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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從事‘陰’陽事務的人,不論是我們出馬弟子還是算命先生,必犯五弊三缺中的一樣或多樣,我自身就是犯五弊中的“獨”,以後立的堂口既是和黃小妹共同掌管的龍鳳堂,也是絕戶堂,不會有子嗣。
而夏寧身上犯的則是寡,也就是寡‘婦’,即使現在結婚了,以後也會離婚或丈夫早亡。
我們這樣的人有能力不假,但有得必有失,這是規矩。
當然,想要避免這種情況也不是不行,各自將工作辦的好,積極接受自身的使命,道士學道,弟馬和‘陰’陽先生完成下面‘交’代的任務,等上了年紀,結婚生孩子,家庭事業圓滿都是可以的,具有可‘操’作‘性’。
可站在人‘性’的角度上去看,想要得到好結果,需要時間和個人努力,夏寧以前就曾說過,不想那麼晚結婚,她再怎麼樣也是個正常‘女’人,也怕人老珠黃。
“那‘女’的叫嚴思琪是吧?”夏寧嘆了口氣,“這人事業心太強,以後的成就不低,雖然在你身上沒見個真切,但我一打眼就知道她心氣高,可你這條件在這裡擺著,跟她走不到一起。”
這般說著,夏寧一把勾住我的脖子,恨恨道:“你小子真有能耐,那個‘女’的是相中你的品行了!哼,什麼都不做都能勾搭上這麼個‘女’人,你怎麼不努把力把師叔我收了呢,你還真有些讓人出乎意料的地方。”
我嘴裡一苦,夏寧不說這事我還不知道,嚴姐怎麼就對我有這方面的意思了?
唉,師叔能跟我開句玩笑,也應該不那麼生氣了,而我心裡多少也察覺出來點東西,嚴思琪那裡不提,我跟岑佩之間的確實有超乎姐弟關係的地方,包括夏寧在內,若有若無的曖昧不是沒有。
回了家開‘門’進屋,岑佩正在客廳里用我的電腦看股票,而夏寧一走進來,兩個‘女’人便不約而同的各自愣了一下,四目相對時,目光里透出的打量和審視,明顯有些火‘藥’味。
我也是頭大,要不是夏寧之前跟我說過那些事,我也不會注意到這個細節,趕忙將兩個人介紹兩人一下。
岑佩沒想到眼前一身靚麗裝扮的夏寧會是我的師叔,忙尊敬了起來,而夏寧她也不是端架子的人,很快便與岑佩熱絡的聊了聊,隨即為她搭脈看事,查一查她身上的問題。
“童子命,上面下來的,來頭不小。”坐在沙發里,夏寧一邊給岑佩搭脈,一邊跟我說著話,“岑佩沒有魄無魂,很容易被鬼類仙家上身,等到她明白自己是怎麼回事,地仙級別的仙家在她身上走一通,可以增加道行。張偉,你以後要護著她,所需要做的事情還很多,到時候讓你堂口的仙兒教你。
還有,岑佩以後三年一劫,今年除夕可能會有一次,到時候帶她去你師傅那裡躲一下就行,你師傅知道怎麼處理。”
夏寧風輕雲淡的說著便收手起身,走到飲水機旁邊接了口水喝,沒了下文。
我轉頭看向岑佩,就見她面浮喜‘色’,‘激’動的向我看來,一準看出她的事情有著落了。
不過,夏寧查到的信息肯定不會這麼簡單,我讓岑佩稍等,拉著夏寧去了臥室,房‘門’一關,便道:“師叔,岑姐她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剛才……是有些事情不該讓她知道嗎?”
夏寧笑了笑,瞄了眼我抓著她臂彎的手,我忙‘抽’了回來。
“她的事情並不複雜,但我沒法查個確切,這就說明她的來路不簡單,不該是你我該知道的人物,不過,岑佩對你有點想法啊,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張偉,你可能要過‘情關’了。”
我猛然一怔,所謂情關,這是出道弟子在出道前的磨難,怎麼會跟我有關係!
出道弟子想要建立出道堂口,經歷的考核和磨難比我們出馬弟子多得多,一些出道弟子甚至到了五六十歲才能熬出頭,業內更有一種說法,說出道弟子有九九八十一難,最後一難十分可怕,名為“眾叛親離”!
情關是出道弟子考核里分量很重的項目,需要出道弟子忍受親情、友情、愛情的各種變故,表現的好,眾叛親離就可以免除,表現的不好,就會演變成眾叛親離。
“師叔,你可別嚇我啊,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啊,我是出馬的堂口!”我焦急的問著,渾身直犯冷,我要真的需要過情關,那危險程度就太大了,搞不好會連累爸媽,能鬧出人命的!
