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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地方是東北傳統喪葬習俗里描述過的一個地方,新鬼下陰司,多半是沒有人帶路的,從城隍廟出來,要走過大片的荒地,途徑野狗嶺。

    野狗嶺遍山野狗,新鬼要拿著饅頭和打狗棍才能安全通過那裡,如果沒有饅頭餵野狗,沒有打狗棍打狗,野狗就會衝上來撕咬新鬼,若是那般,等過了野狗嶺,新鬼也就殘廢了,缺胳膊斷腿是家常便飯。

    而丁思菲說的船,則是鬼差們接送新鬼用的東西,船載新鬼,可以安然度過野狗嶺,就跟航空運輸一般。

    這種紙紮品是給鬼差送禮的常見物品,船的龍骨由竹條編制,分七、九、十八,三種龍骨船,船身外面粘紅紙,金線貼在紅紙外側,將紅紙隔成一個個正方形的小格子,有八十一格的,有一百九十八格的,外觀看起來好似和尚的袈裟。

    丁思菲說這是佛家的寶貝,普通人就能製作,但是每一處注意事項都不能出錯,弄錯了,或者那個地方粘壞了,燒過去的船就失去了作用。

    丁思菲笑了笑,“張偉,正好趁這個機會,你也練練怎麼製作這樣的紙紮寶貝,這是正規堂口弟馬的必修課……”

    第337章 玲瓏寶塔,仙家審問  

    做紙紮品,這是紙紮匠的活兒,紙牛紙馬、童男童‘女’,這在下面是最常見的東西,而丁思菲要教給我的東西則是新玩意。-…-說“船是最基礎的紙紮寶貝,而小霜‘花’讓你做的則是玲瓏寶塔,這煙魂倒是有些膽‘色’,竟然讓你做這種東西,看來是真賴上你好說話了。”

    丁思菲評說了一句,立刻勾起我的好奇,“玲瓏寶塔?是抓仙兒用的寶貝?”

    我響起托塔李天王手上的寶貝。

    “不是,玲瓏寶塔是佛家的東西,可以當作屋子住,也可以提供一定的防護的作用,又稱七寶塔,要做七層,‘挺’簡單的。”

    解釋了一下,玲瓏寶塔便從丁思菲那裡過渡到我腦海,浮現於眼前。

    所謂的玲瓏寶塔,其實就是個煙囪形狀的紙紮品,上下都沒有封口,上細下粗,大概有半米高,底座差不多一人合抱大,上口有鍋蓋大。

    同樣是由竹條編制的框架結構,玲瓏寶塔稍稍有些麻煩,因為要分七層的緣故,要用七根韌‘性’好,且長度逐根遞增的竹條編成七個環狀,再加上八根竹條黏在七環內圍形成支撐,最後組成的形狀就是塔形。  

    之後,外部同樣要用紅紙糊上一層,輔以金線黏在紅紙上,做成袈裟的格子圖案,一共要用一百一十三根金線。

    有這些個講究,跟佛家是有些關係的,但總體來說,這就是手工活,相當簡單,比紙牛紙馬童男童‘女’簡單的太多了,簡直是小學生也可以製作。

    對此我有些感興趣,家裡有養‘陰’壺可以讓仙家們休息,但說實在的,這東西沒有堂單里的世界那麼寬廣,也沒什麼採光,如果‘弄’幾個類似玲瓏寶塔的玩意,我在換個稍大點的房子租下來,估計可以讓仙家們住的舒服不少。

    這事兒‘弄’的我有些小‘激’動,等第二天,上完中午課,便開著車去買一干用具。

    呵,別看竹條、紅紙一類的東西很常見,但想買,還真是費了番功夫,尤其是那種纖細且韌‘性’好的竹條,硬是‘逼’迫我去喪葬用品店,從人家紙紮師傅手裡高價購得。

    當然,多‘花’的錢也有別的作用,人家問我要拿竹條做什麼,我簡單說了一下,老師傅便教我如何把竹條‘弄’成環而不折斷辦法完全是耐心功夫。  

    竹條要不斷用手掰彎,硬生生掰出弧度,還要一節一節的掰,不斷施加力道,最終讓竹條形成大致的環狀,這麼做,竹條兩頭連接在一起的時候,用細窄的白膠帶纏起來,不會令環狀結構不堪負重崩開膠帶。

