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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出一根手指,慢慢的放到魚肚子上的創口裡,緩緩的一抬,指肚上頓時傳來一道難以察覺的拉扯之力,猶如液體的膜好似泡泡,輕輕的一沾便幻滅般的從我手感里消失,可隨之而來的,則是魚腹中的血液滾滾而出。
“老天,出血了!”
“好像是真的,張偉根本沒怎麼用力,血不是他按出來的。”
“太神奇了,教科書上可沒說身體有‘膜’的事情。”
“誰說沒有,破了可以再補,你們懂得。”
也不知道哪個小子惹怒了‘女’生們,人群里頓時傳來二比青年的痛呼。
“日常生活中就能看到其他生物身上有膜,比如燒‘雞’的‘雞’皮魚肌‘肉’之間比較光滑,其實就是膜加熱後衍變的,還有‘雞’肋,大家都知道這個部位,其中有一層透明的膜,這都是經過烹飪才能看到的部分,人體也有。”
我這頭解釋著,耳邊便傳來主任醫生的笑聲,“行了小子,懂得還‘挺’多,這風頭可都讓你出盡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 魔,又來?生意?
出風頭,我有麼?
我轉頭看向醫生,便見他微笑著搖搖頭,“真是不能小看你們這些大學生,有關膜的事情我還是從一位老專家閒談時了解到的,知道這個醫學知識的人不多,想不到你還能有這方面的閱歷。”
抬手撓了撓頭,這是師傅教的,老中醫都差不多知道,好像不稀奇。
回過神再看台下的同學,好傢夥,表情都變了,一雙雙眼睛都帶了刀子,像是要把我看穿一般。
“好了好了。”主任醫生拍拍手,“給你們上這堂課,不是讓你們來學生物課的,也不是教你們玩手術刀的,老師是想告訴你們,做一名醫生就要學一輩子醫,哪怕參加了工作,各種新的儀器使用,新的醫療手段,包括固有的醫學理論,這是要一生都要鑽研其中的。
膜的事情涉及面很廣,但是卻少有人研究它,今天給你們看這個東西是我的親身經歷,給大家提個醒,醫生不斷涉獵醫學知識有多麼中‘藥’。
幾年前,我曾為一個病人做一個小手術,手術過程很簡單,可還是出現了輕微的內出血症狀,我始終找不到其中原因,甚至在術中范縣病患內出血的症狀越來越嚴重。
雖然手術還是成功避免了危險,但術後,我核對了一下病患的病例,發現什麼問題都沒有,一切指標都十分正常。
多年之後,我從一位醫學界老前輩那裡得知了‘膜’的事情,我才想起,那個我險些造成醫療事故的病患身後,有著大量的拔火罐的印子,深紫深紫的……”
主任醫生釋然的笑了笑,“那時的我怎麼會想到,因為拔火罐,竟能傷到了人體內部的膜,導致病患在開刀手術加大刀口時。破壞了膜的整體結構,導致內出血。
你們雖然是學影像的,不會站在手術台上面對和老師一樣的巨大壓力,但是身為一名醫療工作者,每一分知識,每一次用心,對病人來說都是極其重要的。”
靜默。教室里一片靜默。
誰也想不到,這種偏‘門’的知識點竟然差點鬧出了醫療事故。一台手術,稍有差池都是病人、病人家屬乃至醫生護士的一場災難。
醫生治病救人,身上的責任可不小。
我轉頭看了看他,便見眼前這位主任醫生笑的淡然,可掩藏在那一雙清澈眸子裡的,卻是對醫生行業深深的明悟。
這堂課,或許沒有什麼具體重要的東西,可同樣身為醫生的我,卻感受到主任醫生身上傳達來的寶貴‘精’神。
可能。這是我迄今為止在學校里上過最有意義的課程,沒有什麼比現身說法更觸動人心。
微微嘆口氣,怪不得這麼年輕就當上了主任,表面上放‘浪’不羈,內里卻是優秀的人。
轉頭在對方身上掃了眼,對方的家世、工作、‘女’朋友等信息便以畫面的形式出現在眼前,這是個不錯的軍醫。
“同學。你叫什麼名字。”
後背被拍了下,我回過神。
“張偉。”主任醫生點點頭,“老師說的不會食言,這個課程里,以前的逃課記錄我幫你劃掉,以後不要逃課了。否則再有曠課記錄,超過三次……”
他故意停頓一下,“照樣,不及格處理。”
“謝了老師。”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我怎麼覺得你笑的這麼‘jian’詐呢,去把池子裡的魚抓出來,沒個實驗桌一條。大家現場解剖,對比一下魚類和兔子的臟器區別。”
火熱的解剖魚工作展開,直到第一小節課休息都少有人離開實驗室,我們是影像專業的,自然不必真的在解剖上有什麼造詣,但魚不是兔子,大家也樂的動手體驗一把,男生動刀,‘女’生負責紀錄。
我這桌我不動刀,出馬弟子儘量不殺生,職業特殊。
抱著手臂在一旁觀察,抬頭的功夫,那個主任醫生正站在‘門’口對我招手。
‘摸’了‘摸’鼻子,我走了出去。
“張偉,有煙麼?”
