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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你也不早說,害得我把周兄都請出去了,還不快快去把人家的枷鎖下了。”男中年人很面善,笑起來會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這時紅翎管事笑著走到蕭桐面前,而且還在為他取下鐵銬的時候,細聲講到:“小兄弟對不住了啊,一會假如你有疑問,我家大人會全盤告知與你,至於我抓你這件事,我就用請你吃酒來補償吧,待會見。”
隨後,蕭桐眼看著管事走遠,感覺他被抓的這件事,有那麼點啼笑皆非的含義,但向來機敏的他,當即就判定出這是一場演給某些人去看的戲碼,它的目的就是要掩人耳目,或許將他當疑兇抓來,也是要安撫民心,反正他包裹的密不透風,把奇怪的裝扮下了,人家也認不出官府抓的人,就是他蕭桐。
念此,蕭桐看向管事離去的方向笑了笑,心想真是好一招攻心計呀。
“這位朋友,快請上坐。“男中年站起身,對蕭桐深深地施了一揖。
“客氣。”蕭桐在吐字之間,很隨便的尋到一個座位坐好,然後目不轉睛地去看男中年,但事事往往無巧不成殊,就像現在蕭桐的表態在對方看來,這分明就是要他給出個解釋,所以男中年開始細聲慢語地出言敘話。
“這位來自於異地的朋友,在這,我對屬下胡亂抓你來官府的這件事,致以最深切地歉意,其實總捕頭之所以抓你來官府,實則只是做一場戲給百姓們看,就是要安撫民心之用,如果你要問原由的話,我可以解釋給你聽,因為這件事的始端,在小陽城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蕭桐微微垂首下去:“洗耳恭聽。”
“前幾日,城主大人在本城最大的賭坊,贏得了一筆數目可觀的賭資,而這筆錢的數量之多是你我不可想像的數字,所以錢財一旦露白,必定會引起某些兇徒的歹心,這不,今天凌晨,有人在前來小陽城的路途上,發現了城主家眷的屍首,而且死狀極慘,所以總捕頭他為了安撫民心,就把朋友你請到官府來做客了。”
聽到這,蕭桐不由自主的出起神來,並且若有所思地開始喃喃自語:“城裡最大的賭坊…”
然而,蕭桐這種未明的舉動,引起了男中年的高度注意,於是後者又出言講道:“這位朋友,可否摘下臉罩以真實面目與在下一敘。”
蕭桐的思路被對方打斷於此,於是他笑了笑,很隨意地抬起手,便卸下了他故作神秘的面罩。
驀地,就在男中年看清蕭桐容貌以後,他突然張大了嘴,並且瞪圓眼指著蕭桐叫道:“你是風華公子!?”
面對中年人的突然失態,蕭桐淺笑著做出驚訝的表態,“大人,假如小人真是風華公子的話,還會被你的捕頭請到這來做客?”
聽完蕭桐的解釋,男中年突然拍頭一笑,“是呀,你看我這記性,唉,風華公子其實是我一個故交的好友…”說著,他暮然間注意到蕭桐似笑非笑的表情,以及波瀾不驚的眼神,還有在提及風華公子的時候,那種雲淡風輕的表態,於是這下他又換了台詞,並且還十分僵硬。
“這個,這個要怎麼說呢,其實為了要把戲做全,我懇請你留在官府的大牢一晚,為的,是要真正做到安撫民心的需要,你看這樣可以嗎?”
沒等蕭桐回答,男中年又立即做出了補充,“我會命人將牢房收拾乾淨,而且會安排你遠離那些重犯,你看怎樣?”
在他說出這番請求的時候,蕭桐明顯察覺到有好些人影,正在窗外門外左右飄動,所以他慘笑著傾吐出一句話,“既然大人喜歡強人所難,那我也只能說好了。”
第一百一十章 仵作雜說
經過中年男性的屢番保證,不屑於聽的蕭桐,還是跟著先前抓他的紅翎管事,來到了府衙的大牢。
牢獄本身處於地表之下,其上就是小陽城的用來伸冤斷案的府衙,而府衙的地基柱牆,也就是分隔每一間牢房的脊柱牆。
蕭桐蒙著臉跟隨管事走下一條通道,於是,當他踏下一級級清掃乾淨的階梯時,蕭桐感覺官家的獄府,可要比墨門山城的死牢強多了,尤其是這裡相關審問的刑具極少,而且經由管事介紹,還得知到現關押的犯人數量,也保持在個位數以內。
而牢獄的布局,是典型的十字路口方式,共有兩條長廊做九十度角交叉,而它們的交叉點,也就是供獄卒休息打盹的值班室。
“小兄弟你坐,現在牢房還沒收拾好呢,由於大人他下命令了,咱們暫且還不能出去,不過等明天拂曉來臨之前,我家大人就會親自在城裡最好的館子擺下酒席,來為小兄弟你壓驚。”別看紅翎管事長得賊頭賊腦,但不論處人處事,可還都是副熱心腸,就像現在,他用衣袖擦拭著一把椅子,整整變為了一個在酒館跑堂店小二,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度量。
於是接下來,蕭桐坐在值班室的椅子上,開始左顧右盼,而表態和親的獄卒和管事,則是在張羅他們要用來下酒的小菜。
不一會,煎炒烹炸的香味與悉悉索索的小動靜,從一條長廊的盡頭處傳來,聞其濃香四溢的味道,蕭桐還真感覺有些餓了,只是地宮山模擬出的食物,就算借蕭桐三個膽子,他也不敢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