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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別說話,有人來了!”北門無雙突然壓低了聲音,我卻嗤之以鼻,用這種老掉牙的伎倆堵我的嘴,簡直拿我袁洛當三歲小孩子了。
我剛想說話譏誚兩句,就聽背後傳來了簌簌的腳步聲,而且聽聲音還不止一個。
難道神紙齋的人真的來了?
我打出一張“四條”的時候,耳旁突然傳來一個細聲細氣的聲音:“兄弟你這牌打的不對啊,怎麼能拆對子呢?”
“那應該怎麼打?”我佯裝鎮定的問道。
“那還用說?你這牌是打七對兒的牌啊!”背後的聲音指點道。
“呵呵,我剛學的,還不太會,要不老哥來吧,我站旁邊觀摩學習。”我說著站起,把位子讓了出來,同時打量身後的人,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帶著紙面具的人,他的身後跟著兩個紙人。
根據無雙的描述,神紙齋的人都帶著面具,所以從外表我難以分辨來人到底是不是門主,於是我裝作驚慌失措的詐道:“門、門主,您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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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破綻
“小子,挺有眼力勁啊。”對方誇獎了我一句,便毫不客氣的坐在了石凳上,跟那三個被施了法的紙人玩起了紙麻將,他帶來的兩個紙人,猶如守衛一般的站在了他的身後。
為了萬無一失,我沒有莽撞的將他擒下,我必須確定他的身份再下手。於是,我湊了過去,諂媚的笑道:“門主,您看我練的這三個紙人還湊合吧。”
說這話的時候我還是有些心虛的,用一句話講,我這純粹是在德雲社門前說相聲,畢竟神紙齋紙人控術天下無雙,也不知道我和北門無雙用的這種投機取巧的辦法能不能瞞過他的眼睛。
“嗯,不錯不錯。”他搖頭晃腦的一陣讚許。
“呵呵,能得門主誇獎,真是小的榮幸啊!”見他默認是門主,我一邊拍著馬屁,一邊藉機看牌轉到了他的身後:“門主,您的牌技真厲害啊,那麼爛的牌一經您的手就這麼整齊了,真是神了!”
說著,我的手悄悄的揣進了兜里,直到摸著了那冰涼的手銬,我的心才算踏實,我正盤算給他來個擒拿將他拷住的時候,就聽他說:“小子,別忙了,你出手的動作指定沒我快。”
我大吃一驚,他怎麼知道我要擒拿他?難道是我哪裡演砸了?吃驚的遠不只此,我眼角的餘光瞥見,那兩個紙人已經成掎角之勢將我夾在了中間,它們的臉上還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
“你早就知道我不是神紙齋的人了?”既然自己的計謀被識破了,我也沒必要跟他演戲了,索性開門見山的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呵呵,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是神紙齋的人了。”他也不隱瞞,大大方方的承認。
“難道是我演的不夠好?”我問。
“你天生就是個當演員的料。”他說。
“那你是如何識破的?”我又問。
“很簡單。”他頭也沒回:“因為神紙齋沒你這號人。”
“呵……你這個理由不能讓我信服,你又不是透視眼,你怎麼知道面具之後的我就不是你的門徒呢?”我不服氣的問,倒不是哥矯情,我只是想在以後行走江湖的時候避免類似失誤的發生,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我總不能失敗得這麼糊裡糊塗。
“你真的想知道?”他問。
“廢話!”我沒好氣的冷哼一聲,別看哥被他們仨包圍了,哥卻不怕他們,大不了拼了,捨得一身剮能把皇帝拉下馬,何況兩個紙人?
“想知道的話,坐下來陪我玩兩把。”這哥們一揮手,就把其中一個玩牌的紙人給抽飛了,算是給我騰開了位置。
艹,不就是玩牌嗎,小爺號稱岳陽小賭聖,怕他個鳥生魚湯?我大馬金刀的坐在了他對面的石凳上,隨手丟出了一張“東風”。
“碰。”他對這種無聊的遊戲倒是樂此不疲,把東風拿到了他的陣營,隨手扔出了一塊麼雞……
一轉眼五分鐘過去了,玩到第四把的時候,他突然對我說:“兄弟,你的破綻在於自作聰明。”
“什麼意思?”我一頭霧水。
“神紙齋除了我,壓根就沒有活人。”他停下手裡的動作,得意的看著我:“這下你明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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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話不投機
我明白了?
我明白個屁!
我瞬間就斯巴達克了。
虧我還跟這賣力氣的演呢,敢情人家早就識破了,而且一想到人家說的理由,我就鬱悶得想要撞牆,誰能想到神紙齋就一個光杆司令?
於是我火大的說:“他大爺的,你識破了怎麼不早說?逗我玩呢?”
“是啊,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想跟你玩會兒。”他淡淡的說道,尖細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
“就玩這個?”我瞥了一眼石桌上的紙麻將。如果說他為了自己的事業隨身帶著兩個瘮人的紙人我還能夠理解的話,這大半夜玩紙麻將的癖好,我只能呵呵。這他娘的是人玩的東西嗎?
“我原本以為你不一樣呢,沒想到你也和那些世俗的人一樣,根本就無法理解我的痛楚,罷了罷了……”他嘆了口氣,站了起來,背負著雙手望著天上的月亮,一副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的傷感架勢,怎一個孤寂了得,沉默了片刻,他開口問道:“你在這裡等我一定是有什麼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