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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間,四周進入到一片幽寂的世界,除了相擁二者能感受到彼此的氣息之外,他們以外的位面,已經完全屬於漫無邊際的空靈。漸漸,金黃色的日光慢慢轉為淡紅色,鏽跡斑斑的員工衣櫃,也開始重新生出一層墨綠色的油漆,可是這一切,根本沒被各懷心思的二人看進眼裡。曾經何時他們各自迷惘,曾幾何時他們惺惺相惜……
“嗵…嗵…”
一陣沉重異常的腳步聲,此刻傳入二人耳內,蕭桐本能般的收緊懷抱,像是出於某種保護欲望,將懷中人徹底呵護在那虛無的羽翼之下。
地面上的血漬快隨褪去,呈灰暗色調的窗簾也恢復到,當初那似雪一樣的純白。
不知過了多久,蕭桐突然發覺此刻房內變得擁擠了不少,仿佛正有幾個人在靜靜的注視著自己。他明顯有些慌了,身體也隨之開始不規則的震顫起來,但不知何時,有一對溫潤香甜的唇瓣,已將自己的雙唇所完全覆蓋,以此來安慰著這顆驚惶無措的心靈。
“嗵…嗵…”
腳步聲依然在快速臨近,可蕭桐的內心世界,卻早已失去了恐懼蕩漾出的層層波瀾。
吱嘎——
房門被人推開了,同時那沉重的步伐,也伴隨著一陣讓人戰慄的寒氣,從蕭桐身邊擦肩而過。
像這種經歷,蕭桐也不是第一次了,不過這種摸不著看不見的感覺,依然令他的心率正急速攀升,可是闖進牙關一片香軟,卻用它那濃濃的甜蜜,再次平復了他發自內心的可怕猜想。
“刺——”
火柴被人引燃了,阿俏也隨之睜開眼睛,並且放平踮起的腳尖,可她萬萬沒有想到,從蕭桐的唇上,還可以拉出一條象徵甜蜜的銀色絲線。
「請睜開眼睛吧,謝謝你們對靈魂的尊重。」
蕭桐當即愣住,因為這道稚嫩悅耳的嗓音並不是來自阿俏。他快速睜眼一看,見房間依然還是老樣子,那冥冥之中的一系列變幻,如今都已經回到殘破不堪的境地之中。他眼見懷中人也在打量周遭,忙出言問道:“你是誰?”
「我是袁芳呀,就是你們想找的人。」空蕩蕩的房間之中,憑空響起這道聲線,可蕭桐二人根本找不到聲源發自何處,所以只能從那被引燃兩根白蠟得知,通靈儀式非常成功。
蕭桐看向阿俏,見對方連連眨眼之後,他忙大聲開口詢問:“這間屠宰場到底發生過什麼?為何你要殺掉那些特戰隊員。”
話音過後是短暫的寂靜。
「那並不是我的本意,我沒有想要殺任何人。至於原因,你可詢問你的愛人,她既然可以啟動通靈儀式,就應當知道這間屠宰場,為何會這樣凶的。」
蕭桐紅著臉出言回答:“我們並不知道原由,連通靈儀式也是臨時學的,你能替我們解惑嘛?”
這時空氣內頓時響徹一聲嘆息。
「好吧。劫煞,災煞,歲煞,這三個詞彙是屠宰場奠基那天,一位高人所卜的卦象。」
阿俏忽然道:“三煞位?!”
「沒錯,當時那個人曾告誡過開發商,此地不適宜做沾有血腥的各個行當,而且不宜當年動工,可開發商是一個外國人,他貪圖權利不信幽冥,並沒有考慮他人的告誡,所以才致使今天這一系列慘案的誕生。」
“那後來呢。”蕭桐又問。
「後來工程開始就連續搭上十三條人命,等屠宰場落定又連續出現十三起血案。所以當時屠宰場的領導班子,特意從東洋請過來一個人,他修習邪術,枉用活祭企圖封堵三煞位,不過後來他失敗了,同時那活祭的人,也就變成了屠宰場的第一個凶魂,厄運屠夫。」
蕭桐出言打斷它的話:“等等!在連環解肢案之前,就先後死過十三個人了?”
「是這樣,而且祭祀的位置,就在屠宰場北方兩里地的一個煤窯裡面,那裡非常重要,請你們務必記住。」
阿俏:“那你又是怎麼死的?”
話罷,那個一直替二人解惑的聲音竟然消失了。
阿俏與蕭桐同時一愣,剛想出言呼喚的時候,袁芳的聲線又再次神奇般的響起。
「我同樣是活祭的祭品,也一樣是失敗的產物。我是孤兒,屠宰場老闆用幾千塊錢把我從人販子的手裡買過來,我以為會有好日子過,可是剛剛擺脫掉風餐露宿,最後卻又是油鍋火海。」說著它發出一陣充滿諷刺的輕笑,「知道我為何不現身嘛?因為看過我眼睛的人,就會和我被活祭後的下場一樣,化作一灘血水。」
【國慶重磅卷】之他的足跡 200 他的足跡(15)【精彩進行時】
「知道我為何不現身嘛?因為看過我眼睛的人,就會和我被活祭後的下場一樣,化作一灘血水。」
說至最後,袁芳的話音里,充滿了無限的怨恨與陣陣寒意。
阿俏眼中閃過一抹奇異的光輝,“那你為何又要讓特戰隊員看你的眼睛呢,這點難道你不感覺有些矛盾。”說著,她將捲軸暗暗攥在手裡,這一幕還恰巧被蕭桐看在眼中,見此他不禁蹙起了眉頭。
「我已經說了,那並非我的本意。我前前後後親眼目睹將盡百人喪命,我只是想警告他們,可是怨靈的力量是我無法控制的,它驅使我毀滅,並賜予我燒盡的無限力量,我當時根本控制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