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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紅曲有著它的魔力,它就像毀滅愛情與希望的催化劑,又似一把削鐵如泥的利刃,將劫殺先鋒軍的隊伍,那本已想好的退路,一劍斬斷!溝壑仿若天涯海角,無法逾越!現階段,每名左校都是憤怒的!摸金校尉是悲戚的!因為家小愛人,還有未過門的嬌妻兒郎,正在苦苦等待他們的歸來,然而這揮劍斷天涯的舉動,深深刺痛了每個人的底線!想活命,想與家小重聚,唯有此戰告捷!
“殺——”二十餘杆長柄大刀,瞬間貫穿登先死士的身體,可誰又知道這飽含殺氣的寒刃,在背後驅使它的是涙氣與絕望!
星移陣內,季東華全身上下泛著幽幽的水藍色,數以萬計的璀璨星斗,在他漆黑如夜的雙眼內,接連攻來。季東華沒有絲毫畏懼,他明白家有嬌妻在苦苦等待,這一曲亂紅,煽動起他苦思愛戀的真心,與其左閃右避,莫不如以強制強,用它堅硬似鐵的雙拳,鋪平斗宮一戰的全數屏障!
“擊!”令旗第二次高舉!
千名長槍兵與劍盾手,踩踏著登先死士的屍體,呼嘯而至!勢如破竹!
劫殺隊伍的第一排,每個人都被鮮血染紅,可那不是陰兵的血,因為陰兵無血可尋,實則是他們每個人身上的傷痕,血如湧泉,幸好有護體奇藥強身,否則登先死士的朴刀,足以將他們瞬間撕碎。
短兵相接!長槍兵被玉伯等人阻擋在一米開外,摸金校尉揮舞長劍,撲殺跳過來的劍盾手,金屬彈殼屢屢墜落,斗宮門前混亂無比。
伴隨著陣陣轟鳴,蕭桐眼前的風火大門,緩緩開啟,迎面撲來的熱浪,將他面頰上的水漬蒸發不見。
“殺!”玉伯大喝!“殺”字伴隨著他的磨牙聲,共同響起。他起身頂住蜂擁而至的長槍兵,雖然眼前陰軍陣勢非凡,亦如排山倒海,但千門左校無所畏懼,他們拾起劍盾,飛身迎戰,硬是與過千陰兵撞在一起!
奏曲的三女,一刻沒有停歇,亂紅的速度愈加快速,這讓本就由琵琶為引的曲子,無疑與十面埋伏混為一談。
溫彩與陳舞銘緊緊相擁,聽著斗宮門前的喊殺聲震天,心如刀絞,焦急萬分。突然,她們感到有一個人正在嗵嗵的朝這邊走,扭頭一看,見渾身傷痕的季東華,正快步走向斗宮隧道。
季東華?星移陣停了?正想著,幾女眼瞅又一道人影竄入斗宮隧道,快得幾乎無法捕捉,只能隱約看清多道殘影。
“蕭郎?糟糕!青釭劍!”
話落,阿俏斜睨著蓮影,朱唇輕啟,“不要管,吹好你的簫,直至帥旗被砍倒的那一刻。”
“啊!”數名左校被長劍插成刺蝟,屍體在“人”群蜂擁的斗宮門前,根本無法倒下,何談安寧。
“殺——”
跳躍而來的劍盾手,仿佛永無休止,永遠也殺不乾淨!就在劫殺隊伍,陣腳大亂的一刻,一隻狠拳躍過多人的頭頂,狠狠擊中在一枚盾牌上面!同時,這拳印刻上盾牌的瞬間,趕來撲殺的陰兵將士,頃刻間如大海退潮那樣,急速退卻!千軍只因這僅僅一拳,一個人的力量被當場擊退!
季東華站在眾人身前,留給他們一個不可磨滅的高大背影。與此同時,那高舉令旗的傳令,變得瘋狂,剛要連連揮舞令旗,企圖下達整軍命令的時刻,只見一人躍過季東華頭頂,扶搖直上!又踩踏著狼狽不堪的劍盾手,手中寒芒一閃!直取那傳令的頭顱!
“鏗!”斗宮殿內,乍現火花一抹,隨後那傳令連人帶旗,直接從馬背墜下。
“主子!”“老四!”“美仁!”“蕭桐!”“少爺!”劫殺隊伍,傳來各式各樣的呼喊。再看那人策馬慢行,衣衫被火焰灼燒的千瘡百孔,可粉雕玉琢的面頰,與如瀑傾瀉的秀髮,均一塵不染,他雙手各持長劍一把,其一是樸實紅透的木劍,其二是一把酷似紅銅材質的利劍,劍身劍柄都沒有花飾,更沒有劍鞘,唯有那劍身上的‘青釭’異常耀眼!
蕭桐雙眼微閉,面頰上留有兩道淚痕,他輕夾馬腹,慢慢向斗宮門前行進,擋住去路的劍盾手紛紛退卻,落在後方的長槍兵,更是不敢前行一步。
這時,季東華把腳邊的“已死”將領,一腳掀飛,隨後拿起它的出戰長戟,扛在肩上,看向蕭桐的目光,似怒氣衝天,大喝:“不准哭!不准你掉眼淚!”
從這二人出現,斗宮範圍就變得很靜,丟盔棄甲的劍盾手,被季東華喝得屢屢退卻,它們的身體無一不在顫動,看看策馬慢行的蕭桐,待看清那人的容貌,陣腳更是亂得倉惶,隨後都指向斜扛長戟的季東華叫道:“呂,呂布!是呂布……”
要是平時,這呂布二字一出,季東華一定笑得見眉不見眼,可此時此刻,劫殺隊伍的每個人,臉上都沒有絲毫笑意。
“嗚!”斗宮深處突然有號角響起,號角聲令亂紅曲戛然而止。大敗而歸的劍盾手,快速退回本鎮,態勢連滾帶爬,狼狽不堪。
玉伯抹去臉上的血漬,囈語道:“這般人兒落淚,只怕任誰都會為之心碎,還未戰,士氣已無,小娃娃感情太重,不是好事。”說到此,包括玉伯本人,場內大夥同時變臉,齊聲喝道:“小心!”
蕭桐倏地睜眼,還沒弄清情況,只覺得馬上一沉,轉眼間已有件寒氣逼人的戰鎧,緊緊貼上他的後背!有人騎在馬上了?什麼人的速度這樣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