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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少說也賺了幾百萬,出錢買昂貴的佛牌,他有那個資本。
王天來問我多少錢。
我說一口價吧,十五萬一塊,泰國古曼童的價格多在五萬到七萬的樣子,比他們的稍微貴點,但是我可以拍著‘胸’脯的說,多出來的錢,絕對‘’得值。
王天來節儉慣了,一下子‘’這麼大一筆錢買一塊鬼牌,他心裡可能過不去,咬著嘴‘唇’來回的走著,總是下不來決心。
過了三分鐘,他眯著眼睛問我,說能不能先讓他看看鬼牌,看到了他再做決定。
我說當然可以了,接著我拿出電話,跟“叫魂先生”馬立三聯繫。
電話響了幾聲忙音之後,那邊傳來了“如同洪鐘大岳”一樣的聲音,粗聲粗氣:餵!李哥,有活兒?
“大活兒!你的鬼牌還有嗎?”
“還有最後一塊,前些天有個香港大老闆,不知道從哪兒聽說了我的五塊家傳鬼牌,一口氣買了四塊,對不住啊李哥,回頭我就把你那份錢給你。”馬立三說話間透‘露’著歉意。
為什麼他會有歉意呢?因為按照招‘陰’人的規矩,‘陰’人做買賣只能做自己家這邊的買賣,如果是外地的人做買賣,必須要讓我們招‘陰’人介入。
馬立三的鬼牌賣給了香港老闆,照理說是要讓我介入的。
可是我介入就得分一筆錢啊,馬立三可能想:這上‘門’的買賣,為什麼要讓他拿一筆錢呢?
所以他壓根沒通知我,現在我找他談起鬼牌的事情,他不知道我要幾塊,怕‘露’陷後大家臉面都不好看,乾脆把實話說出來了。
哈哈!
其實我怎麼會介意呢,跟我合作過的‘陰’人,都聽我說過一句話:現在是計劃經濟時代了,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你們有活,大大方方的接,只要是你們自己接到的活,不管在哪兒,我都不會要你一分錢,只要大家在我需要的時候,幫我的忙就好了。
現在‘陰’事市場很大的,我一個招‘陰’人攬不下那麼多的活,要是吃不下,還不分給兄弟們吃,那就等著眾叛親離吧。
關於人與人之間的事,我懂。
我笑了笑,回了馬立三一句:都是什麼話,人家上‘門’買你的鬼牌,我一分力都沒出,還能要你的錢?那不是搶嘛,這規矩是規矩,但它是死的嘛,咱們人是活的。
我這一句話,把馬立三感動得直拍‘胸’口,說以後有事兒找他馬立三,要是他不來,他就是王八生甲魚養的。
我連忙擺手,說他這話嚴重了,並且讓他帶著最後一塊鬼牌,現在就來橫濱片場,這有個導演等著他呢。
“行。”馬立三應承下來。
我事先講明,這塊鬼牌我談的價格是十五萬,我拿五萬,馬立三拿十萬,但生意不一定談得妥,因為王天來這邊沒有說肯定要。
馬立三都一一應了下來,說待會就開車過來。
鬼牌這邊我談妥了,我跟王天來說等一個多小時就可以。
王天來仰頭鬆了一口氣。
我發現這王導似乎不對勁啊,我問他最近到底遇上什麼事了?
王天來說也沒多大事情,就是有好幾撥人都說他氣‘色’不好了。
第一次是他媽媽做夢,夢見王天來被大貨車撞死了,第二天早上說什麼也要王天來去寺廟裡面找個僧人或者道士來辦個法事,但王天來沒往心裡去,他想不就是做個夢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做噩夢每個人都做過,要是做了個噩夢,就去找人辦個法事,這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王天來當然不樂意去了。
第二次有人說王天來“氣‘色’不好”的是片場的看‘門’大爺。
王天來有次出片場忘記帶通行證了,被看‘門’大爺攔住了,非要去‘門’衛室裡面填一份表格。
他在‘門’衛室里填表格的時候,看‘門’大爺‘欲’言又止。
王天來看出來了,問看‘門’大爺有什麼想說的。
看‘門’大爺笑笑,說讓王天來最近去求一幅護身符,避避邪,他感覺王天來氣‘色’太差了。
這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王天來已經是第二次聽到“你氣‘色’太差了”這類的話了,他心裡開始打著鼓。
結果看‘門’大爺說了話的第二天,王天來又被人說“氣‘色’差了”。
這次是劇組的一個老演員。
那演員至少有四五十歲的年紀了,他勸王天來去請一尊古曼童,說王天來的氣‘色’,差到了極點。
接連三次被人說,這怎麼也不是巧合吧?所以王天來才有了剛才朝我了解古曼童的一幕。
講完了,王天來還望著我:小李,你看我是不是真的氣‘色’差?你懂這一行。
我認真的看了王天來一眼,搖搖頭,說沒看出他哪兒氣‘色’差。
有了我這句話,王天來可算是“農奴翻身當地主”,立馬興高采烈起來,不停的吧:“我就說嘛,我怎麼可能氣‘色’差,我這麼陽光的人,也沒招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