    玲瓏寶塔的骨架一共七層,我一晚上才‘弄’了一個最大的環,掰的手指頭生疼,等到第二天學的聰明點,帶上幹活的手套後才緩解了些手指的壓力。

    這種東西我也用鐵鉗子‘弄’過,但形狀往往不夠圓,弧度參差不齊,還得用手校正。

    幾天的手工活,讓我對紙紮師傅的辛苦心領神會,三百六十行,各有各的苦。

    本以為竹條的編制就不容易了,可我沒想到,金線的沾粘也不簡單,得用直尺和鉛筆在紅紙上畫好格子,再讓金線嚴絲合fèng般的沿著格子貼好,絕不能歪一點。

    而且,這必須是在紅紙完整糊在竹條骨架上後才能製作,紅紙後面沒有墊的的時候,我就曾因為稍稍多用了點力道,讓筆尖把紅紙紮破了,一共失敗了兩次才完成初步工作。

    我用了五天的休息時間才完成玲瓏寶塔,頓覺自己手殘的可以,燒給小霜‘花’後,也不知道有什麼效果,更沒看她怎麼用,我便尋思著以後給自己的仙家再‘弄’一個看看。  

    而也就是同一天,李寬從香港飛了回來,帶著小霜‘花’說的那個東西來到家中。

    李寬一進‘門’,就得給我一個大大的紙包,“十萬美金,全在這裡了,早點存起來哈!”

    接過紙袋,我笑著引他進‘門’,看著他從懷裡‘抽’出一個長條紅木盒子。

    接過來看了看,木盒子不小,將近一尺長,左下角還寫著小字,是老上海某個珠寶行的名字,上面還有“株式會社”的字樣。

    小字本是金漆,如今已經腐蝕嚴重了,但木盒子的整體還算保存完好。

    “張偉,去天后廟挖這個東西時我也在場,其實這東西的埋藏地點和你說的有些不一樣,可能是廟宇地面下沉的緣故,它有一小半都掖在牆壁底下,估計在有個百八十年,後人再想找,估計都得把天后廟的地基毀壞一部分才行。”

    李寬一臉笑容和我坐到沙發上,我伸手觸‘摸’木盒,上面還有黏著細小沙土,顯然是拿出來後沒有過多清理,這讓我第一感覺便是沒有人打開過。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身邊的黃劍青將裡屋的小霜‘花’叫了出來,小霜‘花’閃身來到茶几邊上,一眼就瞧見我手中的木盒子,身子便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她‘胸’口起伏,目光停駐在我手中的木盒子上,轉而‘激’動的望向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希望盒子裡面的信件經過這麼多年的歲月侵蝕,還能保存主要部分。

    打開木盒掛鎖的劃扣,將不足巴掌寬的狹長木盒子翻開,立刻映出裡面的深紅‘色’絨布內飾,以及一張張泛黃單薄的紙張。

    那些紙的年頭久了,也遠沒有現在的造紙工藝,都是老式的信紙,疊了好些摺痕,一共七份,可出乎意料的,全部都保存完整!

    信紙單薄,裡面的字跡還能透過紙背顯‘露’出來,一看就是‘毛’筆字。

    我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份,輕手輕腳般打開,一片墨‘色’尚未褪去多少的滿幅記錄便現身眼前。

    上面的字都是繁體字,我能認出九成以上,閱讀並不吃力。  

    簡單掃看一通,上面有人名,有籍貫,有參加****的時間和軍銜,包括工資和上級領導都的代號都有記載。

    除此之外,信紙上還有十一個紅‘色’手指印,信紙的末尾聯名簽署。

    這時,小霜‘花’坐到我的身邊,眼中隱含淚光,“這都是我們當年留下的身份憑證,彼此證明軍資被搶。”

    她抬手只給我其中一個簽名,“我的代號叫白夜鶯。”

    我看過去,便見到她的代號上按了一個小小的紅‘色’指印,這便是小霜‘花’的指紋了。

    隨後又打開幾分同樣的信紙,簡單掃看了一陣,轉而打開壓在最底下的一張信紙,那是一張欠條,表明香港那個時代的黑幫欠了小霜‘花’三百兩黃金,上面的人名雖然是外號,但也有相應指印和小霜‘花’的指印,而且時間也有。

    有了這張欠條,足以證明小霜‘花’的清白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將這些證物收好,進屋拿了一個手指大的葫蘆,放在茶几上。  

    “小霜‘花’,我知道你這兩天一直在盯著這個葫蘆看,也知道這裡面就是害你的人,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是想要殺了他,我不阻攔。”

    小霜‘花’將目光緩緩轉移在那小小的葫蘆上,緩緩搖搖頭,“死都死了,殺他又有何用,全聽弟馬吩咐吧。”

    我笑了笑,“那好,我就公事公辦了,還有,你和你朋友的兩個孩子,我已經讓龍天游將那兩個嬰靈送往城隍爺那裡,孩子與你們雖有血緣關係,但也成了他人的作惡工具,你留在身邊讓他人發現,是容不得這種邪惡嬰靈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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