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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妍見我默默不語,有些著急的問我:哥哥,我就是做個噩夢,不會真撞上什麼髒東西了吧?我可是很怕鬼的。
我正要出口安慰她,突然,黃馨很生氣的蹬出臥室,把臥室‘門’摔得啪啪響,氣勢洶洶的說:成妍,你就說你夢的事,怎麼不把你晚上夢遊,模仿狐狸叫的事情說給李先生聽?
啊?搞了半天,這成妍還有事瞞著我呢?
第二章 量鬼骨
敢情成妍還沒把事情說全呢。
我很溫柔的望著成妍,聲音輕柔的勾著成妍說話的明慧:來,成妹妹,有什麼說什麼,跟講故事一樣,說說你晚上夢遊的事情,不要緊張。
成妍聽到夢遊,整個人都不好了,肩膀大幅度的打著擺子,上下牙齒一磕著就桌球作響,聲音‘挺’急促的:沒沒沒,沒什麼,沒什麼。
我這就奇怪了,我剛才說話雖然簡單,但是語氣是有‘門’道的,用的是“招‘陰’先生”這一行的“母系語氣”,說話和慈祥的母親一樣溫柔,一般撞邪發作的人聽到我這“母系語氣”,內心都會比較安靜。
可成妍卻越聽越焦躁,這說明她遇上的“邪”,不是一般的凶。
看她的狀態,我知道再問下去也沒用,轉而把目光投向了黃馨,讓她講一講成妍夢遊的事。
黃馨的話也邏輯‘混’‘亂’,一時說成妍模仿狐狸叫,一時又說成妍晚上夢遊的時候,嘴裡還叨咕著什麼“常‘奶’‘奶’”“胡老祖宗”之類的東西。
聽她說得邪乎,我卻聽不出太多有用的信息,就知道成妍晚上夢遊,還會念叨一些稀奇古怪的話,對了,還有模仿狐狸叫。
說到狐狸叫,我就有點不太相信黃馨了。
要說一般人是沒聽過狐狸叫,而且狐狸叫的聲音,也分很多種。
我認識的“‘陰’人”里,就有個哈爾濱那邊的養狐人,也去過他的狐場,那狐狸叫聲,一會兒像小狗,一會兒又像狼嚎,一會兒又急促促的,更有一些上了年紀的狐狸,還能模仿人說話的聲音。
狐狸叫的聲音種類這麼多,黃馨這城裡人能分得清楚?
我問黃馨她為什麼知道是狐狸叫。
黃馨撇了撇嘴,說她其實也不知道,只是聽到成妍叫喚的時候,她腦子裡莫名其妙的浮現一狐狸的模樣。
我搓了搓手,感覺這事有些棘手。
成妍現在狀態不好,黃馨把我拉到陽台上,偷偷問我成妍的情況怎麼樣。
我說情況有些不妙,告訴她狐狸其實是很邪‘性’的一種動物。
黃馨問我邪‘性’在哪兒。
我告訴她,東北那邊,敬七十七路野仙。
這野仙說白了就是“動物‘精’怪”。
七十七路野仙裡面,又分成七十二路小野仙,和五路大野仙。
這五路大野仙是“胡黃白柳灰”。
胡是狐狸,黃是黃鼠狼,白是刺蝟,柳是蛇,灰是老鼠。
狐仙排在七十七路野仙之首,心眼窄小,睚眥必報,若是惹上了這類野仙,只怕想根除不容易。
“那怎麼辦呢?”黃馨焦急的問。
我點著了一根煙,仰天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得加錢!
黃馨本來‘挺’緊張的,被我這麼一轉折,這冰山美人竟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接著這笑容一閃即逝,又白了我一眼,說這是什麼時候了,還耍貧嘴。
我笑笑,說敵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東北“‘陰’人”無數,能治狐仙的人,也不再少數。
重要的是,我得知道成妍到底是不是犯上了狐仙。
按照成妍剛才跟我說的,她壓根就沒見過狐狸,也沒有穿過狐狸皮草,怎麼會惹上了狐仙呢?
要知道狐仙雖然心眼小,可作為七十七路野仙之首,行事還是光明磊落的,講究的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償還。
“還得再問問,再檢查檢查。”我裝作輕鬆的說,其實我隱瞞了看到成妍肩膀上趴著一隻狐狸‘陰’魂的事情,畢竟黃馨和成妍膽子不大,說出來不但不能解決問題,反而讓她們平添了不少擔心。
黃馨問我要怎麼檢查。
我說這她就不用管了,自然有辦法。
我回到客廳,此時成妍已經鎮靜下來,見了我就不停道歉,說對我不住,剛才失態了。
我說沒關係,你沒點‘毛’病,要我幹啥。
成妍看上去有些感動,她低著頭跟我道謝。
我讓她先別急著道謝,我得幫她檢查檢查。
她望著我,一幅無辜的模樣。
我跟她解釋,如果說撞邪是一種病的話,我們招‘陰’人就是檢查醫生,首先幫你確診病情,然後把你送到那些“‘陰’人”主治大夫那兒去。
說著,我從包里掏出了一卷皮尺,和一個牛鈴。
我先抓過皮尺,讓成妍趴桌子上,我得給她量骨。
平常人背上兩塊背上蝴蝶骨是一模一樣長,但中了‘陰’邪的人,一邊骨長,一邊骨短,大體原因是‘陰’邪會啃骨,啃食骨頭邊緣一圈。
成妍‘挺’配合,二話不說,趴在了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