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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料他一顆果在嘴裡還沒化呢,卻突然聽到山上發出了幾聲悽厲的慘叫聲。
夏寶當時嚇壞了,水都不敢繼續玩了,光著屁股跑回了家裡面。
到村子裡頭,他把這些事情唯唯諾諾的說出來之後,村民們立馬組織營救。
由村子裡年紀最大的老人帶頭,進入了深山老林裡面。
剛過了第一個山坡,他們就發現了一具屍體,屍體被埋了半截在樹林裡面,天靈蓋似乎被什麼重物砸得稀巴爛,白‘色’的腦漿子‘混’合著猩紅的血水,排列組合出了一種讓人異常噁心的顏‘色’。
夏寶說他當時直接吐了。
又過了三四天,他們找到了其他三個人的屍體,可是最後一個人的屍體,無論如何,也找不到,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這麼邪‘性’?”我聽了夏寶的話,都感覺封‘門’山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去的地方?同時,我又問夏寶:嘿嘿,你們兄弟七個進山里挖棺材,估計都是這位老婆婆帶的路吧?
夏寶被我點破,蠟黃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一絲血‘色’,他乾笑著擺擺手,說村里大部分人都靠種糧食為生,遇到旱災雨災,飯都吃不上,他們也不願意干抬棺的買賣,但不是沒法子麼!
“得了,我也不問了,上路吧,帶我去那副石棺出土的地方,我去見識見識。”我對夏寶說。
夏寶擺擺手,說他去不了,他得讓二侄子帶著去醫院,止痛‘藥’吃完了,今天要拿不到止痛‘藥’,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保守治療?”我問夏寶。
醫院裡對待癌症的保守治療就是吃‘藥’,當然,還有一些人會更加“保守”,只吃止痛‘藥’……等死!
夏寶點點頭,從嘴角擠出了一絲笑容,說鄉下人,命賤,幾千塊甚至幾萬塊一盒的特效‘藥’吃不起,何況他是石棺主人報復,吃‘藥’也沒用,瞎耽誤錢。
接著他指著我的手錶說:你這表得多少錢?
我不知道他是啥意思,老實說:七千多。
“七千多啊,你可能都不知道……我們封‘門’村里,有些人一年的收成,都到不了你這塊表的一半,你們有錢人,真的想不到我們窮鄉下人是怎麼生活的。
夏寶說我不知道,其實我還真知道,以前我去一個叫虞山的地方,那地方人特別熱情,雖然窮,但一定要拉你去做客。
當時我就被一位老鄉拉去喝酒。
我們喝的酒,是老鄉自己釀的高粱酒,下酒菜就比較特殊了,說出來你們都不敢相信,就是一盤黃豆,加上一盆浸泡在鹽水裡面的石頭。
想吃菜就吃幾顆黃豆,然後從鹽水裡面抓出石頭,‘舔’上一口。
這頓酒,喝到高興的時候,都把我喝哭了。
老實說,城裡人買雙耐克鞋子七八百、生活無憂的人,真的不能夠理解那種貧窮。
我現在看見夏寶,就想起了曾經虞山的那位老鄉,在夏寶準備上三輪車的時候,我從錢包裡面取出了一沓紅‘色’一百,塞進了夏寶的口袋裡。
夏寶想把錢掏還給我,我揚手說道:這錢不是送你的,是我給你的帶路錢。
說完,我就讓黃馨和成妍上車了,準備拉著老‘奶’‘奶’去封‘門’村。
“大兄弟,你是好人啊!大兄弟,你是好人啊。”
在我車子開動的過程中,夏寶不停的跟著我的車,一邊跑,一邊趴在我的車窗上,沖我嚷嚷著:大兄弟,你是好人啊。
我衝著車窗邊上揮揮手,笑了笑,示意他回去。
他一直追出去七八十米,才走回自己的三輪電動車。
“真可憐。”
“太可憐了。”成妍和黃馨不無感傷的說。
大金牙搖搖頭,說可憐的人到處都是,但也沒辦法,這個世界,原本就很殘酷,有錢人的霓虹燈下有血淚,有錢人的高樓大廈下有‘陰’影啊,沒法‘弄’。
“得了,得了,別想這個事情了,咱們做好咱們的事情吧。”我很同情夏寶的遭遇,但也不能讓兄弟們為夏寶分心,畢竟我們即將要進入傳說中的封‘門’山脈,那可不是一般危險的地方。
“知道了!”大金牙爽快的回答我。
我這個人開車有個小習慣,就是上車開了個二三十米之後,喜歡抬頭看一看後視鏡,怕萬一後面有比較急的跟車或者有什么小孩、老人出現在車後面,我也好及早做好防範措施,這次也不例外,我還是抬頭了。
只是這次一抬頭,我看見后座的老婆婆,嘴角竟然掛著一絲詭異的笑容。
笑容一閃即逝,偏偏卻被我看見了。
這老婆婆,別是有鬼吧?
我心裡念叨著這個事情,開了幾百米,我突然想起了關於河南這邊的一個傳說,就話裡有話的問老婆婆:阿婆,我問你個事啊,你吃過死人嗎?
我話一出口,坐在老婆婆身邊的黃馨和成妍,都往邊上撤了撤,死死的盯著老婆婆。
老婆婆嘿嘿笑道:其實我吃過的。
“啊?”
黃馨和成妍又往邊上挪了挪。
老婆婆繼續說:1942年的時候吧,河南這邊不是鬧饑荒嗎?那時候大家都沒飯吃,還不是誰餓死了吃誰的‘肉’嗎?那時候哪管什麼噁心不噁心,犯罪不犯罪的,能活下去,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