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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場內勁裝蒙面的各行高手,同時抽出佩劍攥握在手,一時劍拔弩張,如臨大敵。
微風依舊在持續,蕭桐劇烈的喘息著,仰起頭,雙眼盯死了那石刻女子的雙手,還有被其十指壓迫變形的血牌!眼睛一眨也不眨,因為剛剛這女子動了!
“師父,她動了,剛剛她動了!”
聽著他五音不全的呼喊,高進緊抿著唇,口中磨牙錚錚,驀地大喊:“老四你回來!”
話落,蕭桐轉身疾走,不料在經過高舉玉笛的女子身旁,只聽“嘣嘣”巨響數聲!眼前的一切,瞬變的模糊不清,空氣里還飄飛著橫行無忌的沙礫,擊得他面頰如針刺,軀體如淋瓢潑暴雨。
飯廳頓時變得烏煙瘴氣,飛沙走石不說,明明輕不可察的微風,還頃刻間化為狂風肆虐,早已談不上能見度。
半晌煙霧散盡,眾人閉合的雙眼,開始如春草般破土盎聲,緊懸著的心思,也在確定蕭桐安然無恙以後,重新投向那怪異的戰局。
如今,大和尚與石刻女子依然正襟端坐,但對峙雙方的人數,卻發生了戲劇性的改變,明明六對二的懸殊比例,竟然變成了一對二,原先高舉玉笛的少女,依然未動,可身後那五名護衛,居然消失的無影無蹤,還有剛才那突如其來的“沙塵暴”,也沒在飯廳內留下痕跡可尋,因為桌椅板凳,依然不染凡塵。
“一二三四五!五把利劍,人走了,居然留劍於此,這其中又是欲意何為。”
蕭桐聽清莎木的話音,反射性地扭頭瞧去,見身邊果然有五把利劍,這些寒刃閃亮若雪,劍尖均深埋地下半許,它們劍柄款式各有不同,翡翠紅木,黃金白銀,已是奢華至極,但這些“真劍”的出處,又是從何而來。
聽過莎木的話,高進頓開茅塞,朗聲道。
“我懂了,你們看索命門的告死金牌,是不是比先前還亮?這場局的意思就是讓咱們相助玉笛少女,拿下那和尚與女子!”
蕭桐臉色難看,聞訊後看看安放好的告死金牌,起身念道:“師父說的很對,血牌的確比剛才更亮了,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試試這辦法。”
語畢,他快速瞄了阿俏一下,隨意抽出利劍一把,站到玉笛女身後暗暗喘息。
莎木與季東華換了眼色,沒通知任何人便飛身迎上,各自挑選利刃一把,立於蕭桐身後左右。
隨後,有兩名自認馭劍如神的摸金門左校,也先後加入,捧起金銀雙刃,耍出個劍花。
蕭桐長出口氣,回望著緊張萬狀的大夥,見他們滿眼擔憂十指交織,趕忙投去個安慰的眼神。
於是接下來,呈三角形站位的五人,同時舉高右臂,劍指那和尚與女子,擺出他們先前所見的姿態。
“呼!——”
飯廳驟然風起,風力不強,同時萬縷陽光透窗而入,驚得大夥不禁後退數步,均發出驚呼
“陽光!?”
與此同時,由青石雕刻而成的百餘位食客,霎時由青墨色轉為深邃如夜的黑,又從黑色快速轉白、紅,淡紅,橙色,黃。
最終它們身著衣衫萬般變幻,款式與呈色都變得各有不同,而“本人”更是髮絲如墨,肌膚顏澤深淺不一,玉伯等人還未眨眼,這活生生食客們,已是男女老少年齡各異,桌上佳肴更是五味俱全,無論色澤還是縷散的青煙,都足以惹得腹中饞蟲,開始不安叫囂。
阿俏等已經呆的不能再呆,什麼叫一夢黃粱,夢境與現實可以混淆為一談?
“小二,再來二斤燒刀子!”
距離陳舞銘最近的一名壯漢,正用筷子夾著一大片肥膘,然而左手酒杯空空如也,看樣已是酒過三巡。
“好嘞!客官您稍等!”店小二高舉托盤,毛腰在川流喧鬧的人群中,走著鼠步,那表情笑得是見眉不見眼,更顯幾分小人之意。
這時,與那壯漢同桌的妙齡少婦,眉宇間滿載哀愁,在陳舞銘的注目下,她拿出絲絹點去唇畔的油脂,嬌聲道。
“阿郎你少喝點,你若是喝醉了,我可不敢坐你的馬車。”
此話聽得陳舞銘直翻白眼,酒後駕車?
“啪!——”
一聲重物落地的脆響傳入“眾人”耳中,包括食客在內,大夥都將視線投向房廳的東南角。連快打算盤的掌柜,都不禁停下動作。
“九命天驕!姑奶奶我今兒個來找你,不是來喝酒的!”
說話人高舉玉笛一根,她在蕭桐身前亭亭玉立,而這碎落遍地的瓷碴,令她不得不踮起腳尖,以免傷及玉足。
“九命天驕?!”
外八行弟子頃刻間驚呼萬千,這索命門的祖師爺九命天驕,他的名號可是響亮的很,但又有幾人知她是個女兒家……
蕭桐驚呆了,他看不清玉笛女的樣貌,只得將視線躍過這飄香四溢的嬌軀,去看那斜睨向這邊的女子,對方面如冠玉星眸璀璨,如墨的秀髮正隨微風擺動,身披的孔雀裘下,是幾條極其狹窄的遮羞布,用來圍住嬌軀幾點不被看光。
見此,蕭桐暗暗斷言這女子不美,因為她五官太過於精緻,當你正面看她,只會顧及欣賞五官之一的絕美,而無暇去整體揣摩。
九命天驕粉黛微垂,輕聲道出一句話,語氣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