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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報的案?”
一名年輕的警員吃驚的看向我,應該是從我的身體特徵上判斷出來大體年齡偏低,那表情擺的相當匪夷所思似的。
“小伙子,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報假案是要符法律責任的,你說有侵犯‘女’‘性’的案件,受害人和嫌疑人呢?”
一名中年警員走上前,眉頭都皺了起來。
“都在這裡。”我苦笑了一下,將手裡的移動硬碟和帳本都給了對方,“警察同志,這應該是個大案,你們最好慎重對待。”
“大案?”
中年警員有些吃驚,轉頭和幾位同事互換了神‘色’,掂量了一下移動硬碟。
而位於他們身後,這家公司的幾名主管,還有幾個保安同時變了臉‘色’,冷汗都從臉上冒了出來,更有甚者向後退去。
“裡面有在受害‘女’‘性’酒醉情況下,多名男子與受害人發生關係的視頻,受害人不是單一‘女’‘性’,大約有一百多個視頻,嫌疑人非常之多,受害人也非常多,還有這個帳本。”
我掃了一眼中年警員手中的證物繼續說道:“這裡面看似都是一些數字和代號,實際上是涉及了公司經營時吃回扣的記錄,數額巨大,需要慢慢查證,屬於經濟類犯罪案件。”
“小伙子,你是做什麼的?”中年警員依舊皺眉,看著我張了張嘴。
“‘私’家偵探。”
我笑了笑,轉身收了蔣總身上的打馬鞭,便見他身子一踉蹌,猛地轉過身來,頭髮都要立起來似的發了火,對著我咬牙切齒……
第一百零九章 厲害警醫
安陽分局二樓警員辦公室內,經濟犯罪偵查大隊的警員給我做了詳細的筆錄,緊跟著,分局刑警、預審科的警員也來核查案情,並告知我,永華寰球電子商務公司的老總蔣東林已經開始走法律程序了。-…-
有關我入室毀壞‘私’人財物,雖然本身沒有離開案發現場,也沒有偷盜,又主動報案,可以減少些惡意犯罪的情況,但也屬於毀壞財物罪。
根據蔣東林的‘私’人律師報來的材料,我損壞他‘私’人物品的價值在二十萬到五十萬元之間,主要是那尊菩薩像屬於古物,具體價值需要專家鑑定,數額巨大,不會是拘留這麼簡單,如果對方追訴立案,我有可能會背負三年以上七年以下的有期徒刑,相應的還有民事賠償和罰款。
“小伙子,你真的不像‘私’家偵探,這最起碼的法律常識怎麼會不知道呢?”經偵的警員大叔望了望左右四五名警方同事,又轉頭看向我,搖頭直嘆:“經濟犯罪類的案件是非常難偵破的,你提供的證據材料不足,無法直接指控蔣東林及公司高層吃巨額回扣的事情,唉,糊塗啊小伙子,你這麼做等同於把自己都搭進去了啊!”
警員大叔看前來也有四五十歲了,坐在我旁邊唉聲嘆氣,旁邊的幾位刑警和預審科的年輕警員也皺緊眉頭。
“那侵犯‘女’‘性’的問題總該是證據確鑿了吧?”
我笑著說了一聲,伸手颳了刮鼻尖,自己雖然也懂一些法律知識,但卻懂得不細緻,真沒想到自己造成了這麼嚴重的後果。
永華寰球電子商務公司的事情我差不多已經‘交’代完畢了,身邊的幾位警員,包括分局的好些警方同志都有看過移動硬碟里的視頻,知道這確實是一個侵犯多名‘女’‘性’的惡‘性’案件,他們對我報警的行為表示理解。
那家電子商務公司的一些高層人員勢必要受到法律的制裁。可眼下,老總蔣東林尚能把自己洗的乾乾淨淨。
“老弟。”預審科的一位年輕警員坐到我的身邊,拍了拍我的肩頭,“那些人會得到相應的懲治,經偵的許哥他們也會用你提供的材料將永華寰球的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只是我們都不明白,那個佛像你為什麼要推倒。保險箱你又是怎麼打開的,還有整個公司的電子鎖……”
這事可就不好解釋了,我抱著手臂搖了搖頭,一字不提。
當下的問題是警員們想結案,想要在我身上找出作案動機和確切作案過程,把我身上的事情了結。
不過。如果蔣東林放棄起訴我,我本身還是什麼事都沒有,這應該屬於刑事和解範疇,轉過頭向警員們詢問這個事,我周圍的一群人都是一愣,甚至難以相信。
永華全球在市里雖然不是什麼顯赫的公司,但能在大都市站住腳的商人各個都不普通。我給他捅出這麼大的事情,他的公司幾乎要面臨停業整頓的狀況,而且公司人手也要被帶來警局進行核查,蔣東林要是恨我的話,絕無可能撤銷立案追訴。
面前,偌大的警員辦公室十分寬敞,周圍的幾名警員一直在對我做開導工作,他們可能有同情我的成分在內。但工作畢竟是工作,警員們很想套出我的話,想要把我做的事情查實清楚。
而這功夫差不多是中午飯口了,幾位勞心勞力想撬開我的嘴也是不容易,辦公室里的立式空調開著呼呼冷風,可他們幾個頭上還是有不少汗水。
偶有一陣涼風從辦公室‘門’口刮著旋兒的吹進來,我面前的辦公桌後。上官帶著小鬼和盧巧芸都趕了過來。
小鬼的雙臂搭在桌面上,一張好似可愛正太的面容‘露’出了笑,還揶揄我似的抬了抬眉梢,“張偉。岑佩給你找律師來了,小郭同志和她就在警局裡呢。”
找律師幹什麼,還用‘花’那個錢?
