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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先生,李女士,你們也應該有感覺,你們女兒的事情不是尋常問題了吧?”
王建軍緩緩一笑,看向我身後的任欣父母,二人都是臉色發白的點點頭。
“事情起因你們也知道跟你們女兒有關係,不過,那個跟任欣發生關係的傢伙也有色心,相中你們的女兒年輕好看,時常糾纏她,已經斷斷續續持續一個多月,你們有什麼要求我酌情處理,是想讓他蹲大牢還是扒皮消掉所有能力都可以。”
王建軍所說,是指那個清風的處理結果,可任欣的父母終究是普通人,一時間也無法理解,也不好選擇,紛紛求助的看向我。
我斟酌了一下說辭,正要跟他們解釋,身在床上的任欣突然動了,原本有氣無力的她竟然著了魔似的撲向床邊的那個清風身上,猛地撲了個空,咚的一聲摔在地上!
這一幕十分突然,她摔在地面後,整個人又驚慌失措的往我們這邊爬來,哭叫著道:“你們放了董老師,放了董老師……是我勾引他的,跟他沒關係!”
“爸……媽……你們成全我們吧!我愛董老師,我們是真心相愛的……”任欣哭的不成樣子,痛苦的淚水不斷掉落,好似精神錯亂!
登時,她父親任國勝的臉色一片死灰,任欣母親更是普通一下子坐在地上,直拉著我的腿哭求,“您快幫幫我女兒啊,她這是怎麼了,你不是說你們能治好麼?”
同一時刻,那個被胡家教主審訊的清風身上黑霧蒸騰,嗷的叫喊起來,擰動著身子不斷掙扎!
他想跑!
開什麼玩笑,屋子裡二十幾位仙家守著他,他能跑得了麼?
耳聽著王建軍的胡家教主冷哼一聲,便見他大袖一揮吩咐道:“拉下去,扒了這身鬼皮!”
話音一落,那清風便被幾位仙家帶了出去,一陣刮著旋兒的陰風在我們面前一卷,消失的渺無聲息,而此時,還在地面上苦苦哀求的任欣突然一下子牙關緊咬,渾身打起了哆嗦,很快便眼睛翻白,口吐白沫。
王建軍招呼了我一聲,我們兩個立刻把她抬上床,我隨手掏出毫針下手,穩固任欣的精神,一旁的碑王也進了王建軍的身子,掀開任欣的衣服用手指在她肚子上畫符。
幾針下去,任欣的身子不再發抖,我讓開地方由王建軍的碑王解決任欣的陰陽胎,退到一旁,用力拉起任欣的母親,又喚了如同丟了魂兒的任國勝幾聲。
“都沒事了,是纏著任欣的那個東西在做最後的掙扎,任叔,阿姨,你們放寬心,真的沒事了。”我一邊勸說著,一邊用肩頭蹭了下額頭的冷汗,心跳都跟著加速了好一陣。
“真的嗎?小伙子,你可別騙阿姨啊,你們想要多少錢我們都給,我女兒可不能再出事了……”任欣母親再次哭了起來。
我扶著她,轉頭又看了看這家的頂樑柱任國勝,便見他身體不斷搖晃,忙伸手拉了一把,“是真的,已經治好了,讓任欣休息一天,明天你們買個驗孕棒檢查一下,她肯定沒有懷孕的跡象,我保證!”
