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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腳步,我皺著眉看向夏寧,“師叔,為什麼說這些?這都是真的麼?”
“真的假的你自己猜啊。”她轉過頭瞪了我一眼,“張偉,你就是個出馬的,給人看事治病的,別跟警察扯上關係,嚴思琪是做行政工作的,我就不說什麼了,可其他人呢?那個罪犯你以為是普通傢伙?那小子身上帶著邪神!”
腦子裡嗡的一聲,我險些沒有站穩。
邪神,這個詞能從夏寧口中說出,我渾身都是一寒,冷汗蹭蹭的從額頭冒了出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也不知道夏寧說的是不是真的,連自己都驚訝著,身體已經不由自主的轉了身……
第一百六十四章 兵馬欲動,算卦先行
邪神,能帶“神”這個字眼,其存在非比尋常,在古代,薩滿們為了給人治病,需要與神靈溝通,其中,招來邪神的情況占據非常大的比重,需要用牲口祭祀,宰牛宰羊。-…-
有甚者,請來邪神後需要薩滿本身付出身體健康的代價才能辦事,所以,古代的薩滿們很多都不長壽,以至於薩滿們找出了很多替代這種代價的邪‘門’方法,用他人的血‘肉’、骨骼、靈魂代為祭祀。
邪神是強大的,國內有,大部分存在於民風古老的原始之地,西藏、內‘蒙’古、東北三省都有存在,國外方面,越南、寮國、緬甸,包括新馬泰也都有。
這些傢伙比上方仙高出一個等級,多半從古代存留至今,其道行高低多少,難以想像。
而邪神之所以帶了一個“邪”字,這與他們的行事作風有關,薩滿和普通人與邪神建立溝通的條件,如同西方的惡魔契約,代價是非人道的,這種事在一些影視作品裡可見一二。
古代薩滿們的祭祀有血腥殘忍的部分,這基本上都是源於邪神的要求,最後的因果代價,則由薩滿全權背負,而邪神則和妖仙一樣得到自己需要的東西後,修煉速度也會加快,卻不用付出妖仙們遭受命運懲罰的結果。
解釋來說,那幫傢伙有特權,形成這一現象的因素複雜,是普通弟馬無法知曉的層面高度。
而這就是為什麼古代薩滿無法比擬佛教、道教的原因,我們從根上存在著一些糟粕。雖然現今發展良態化,但妖仙的存在。‘陰’司下面可以走關係免除罪責,包括那些沒有正規手續就立了堂口的黑心出馬弟子在內,業內的黑暗面和灰‘色’地帶都表明出馬弟子並非聖人。
話說回來,辦事看緣分,這是藺師傅從我接觸到這些事時就灌輸的,我也一直敦促自己按照規矩辦事,可到了這邊上洋,我愈加正義感爆棚。覺得自己有能力,可以做更多的事情,滿滿正能量很快樂。
可這一刻,我轉過身,驚愕的看著自己要去應對這件事,目光晃動的在腳下的路掃來掃去,心中漸漸升起了恐慌感。
邪神。比我身邊任何一個仙家都要強大,甚至與比楊蓮香的整個堂子都要更有戰鬥力,就連李騰樓身上那位天龍護法都無法比擬,我這一步邁出去就是以卵擊石!
夏寧背對著我,就站在我的右側並肩而立,她的呼吸聲清晰入耳。儘管什麼都沒說,我也能明白她想傳給我的觀念——適可而止,不要多管閒事。
站在胡同口,太陽西落,陽光正好直‘射’眼帘。這功夫,連呼吸都似乎燥熱起來。
“後悔了就跟我回家。沒什麼大不了的,‘浪’子回頭金不換。”
悠悠的聲音從身側傳來,夏寧嘆了口氣。
我轉過身,就見師叔對我笑了笑,挽著我的胳膊,領著我慢慢走向地鐵站。
垂下眼睛,我問夏寧:“師叔,你剛才說的事情是真的麼?你的那個男朋友……”
“我就在殯儀館見過他最後一面,那傢伙走的太匆忙了,本來就是處個對象,哪想到有這樣的事兒,我都願意跟他人鬼戀了,這傢伙倒好,硬是跟我裝帥,也不知道現在在哪兒‘混’呢。”
夏寧歪了歪嘴,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落寞,“所以啊,你也別參與這件事了,跟他們牽扯多了,出點什麼事,就你這個‘性’子,心裡能受得了?”
我笑了笑,是受不了。
‘抽’出胳膊,這麼前後一折騰,腦子裡反倒有了別的想法,倒退了兩步。
“張、張偉?”