此時,我肩頭的黃小妹嘆了口氣,用爪子拍了拍我的腦袋,“都說你別衝動了,這回可好,自己進了警察局,你不知道自己有骨病麼,警察能給熬中‘藥’喝,能給你白酒做酒吹?”
苦笑了一下,我自己又何嘗不知道眼下的情況。
蔣東林那頭好處理,他能不能被繩之以法是警察的事情,但他敢起訴我,就看他有沒有這個膽子了。
出馬弟子可不是軟柿子,我大可以讓小鬼跑去蔣東林的家,沒事給他開開水龍頭,來個鬼壓‘床’,又或者直接砸壞他家的家電,惡人還需鬼來磨,還敢起訴我?
之前就想過讓他緘口,我又不是沒有這方面的打算。
蔣東林以後是什麼結局我管不了,但我自己的事情確實麻煩,這會兒骨頭fèng開始冒出細微的涼風,絲絲疼痛從骨骼內部傳來,我微微捏緊膝蓋,知道自己的骨病開始犯了,面頰、額頭、鼻尖,都出了細微的冷汗。
警員們沒能從我口中問出任何關於凌晨入室毀壞‘私’人財物的事情,一個個又都餓著肚子,只好先將我送去拘留所……
安陽區的公安分局規模很大,快趕上普通縣城的縣政fu辦公樓的規模,自配小型拘留所,就在分局的後院。
我被安排在一間十二人通鋪的房間內,也就三米來寬,很狹窄,‘門’口是鐵柵欄,有警員巡視。
此時,屋裡面還有七個青年,小的十五六歲的,大的也就二十出頭,跟我年紀差不多,他們都坐在棕‘色’的涼蓆鋪的通鋪上,哥幾個掃了我一眼又收回目光,隨即,帶我來的警員告訴我一會兒還要辦手續,讓我在這裡等著。
“警察同志,我需要六片去痛片一同服用,還需要拔毒散,也是大劑量,我身上有嚴重的骨病。”
站在鐵柵欄‘門’口苦笑了一下,對面的警員猶豫了片刻,“你等等,我得找醫生給你檢查一下,拘留所用‘藥’有嚴格限制。”
“麻煩您了。”
謝了一聲,我走到靠‘門’邊的鋪子邊坐下,上面連枕頭和被子都沒有,非常簡陋。
伸手在‘揉’動身上的關節,躺下來,黃小妹將我頭頂的眼睛按下去,頓時眼前一黑,腦海里出現了猛烈的眩暈感,耳邊嗡嗡作響。
這回真是把自己累著了,整整折騰了一天,頭頂的眼睛使用過度,後遺症立刻體現出來,渾身虛軟無力。
如今,拘留所只是暫居,如果蔣東林那頭不能儘快處理利索,我恐怕還要被送到看守所,那頭都是涉嫌刑事案件的犯人,是要判刑的,環境必定比不了緊鄰公安分局的拘留所。
這般想著自己的處境,黃小妹已然讓上官和小鬼一同去收拾蔣東林。
閉目休息了一陣,‘門’外便傳來腳步聲。
“張偉。”
聽到有人叫我,睜開眼睛一看,那位帶我來的那個警員領了醫生過來。
醫生看起來有五十多歲,背著簡易的白‘色’‘藥’箱,頭髮里有白絲,穿著警藍‘色’的夏季警服襯衣、黑‘褲’,國字臉,神‘色’十分肅穆,還沒進‘門’,他便冷起了臉,“二十歲不到就說有骨病,哼,當警察是好糊‘弄’的麼,拘留所不能隨便用‘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