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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了指房頂,那裡有一盞吊燈,剛剛趙剛正是掉在了那個上面,但我相信,絕對有外力作用在了吊燈上,否則就算一個吊燈再怎麼結實,也不可能禁得住一個成年男人的重量的,特別是在掙扎中的重量。
趙剛知道我是道士後,並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你是好人,我謝謝你了,不過我勸你還是趕快離開吧,那個東西,不是你能對付的。”
他說著,站了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顯然,剛剛的驚嚇讓他有些脫水。
“不試試怎麼知道?”我說。
“在你之前,已經有一個老道士死了,我不希望你年紀輕輕,步了他的後塵。”趙剛沒有回頭,但我卻從他的聲音里聽到一絲來自心靈上的絕望。
“你還是說說吧,我師父是中國最厲害的道士,他給了我一件寶貝,無論什麼樣的髒東西都能收服。”我隨便編了個謊話。
“好吧,那我就和你說說。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趙剛,土生土長的上海人,在警局工作將近二十年了,我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案子。”青煙繚繞中的趙剛,給我講述了一個離奇的案子。
第611章 離奇的案件
大概一個月前,趙剛接到了一個看起來再簡單不過的刑事案件,一個男人在殺死了另外一個男人後,逃之夭夭。
身為老刑警的趙剛接到案子後,立馬對案情進行了分析,並調取了附近的監控攝像,在基本確定嫌疑人以及掌握了其基本資料後,趙剛對犯罪嫌疑人可能出現的地方以及交通樞紐進行了嚴密布控,想要一舉擒住嫌疑人。
他的努力沒有白費,五天後,犯罪嫌疑人在老家落網。
只不過讓趙剛沒想到的是,原本看似能夠成功交差的案子,卻只是噩夢的開始。
犯罪嫌疑人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不過他不認為那是犯罪,他自稱奉了上天的旨意解脫那些人,還說,之後的幾天中,還會陸續殺死六個人,而六個人中的第一個,就是他自己。
趙剛當時覺得這個人一定是精神病,找來了精神方面的專家為其鑑定,鑑定結果出人意料,他的精神很正常,沒有一點精神疾病的特徵。
然而,就在做完鑑定的當晚,嫌犯死了。
他一頭撞死在了警局的臨時關押室,鮮血在牆壁上詭異的形成了四個大字:田尚智慧。
趙剛的第一反應便是,這四個字是罪犯死前故弄玄虛寫上去的,只是為了製造恐怖氣氛。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他調取了監控室的監控,看完監控以後,他的心情沉重到了極點,因為那幾個字就是鮮血自動飛濺而成,從始至終,都沒有人做過手腳。
不過嫌犯已經死了,也沒必要深究了,這個案子草草的了結了。
然而,讓人想不到的是,第二天,報警中心接到一個電話,報警人聲稱自己將要死亡,然後把死亡時間與地點告訴了警察。接電話的警員覺得這就是個惡作劇,並沒有理會,但讓人震驚的是,報警人真的死了,就死在了自家的浴室里,是割腕自殺的。
第三天,依然有人報警說自己會死。
如果說,昨天死亡的人員還有些許輕聲動機的話,那這個死者沒有任何輕聲的可能,他家庭和睦工作順利。據說,他剛當上了一個上市公司的ceo,迎娶的更是這家上市公司老總的女兒,正應了那句網絡熱詞:當上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按理說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死了。
死亡的情形更是不能讓人接受——自己把自己淹死在了洗手池裡。
噩夢還在繼續,第四天,當接到報警電話後,警察提前控制了報警人,可是,那個傢伙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咬斷了自己的手腕,送到醫院搶救的時候,由於失血過多,心臟已經停止了跳動。
說到這,趙剛抬起了頭,布滿血絲的眼睛裡全是無奈,他問我:“兄弟,你知道那三個傢伙都叫什麼名字嗎?”
我搖了搖頭。
“第一個人姓田,叫田青;第二個人叫徐尚;第三個人叫蔡智恆。”趙剛平靜的說道。
我低頭想了一下,猛的抬起頭,驚訝的說:“這不正是血字中的前三個字嗎?”
“不錯。所以接下來的一個人,我一定不會再讓他死,這是我對上級的保證,對我自己的保證!可是——”趙剛順著牆壁滑坐在了地上,低著頭,把頭埋在膝蓋里,用雙手使勁的拉扯著頭髮說:“我無能,明知道她會死卻救不了她,這是為什麼啊,為什麼……”
他的情緒很激動,說著說著,猛的拉住了我的手,聲淚俱下的對我說:“你知道嗎,最後一個叫村上由慧美,是日本警方過來交流的一個年輕警官,而且、而且我倆陷入了愛河,我就那麼看著她在我面前死去,卻沒有能力阻止,你知道那種感受嗎?”
“我知道。”我深深的吸了口氣,當初韓曉琳死在我面前的那一幕,那種痛徹心扉的疼,我一輩子也忘不了。
“你不懂,你根本不懂!”趙剛對我咆哮道。
他癱坐在牆角,眼淚汩汩流下,流過他那張滄桑而堅毅的臉……
黑暗中,他無聲的哭泣,而我就坐在他的對面,我沒有安慰他,也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我就坐在他的對面抽菸,看到他傷心哭泣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裡也莫名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