前後這麼一折騰,任家兩口子是真的被嚇壞了,也徹底相信發生了什麼事,而我和王建軍也沒著急離開,就坐在他們家裡陪了大半天,而這個期間,我也給任欣用了完整的鬼門十三針。
仔細檢查了一下任欣的瞳孔和脈搏,見她一直處於沉睡當中,又沒有什麼問題,我心頭鬆了口氣,繃緊的心弦也隨之鬆弛下來。
這之後,王建軍的仙家們帶來了那個清風的審訊結果……
第七十三章 戰事欲起
任欣家的客廳之中,閒人退避,我與王建軍坐在沙發上,面前的玻璃茶几正中放著一個葫蘆。
葫蘆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半尺多高,頂端帶著硬梗,手感光滑,呈淡黃顏色,應該是去年結下來的,已經完全成熟木化。葫蘆嘴的位置切割開來,裡面加了木塞子,方便拔塞,看起來就像一個還未細加工的酒葫蘆。
此時,王建軍的仙家正壓著一個男子站在我們面前,正是之前抓來的那個清風。
清風身上的黑霧已經完全消散,穿著一件露孔破舊的白色t恤,下身是一條白色布褲,剔著短髮,臉上白的沒有血色,看著我面前的那個葫蘆時,面頰直抖,渾身發軟。
他應該知道他自己這之後的處理結果,茶几上的葫蘆就是用來囚禁他的。
自古相傳,葫蘆代表了福祿,可以吸病氣,能為家宅納福,且葫蘆結子多,有多子多福的意思,是個很好的風水擺件。
不過,站在出馬弟子的角度,這種說法與我們的認知相悖。
葫蘆本身的作用是用來裝鬼,尤其是啞鈴狀,那種上面一個小肚子下面一個大肚子的葫蘆,這種葫蘆對靈體有很強的吸力,包括文玩類的小葫蘆也有這種作用,如果不懂相關知識,家裡儘量不要擺放這種東西,葫蘆對小孩子有影響,容易把小孩的魂兒吸走。
“弟馬、香童。”壓著清風的一個仙家稟告了道:“清風名為曲林峰,生前是個流氓,九七年讓人當街用刀砍死,身上只有二十年的道行。”
王建軍聽後沒什麼表情,也沒把曲林峰放在眼裡。
所謂的二十年道行,其實是滿打滿算修煉了兩年的意思,換算比例為十比一,這裡面的相關理論我並不清楚,但毫無疑問,清風曲林峰確實不怎麼樣。
他九七年當了鬼,資歷淺的很,就是這麼一個糟爛玩意禍害了任欣,我很想知道他具體有什麼本事。
隨後,那位仙家繼續說下去,說曲林峰是本地市民,雖然很用心修煉,但是能力太差,市裡的各個堂口根本不會收留這樣的鬼仙,他在市里遊蕩了三年,是被人用咒文召喚過去,又與女子發生關係。
“曲林峰能力不足,因咒文的作用反覆被騷擾,加之他平日裡修煉枯燥,為了滿足一己私慾,便迷惑對方發生關係,走上邪路。
後來,他查到占卜屋的事情,但凡有人念動咒語,他都會對其進行觀察,若是有人對西方邪術痴迷,反覆接觸占卜詭物,自身的陽火便會隨之降低,這才讓他有了可乘之機,迷惑人時能達到影響心智的效果。”
仙家話音頓了一下道:“曲林峰已經扒去鬼皮,道行全無,請弟馬、香童定奪他的去留。”
聽罷,我大概明白了一些裡面的事情,這曲林峰道行是很差,不足以害人,追根揭底還是因為那兩名死亡的女子、張燕、任欣接觸了邪門歪道的東西,使得她們自身對鬼的免疫力下降,這才遭此災禍。
這時,王建軍拿起茶几上的葫蘆拔掉塞子,站起身走了過去,“曲林峰,抓你的緣由你已經明白了,將你收監送進陰司自有嚴懲你的律法。”
曲林峰渾身發抖,頓時痛哭起來,“弟馬饒了我吧,我不去陰司,我給您做牛做馬,求、求您了,您高抬貴手,我就是個不長眼的畜生,您給條活路吧……”
這般哭喊著,曲林峰掙扎著想要給王建軍跪下去,可壓著他的仙家強行擰住他的手臂,而王建軍也不為所動,甚至用鄙夷的目光掃了他一眼。
曲林峰求救無望,忙不迭的看向我,“香童您救我,您救救我,我報答您,我報答您……”
我根本就沒有可憐他的意思,曲林峰罪無可恕!
轉頭見到王建軍也懶得搭理他,抬手便把葫蘆嘴對準了曲林峰,那壓著曲林峰的仙家一用力就把他扔了過來,頓時一股冷風拂面,曲林峰的身子就被窄小的葫蘆嘴吸了進去。
王建軍將塞子塞好,手裡的葫蘆半點動靜都沒有,他轉過頭將葫蘆遞給我,“張偉,六月六城隍更替,就把他交給他們那頭處理吧。”
話音一落,我心頭一跳,將葫蘆拿在手裡,“王大哥也知道城隍要換人了?”
王建軍一笑,“我哪知道啊?還不是我家碑王說的,告訴我這根你堂上沒下來的老仙兒們有關係。”
我撓了撓鬢角,將手裡輕飄飄的葫蘆掂量了一下,任欣家的事情已然完美解決了。
事後,王建軍收了任家兩口子六百塊錢,我們便離開找了館子搓一頓,轉過天來,我帶著王建軍趕早前往藺師傅那裡。
當時,他帶來的二十幾位仙家都沒進屋,就只有那位胡家教主和碑王跟著。
大早上病人很多,我一進去,夏寧正給人開藥,藺師傅也在給人正骨,兩人像平常一樣沒什麼變化,有點忙。
我讓王建軍多等一會,他連忙擺擺手,讓我千萬別客氣。
不一會,藺師傅我叫進屋,走進來還沒說話,藺師傅便望向我的頭頂看了一會兒。
冷不丁的,我肩頭的黃小妹一下子反應過來,忙不迭把我頭頂的眼睛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