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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奕兒嚇得大叫,大金牙也嚇得牙齒打顫。
我對眾人喊道:別怕,別怕,鎮定。
我讓眾人鎮定,我卻鎮定不起來了。
那個人腦袋,是個活生生的人腦袋。
那人的臉,枯瘦得不行,臉‘色’蒼白,嘴‘唇’發紫,他咧嘴一笑,一嘴森白的牙齒。
“嘿嘿。”
那人猛的往展台上面一蹦。
這時,所有的展台上,都蹦起了一個人。
這些人,穿著喇嘛僧袍,一個個模樣十分詭異,眯著眼,盯著我,雙手捧起了他們面前的骨頭。
“嘿嘿,嘿嘿!我好餓。”
“我要吃東西。”
“只有骨頭……那就‘舔’骨頭好了。”
這群分不清是什麼玩意兒的喇嘛們,一個個捧著骨頭,伸出了綠‘色’的舌頭,狠狠的‘舔’舐著手裡的骨頭。
他們舌頭‘舔’舐骨頭時候的刮擦聲音,都清晰的傳到了我的耳朵裡面。
“我天,這到底是一群什麼邪魔歪道?這個那木寺裡面,怎麼有這麼詭異的東西?”我心裡真是犯噁心。
這些喇嘛,‘舔’舐骨頭的時候,都是半蹲著,眼睛裡面冒出森寒的冷光,望著我們。
從他們的目光里,我讀到了貪婪、嗜血。
莫非,我們真的要‘交’代在這裡嗎?
喇嘛們‘舔’舐著蒼蒼白骨有個幾分鐘後,他們突然扔掉了手中的白骨,跳了下來。
他們兩隻手、兩隻腳一起撐著地面,屁股高高翹起,牙齒森白,像是一群找到了獵物的鬣狗,一步步,緩緩的像我們爬了過來。
“滾遠點。”
我對著這些喇嘛喊道。
可惜這些喇嘛根本沒有理我的意思。
他們緩緩的向我們爬行著。
突然,三四個喇嘛飛快的撲到了我的身邊。
其中兩個喇嘛把我直接摁倒在地上,一個喇嘛咬住了我的左手大臂,一個喇嘛咬住了我的右手大臂。
他們張開了嘴巴,一口咬住了我的肌‘肉’,狠狠一撕,直接把我的肌‘肉’,撕開了一大塊。
我疼得真有一種被人拿著板磚狂砸的感覺。
而另外一個喇嘛,他用雙手,撕開了我的大‘腿’處的牛仔‘褲’,然後用舌頭,對著我的大‘腿’,狠狠一‘舔’。
他的舌頭,似乎長了倒刺,‘舔’我大‘腿’的時候,我就感覺他舌頭的倒刺,勾住了我的皮膚,他一‘舔’,整塊皮,直接被撕開了。
“我草你大爺。”我努力想昂起頭,卻發現,我壓根就沒有任何能力抬頭。
我就這樣,沒這三個喇嘛,一口一口的吃著我的‘肉’。
很快,我已經感覺這幾個喇嘛已經咬到了我的骨頭。
他們對我的‘肉’非常殘暴,但是對我的骨頭,那算得上是關懷備至了,舌頭的每一次‘舔’舐,都像是一個極度有修養的人,坐在海鮮店裡面吃海鮮似的,每一次伸舌頭,都試圖優雅的‘舔’乾淨能‘舔’乾淨的海鮮‘肉’。
我有一種絕望的感覺。
我作為招‘陰’人,這幾年走南闖北,經歷過的大風大‘浪’,那是數不勝數,但是……我這次是在‘陰’溝里翻了船啊!
被一群不知道是人是鬼是殭屍的喇嘛,‘舔’乾淨了渾身的每一寸肌‘肉’和骨頭、血液?
“草你們大爺的,你們是人是鬼是殭屍?給我一個準話,我李善水可以死……但是,我要死個明明白白。”我對這群‘舔’舐骨頭的喇嘛嚷嚷道。
此時,禪房裡面一片慘叫,叫聲有我發出的,也有我兄弟姐妹們發出來的慘叫。
我真心不甘啊,這群喇嘛,你說他們是人,他們不可能藏在那么小的展台裡面,而且無聲無息的。
你說他們是鬼?可是他們抓住我的時候,我活生生的感覺到是人。
你說他們是殭屍?
他們這行為,可完全不像是殭屍的所作所為。
在我已經徹底絕望的時候,突然,我的耳朵里,聽到了一陣陣奇怪的曲子。
這曲子一下高一下低,十分急促。
聽上去,心律加快了很多。
“叮噹,叮噹,叮噹。”
曲子的聲音越來越快,聽著聽著,我兩隻眼睛感覺非常累,直接耷拉了下來。
等我的眼睛剛剛閉上,突然,聽到了一記極其高亢的聲音。
嗡嗡!
這一記聲音,像是用錘子砸到我的耳朵裡面去的,來勢極其兇猛。
我被這聲音一震,整個人也麻溜的睜開了眼睛。
剛才所有‘舔’骨的喇嘛,全部消失了。
我也能動彈了。
我撐著有些疼的腦袋,翹起頭一看,發現我其餘幾名‘陰’人兄弟,都躺在地上,唯獨秦殤和鄭子強,扎了馬步,古箏放在膝蓋上,笑著看我。
“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
“遇見知己琴弦斷,斷弦有誰聽。”
瞎子殤和聾子強兩人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