身前,夏寧轉過頭驚訝的看向我。
“我不是管那件事,但幫幫忙總是可以的,我又不傻,那伙罪犯可沒少傷人命,來頭又不簡單,跑這麼老遠禍禍這麼多人也夠噁心的了,現在就剩下一個,而且就差最後一步,要是那傢伙逍遙法外怎麼整?”
我繼續倒退,夏寧那頭立刻火冒三丈,“張偉!你給我回來!”
回去就得挨掐,我轉身撒丫子就跑,一口氣衝到清仁堂,一進‘門’,就見到嚴‘精’忠正送劉局和呂隊長出‘門’。
院子裡,警察、武警,還有嚴思琪都在,眾人看著我去而復返都是驚訝不小。
“張大夫,這是怎麼了,什麼事兒這麼急?”嚴‘精’忠先一步跨出‘門’檻,一臉緊張的看向我。
我拄著‘腿’喘了口氣,抬起頭看了看眾人,“那個逃犯很厲害,我回來幫忙的,差不多能查到他在什麼位置。”
一語落下,眾人皆驚。
直起腰,看著遠處夏寧蹭蹭往我這邊氣呼呼的趕過來,轉過頭,我快言快語道:“有車麼,送我去我的住處,還有嚴姐,你們儘快找到那個罪犯去過的網吧,回頭我立刻過去,此外,我還有個不情之請,最好能配上狙擊手,關鍵時刻得將那個人一擊斃命。”
“張大夫,你真能找到那傢伙?”
呂隊長睜大了眼睛,一步跨出‘門’檻,一雙大手緊緊攥住我的雙臂。
“能!”
坐著武警的綠吉普一路風馳電掣,從清仁堂到家還不到一個小時,剛一下車,夏寧就氣哼哼從車上跟下來,她翻了眼車內的武警戰士,轉過頭瞪向我,“張偉,沒有金剛鑽攬什麼瓷器活?你那兩把刷子我還不知道麼,跟邪神對上,你瘋了,你是不是想參與這件事?”
我呼出一口氣,拉住夏寧的手,不由她分說的快步上樓,打開‘門’,岑佩在家,我從她身體裡叫出黃小妹。
隨後,小妹跳回我的肩頭,“張偉,什麼事啊?”
“行俠仗義。”
說了一聲,我轉頭打開客廳的衣櫃,唱了聲道家禮,將六丁六甲符和道家護法神將符都請了出來,又找出搜魂符,隨身配備白酒、針、葫蘆,轉身便將已經氣的不想跟我說話的夏寧拉出房間。
夏寧是一頭霧水,我則跟黃小妹偷偷說了一陣,小妹猶豫了一陣便點點頭,轉身躍下我的肩頭跑走了。
“張偉,你到底在搞什麼?就憑你這點東西能做什麼?”
位於小區大‘門’外,夏寧站在車邊質問著我,看她的神情,還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我笑了笑,很快在空氣中聞到一股淡淡的‘花’糙清香,而黃小妹則從馬路對面跑了過來,竄回我的肩頭。
“胡仙?”夏寧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向我看來。
我呼出一口氣,“小妹,都誰來了?”
“胡定軍帶著六個胡家兄弟,還有三個胡家小崽兒,估計是在下面憋著了,想出來跟咱們走一趟。”黃小妹掩嘴笑了笑,探著頭看向我的腳下,“你們仨上來吧,‘腿’這麼短,一會開了車跟不上。”
她這麼一說,我身上頓時竄上三道輕微氣流。
拉著夏寧上了車,她終於明白我要做什麼,車子一啟動,她便眯著眼睛瞄著我,“師侄,藏的‘挺’深啊,這幾個胡家的不錯嘛,都會算卦吧,你收的?”
我連忙擺手,“都是朋友,幫忙的。”
“喲,我怎麼沒聽說仙家隨便助人為樂的,你是不是藏著事兒不跟我說?你還認識一個佛家的吧,怎麼不一起找過來幫忙?”
聽夏寧這麼問我也是無奈,‘陰’陽先生也可以帶仙家的,夏寧卻從來不‘露’這方面的能耐,我這點秘密都快暴‘露’差不多了,可夏寧還是夏寧。
“就是指個路,師叔,你就別挖苦我了,我這點能耐你還不知道麼,根本對付不了邪神,咱們不是只針對那個罪犯麼,而且,到時候也不用咱們動手。”
“早說不就得了,害得師叔擔心你有意思麼?”夏寧一歪嘴,“我還現身說法跟你嘮了那麼老半天,敢情你逗我玩呢?”
我撓了撓頭,之前也是沒想到啊,平時都習慣自己親手辦事兒,都忘了胡家人馬可以卜卦的這一茬。