出道弟子是比我們出馬弟子厲害些,有的出道弟子自身能力就堪比仙家,但這付出的代價也太大,哪裡做的不好,身邊的親人朋友都能離世,即便以後有到了下面,可能直接晉升上方仙,這事也是愛誰干誰干去,可千萬別‘弄’我身上來。
夏寧抱著手臂看了我一會兒,噗哧樂出了聲,“瞧把你嚇的,師叔逗你玩呢,你要是過情關,師叔都得躲你遠遠的,哪個‘女’的沾你身上都得倒霉。”
我這頭一聽,差點一口老血噴出去,不帶這麼嚇人玩的,我最近認識的‘女’‘性’是多了點,夏寧說我要過情關,我還真信了幾分,好個虛驚一場!
“哈哈,這可別怪師叔,我也是給你個教訓,明白一下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上你來上學是學醫的,不是讓你仗著本事在這兒泡妞。
好了,岑佩這人我看過了,還不錯,本‘性’不壞,只要黃小妹同意,你收了她也無妨,畢竟是上面下來的,‘門’子硬,等以後知道她自己的來路,很多事都能幫你打點,走,讓我看看你供的的道家物品,在客廳對吧?”
我抹了把虛汗,帶著夏寧出‘門’,轉身來到客廳的衣櫃,打開來,裡面擺著供桌和黃符,六丁六甲和道家護法神將符都在。
夏寧上前唱了聲道家禮,拿起一張六丁太‘陰’符看了看,立刻眉頭連挑,“有意思,畫符的人‘精’通很多家的‘門’道,雖然雜‘亂’了點,但確實有作用,你就接著供吧,把這些符溫養好了,當成護身法器用都是可以的。”
這般說著,夏寧咬了咬手指,轉眼的功夫又在我屋子裡‘亂’轉起來,還翻出兩個裝鬼的葫蘆,她拿著葫蘆轉頭對我說道:“師侄,你忙你的,回頭別忘了帶我去看看你工作的地方,見見你另一個‘女’朋友。”
啊?還要去看嚴思琪?
那哪是我‘女’朋友啊,夏寧這事要坑死我的節奏。
我‘欲’哭無淚,完了,真完了,我那個地眼的事兒早晚也得暴‘露’,夏寧指不定還得說道我點別的事情……
第一百六十一章 轉移來的病人
夏寧一來,不只是查崗,還要當我的大家長。-…-
審查我的學校,拜訪我工作的地方,審核我新認識的朋友,徐麗婷和小古曼童都被她里里外外檢查了個遍,說他們倆實力太差,要趕走,把小古曼童都嚇哭了。
我不知道她查沒查出地眼的事,但我身上有些問題她肯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而夏寧在家裡住了兩天便受不了我那小小的一室一廳,在市中心訂了個酒店房間,估計是沒打算在這邊長久呆著,算是讓我鬆了口氣。
臨近學校軍訓結束,到了九月初,市裡的氣溫還是那麼熱,在清仁堂坐堂的時間段里,嚴‘精’忠不斷問我夏寧什麼時候還能再來一趟。
也是沒辦法,接骨‘藥’的方子是夏寧開的,師叔她在‘藥’理方面極有造詣,可以和藺師傅並駕齊驅,畢竟治療骨病方面三分治七分‘藥’,常見的川烏、糙烏的外敷‘藥’見效慢,而且毒‘性’也大。
可夏寧的開的方子裡,各種‘藥’材相輔相成,毒‘性’要略小一些,療效也十分明顯,就像劉局的骨病,喝了我正在用的接骨‘藥’,腰椎和骶骨因為風濕而骨質增生的症狀大為減輕,骨頭都細了不少,愈加趨近於正常人的骨骼。
這些都是正骨手法所做不到的,可以說,有了夏寧給我的方子,在二線城市開個專治骨病的小診所都綽綽有餘了,包括嚴‘精’忠在內,拿著夏寧的方子。以後都可以接收大量骨病患者。
這真是一方抵千金來形容都不為過,可惜。方子無法外傳,需要真正有經驗的中醫全程監督病人的病情,做出用‘藥’量的調整外,每日對患者進行正骨復位都必不可少,方子傳出去被不合理的使用,反而會影響病人的病情,甚至加劇惡化。
“真是沒想到啊,張大夫這麼年輕。夏小姐也是這麼年輕,卻都有‘精’湛醫術。”清仁堂的診室之中,嚴‘精’忠長嘆一聲搖頭道:“我們嚴家世代守著這個清仁堂,吃著祖宗傳下來的老本,真是井底之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