋上,他的眼淚,一滴滴的落下來,打濕了麻灰‘色’的‘褲’子。
我看得出來,塗鴉是個堅強的人,儘管此時的情緒已經崩潰,卻儘量不讓自己哭出聲。
“塗鴉,你姐姐的事情,可能真的會出乎你的意料。”我對塗鴉說。
“不……呵,呵……不……呼……呼……如果我姐姐真死了,我怎麼能夠通過我姐姐的靈魂,看到自由‘女’神像?還有那麼多的景‘色’?她不可能死的。”塗鴉說幾個字,就要停一陣,不然他可能真的會哭出來。
我即使沒看見他的臉,我也能夠想像得到塗鴉緊緊咬牙,努力控制哭泣而扭曲的臉。
“你姐姐真的不在了,至於你剛才通過你姐姐,看到了美國的自由‘女’神像……杭州的瘦西湖……日本的富士山……只能說這件事情,另有蹊蹺啊。”我嘆了口氣,實在不忍心告訴塗鴉事情的真相。
真相實在太過於殘忍了。
塗鴉很倔強,他狠狠的用手背,擦掉了淚痕,一隻手緊緊的抓住我的膝蓋:李哥,還請你有什麼話,全部說出來,說老實話,我也想過我姐姐不在了的可能‘性’,可就是她真的不在了,我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不但如此,我孤家寡人一個,如果我姐姐死了,我要親手……為她報仇。
“唉!小李爺,我大金牙不聰明,不能從剛才請神里分析出塗鴉的姐姐到底怎麼了,你聰明,你還是說說吧,塗鴉已經很可憐了,要不知道真相,那就更可憐了,要不然,咱們請神的錢,也別讓塗鴉給了。”大金牙動了側影之心,勸我。
我一扭頭,瞪了大金牙一眼:你以為我是為了錢不說出事情的真相嗎?你以為我是這樣的人嗎?大金牙,你他媽把小爺我看扁了。
大金牙縮了縮脖子,喃喃道:我也沒說你什麼啊,你生氣幹什麼?
其實我真不是生大金牙的氣,我肯定知道大金牙是好心,可是事情的真相,實在讓我繃緊了神經,所以剛才那麼‘激’動的頂了大金牙一句。
我擺擺手,跟大金牙道歉,說我剛才沒控制住情緒。‘
我轉頭對塗鴉說道:塗鴉,你聽過圓木‘交’易嗎?
“圓木?是山裡的木頭嗎?”塗鴉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
我看著他那純潔的眼睛,又不忍說出事實的真相了。
可我不說,那塗鴉的姐姐,不白死了嗎?
我咬緊牙關說:圓木‘交’易,就是全天下最骯髒的‘交’易--器官‘交’易。
“你是說……是說……我姐姐……我姐姐?”塗鴉的情緒突然驟然提升,說話已經說不出來了,嘴裡不停的哈著粗氣。
我一閉眼,什麼都不管了,直接說:你剛才能夠通過你姐姐的眼睛,能夠看到國外的景致,說明你姐姐的靈魂還在,但是分布在世界各地?我想……可能是那人販子,把你姐姐的身體器官……給全部掏出來……然後……然後……賣掉了吧。
可能塗鴉的姐姐,心臟已經移植到了美國人的身上,肝臟被日本人買走了,腎臟被杭州人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