他問了一句,我一怔,“我去給您要一包,我不‘抽’煙。”
部隊的醫生基本上都吸菸,他們工作環境特殊。
“沒有就算了。”他笑了笑,推推眼鏡,“你學過中醫吧?看你遊刃有餘的模樣,藏的還‘挺’深啊。”
我笑著點點頭。
“家傳的吧?這樣的事情,老中醫一般不跟人說啊。”
“不算家傳,有師傅教了兩手。”
“哦?師傅?”主任醫生挑挑眉,“不介意的話說給老師聽聽,你師傅是哪家中醫院的?”
“這個不方便提,民間中醫。”
他頓了一下,“為什麼又學西醫了,中醫收入也不錯,也不用擔太多風險。”
我聳聳肩,“西醫好學一些,跟家裡有個‘交’代,學中醫,一輩子也就是懂些皮‘毛’。”
“中醫有那麼難?”他皺了皺眉,“我還‘挺’想學的,畢竟中醫可研究的東西太多了。”
“中醫書本上的東西大多不難,難就難在書本之外真本事,光是中糙‘藥’就夠讓人頭疼,要學就得學一輩子,而且,也不見得能學出什麼名堂,最好是有好師傅帶著學,師傅沒有真本事,出師了也是糊‘弄’人的……”
我們兩個說了會兒話,對方身上穿著白大褂,下身是軍隊的‘迷’彩‘褲’,裡面的‘迷’彩服里隱約顯‘露’出肩章,兩槓三星,好傢夥,還是個團長級的大夫,這麼年輕,真了不得。
而且本地駐軍不多,解放軍醫院的醫生隊伍想必也不大,能配備幾個這樣的主任級別的醫生,對方在醫院那頭也是個大領導了。
可他年紀輕,‘性’子又不像沉穩的,天知道他怎麼爬上去的。
隨口聊了半天,我再次動用天眼在他身上掃過,這人的家世便比之前清晰了不少,他父母好像就是市裡的大夫,而且還是領導級別的,而他本人也不一般,住軍隊家屬樓。一棟二層小樓,獨‘門’獨戶,帶院子的,還有台黑‘色’的豐田suv。
天眼在他身上看的極快,有些畫面還能聽到對話聲。
簡單掃了掃,樓道里很快便打響了第二節課的鈴聲,對方示意我先走進去。他轉手親昵的拍在我肩膀上,我右側肩頭的陽火便被壓了下去。甚至猶如立刻熄滅一般,頓時肩頭一片沉重,氣息不穩。
出馬弟子對自身的身體狀況極為敏感,一經感受到身體的異樣,我兩個膝蓋頓時軟了一瞬,險些要蹲下去。
那一刻,我幾乎是虛扎著馬步邁進‘門’內,額頭便出了一下子虛汗。
面前往裡面疾走兩步,我轉頭給一直跟在身邊的黃劍青使了個顏‘色’。另一頭和丁思菲快‘交’流起來。
怎麼回事,我的肩膀不是沒被人拍過,但從來沒有被人將肩頭的陽火拍熄的情況出現,頓時心裡一緊。
對方是軍人,還是幹部,照理說,這樣的人是最最正常不過的人。一般家裡有仙家的,身上帶仙兒的,或是從事我們這一行的,都不會參軍,也沒法參軍。
這裡面,一是職業要求。二是軍隊是具有威懾力的地方,哪怕是從事醫療工作,一身軍裝穿上,仙家難近,辟邪的效果太強,此外,頭上頂著軍徽。時間久了,天靈就會出問題,再加上被軍徽一直壓著,紅黃兩‘色’的軍徽磁場極大,自身能力便快速削減,甚至極難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